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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来了,他果然还是放不下我。虽然他的身体因此变得非常虚弱,记忆力和认知能力也明显差了很多,可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爱笑,笑着对我说:‘我的空气小姐,这一次……你千万不能再离开我了。’”
封逸远看完这一段,情绪才稍有缓和,忽然看到在结尾后还注有一行小字:根据真实经历改编,故事里的他醒来了,现实中的他却永远沉睡。
这一行小字让他才落下去的心又重新提起,因为再没有任何更新,只能试图在评论里寻找作者的解释。末了也没找到任何她留下的文字,只有一些读者推测说现实里的男主角可能根本已经不在了,不然哪怕还有一丝希望,作者都不会用“永远”,之前写到的“最后一次”也和后来的剧情相矛盾。也许在她找过去的时候得到的就已是他的死讯,后面的一切都是她想象出来的,在头脑中为他们构想的结局。
甚至有人翻出尾声的更新时间正好是文章中提到男主角出事的整一年之后,如果现实里的他真的不在了,那么那天就是他去世一年的忌日。更有人猜测作者的最后一段别有深意,如果男主角已经走了,那有可能不是她幻想他回来,而是说自己去找他。
评论越看越让他毛骨悚然,封逸远有些后悔自己点了进去。不管这个故事是真是假,哪怕只是一个虚构的、用来博人眼球的小说,他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情绪已然被带了进去。与鼠标接触的掌心里全是冷汗,肩膀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钱芳芳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干什么呢你?刚叫你好几声你都不应,是不是又偷偷打游戏了?”
封逸远被她拍得浑身一抖,猛一个转头,或许他眼神太吓人,竟让她后退了两步:“怎、怎么了?”
“没事。”嘴上这么说着,心脏却跳得厉害,大概没人比他更能对这故事感同身受。他摸起手机,想也没想便给信祁打去了电话。
虽然知道信祁不会有事,可还是放不下心,想确认一下。
没想到电话里嘟了几声,对方居然没接。
他顿时皱起眉头,挂断后再次拨打,还是无人接听。心头猛地一沉,几乎是瞬间慌了,不会这么巧的信祁真出事吧?
想起上次在天信发生的事,他就一刻也不敢耽搁,哪怕是他担心多余,也不能放过任何可能存在的隐患。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站起身来,甚至没去向秋凌解释自己早退的原因。他一边继续给信祁打着电话,一边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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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祁!”
封逸远冲进家门,一眼没见到人,又是一声大喊。依然毫无应答,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听到了浴室传来的水声。
他箭步上前正欲敲门,门却忽然被从内拉开,信祁满脸错愕地抬头看他,头发湿漉漉的,胳膊上还有来不及冲净的泡沫。
“你怎么回……”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一路上的惊吓让他现在还心跳如雷,即便看到信祁好端端地出现在眼前,也难以很快平复心情,末尾的字甚至嘶吼得破了音。信祁怔愣了两秒才道:“抱歉,我手机静音了,没听到。”
“为什么静音?!”
信祁抿了抿唇,脸上挂着的水珠从唇角滑了下去。眉心微蹙,语调因犹豫而缓慢:“刚出去了一趟,忘了调回去。”
浴室里的雾气从两人之间溜走,彼此的面容变得清晰起来。封逸远看着他赤裸的全身,微凸的两肋,水珠不断从贴在颈侧的发梢流下,又顺着腰线、经过小腿汇入地砖上聚集的水流里。
花洒依然开着,无人说话,耳边就只剩下了水声。封逸远慢慢垂下视线,想问什么全都暂时忍了回去,退开一步:“赶紧洗完出来。”
他关上浴室的门,整齐的水声过了一会儿才被打乱节奏。一颗心终于落回肚子,他坐进沙发,看到茶几上放着信祁的手机,按亮屏幕,拇指轻划走了那十二个未接电话。
手机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出厂时的锁屏,他输了几个数字,却意外地没能解开密码。他皱起眉,将那四个数字又输了一遍,手机依然以一下轻震来回应。
几分钟以后信祁裹着浴巾出来,径直走到他面前,刚想说话却被他扼杀:“去穿衣服,别着凉。”
封逸远没抬头,只看见对方的拖鞋又停留了几秒,才转个反向往卧室而去。地上留下一串湿哒哒的脚印,他无奈地瞧着,此刻也没心情去处理。卧室里了一阵,信祁已穿好衣服返回,见他拿着自己的手机,主动道:“密码是你生日。”
“为什么不用以前那个?”
“现在的更有意义。”他边擦头边问,“今天怎么突然回来?出什么事了吗?”
知道了密码也没再去解那锁屏,封逸远放下手机:“你先告诉我你到底去哪儿了?去什么地方还需要把手机静音?我们之前不是说好,随时保持联络畅通吗?”
信祁动作一滞,嘴唇开合两次才下了某种决心般开口:“我去看心理医生了。”
“……什么?”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答案,封逸远惊讶地坐直身体,“你再说一遍?”
“你等一下。”信祁走向书房,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沓纸,用个小夹子夹着。他把东西递给对方,又继续擦拭发梢的水:“你自己看吧,光凭我说也说不明白。”
纸的大小都不一样,却理得整齐。首先入眼是几张医院心理科开具的诊断书,按照时间摆放,最早的在最上面,日期是元宵节的第二天。直接略过了内容跳到结果,看到“轻度抑郁”那几个字,封逸远猛地抬起了头。
视线与对方相撞,信祁抢在他之前开口:“你……先看完再说话。”
快速翻过中间的几张,最后的诊断书日期是今天,诊断结果那栏里写着“已基本痊愈”。
再次抬头,信祁依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后面是一些咨询记录,附着许多医生的治疗建议。再之后是数张a4纸,上面的字都是信祁手写的,大致是根据建议来规划了自己的行程。
他这些天奇怪的举动终于得到了解释,封逸远一条条看下去,发现除了自己知道的,还有“见信宁”“见姜音”之类的事,甚至包括一条“探监”。
“你去看信博仁了?”第三次抬头,他终于没忍住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