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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儿,雨儿,对不起。”摘掉呼吸机,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多少歉意都在这三个字里,有所亏欠又有所挂念。
林渊轻轻地给他掖了掖被角,“爷爷,你好好养身体,别的等你好起来再说。”
“我再不说,也许就没机会说了,你们先听我说完,当年是我一念之差做下错事,才让你们分开这么多年,都是我的错。”林清动动手指,示意林渊仔细听,久违的条理清晰,“你爸妈当年给你留的东西都在保险柜里,密码你知道,里面有林家长媳才能戴的镯子,你回去拿了交给雨儿,这么些年过去,你们还在一起,老头子我很高兴。”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站着的叶雨时,“款式是老旧了些,我也知道你们年轻人不时兴戴这个,但接了这镯子,才是林家真正承认的媳妇。最好趁着年轻生几个孩子,也不用太多,两三个就好,我们家养得起。”
那镯子的价值,远远超过材质的本身,更多的寓意是代表着几代人的传承。
叶雨时对林清投来的目光恍若不觉,林渊碰了一下她的手才回过神来,踌躇了一下,点了点头。
“遗嘱我早就拟好,我一走,律师就会来宣布,公司到时候是留是卖都随你们……”一口气说完这些,林清已经是气喘吁吁,看着病床前的一对小儿女,金童玉女,“可惜啊,不能看到你们诞下来的孩子,要不是当年我一念之差……人这一辈子争名夺利,到最后想来,竟也没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在自己的垂暮之年,都会用最无奈甚至轻蔑的语气,来总结自己的一生。
我在少年时,看见蜂子或蝇子停在一个地方,给什么来一吓,即刻飞去了,但是飞了一个小圈子,便又回来停在原地点,便以为这实在很可笑,也可怜。可不料现在我自己也飞回来了,不过绕了一点小圈子。
从对人生的好奇,变成对人生的无趣,是金钱给了他勇气,如今垂垂老矣,一晃眼,生命居然只剩三两天,人生在世,怎能没有遗憾。
短暂的探视时间已过,林渊找了一个评价很高的护工私底下加了些钱,请护工夜里警醒一些,若是有事就马上就打电话,等候医生的随时传唤。
也没心情做饭,回家途中找了家饭馆胡乱吃几口,再喂猫铲屎,两人都没有说话,叶雨时洗漱完,林渊还在打电话。
“过来。”
见她出来,林渊顿了顿,把手机丢开,伸手揽住她的腰,把脸埋进她肩窝里面。
叶雨时被他勒得几乎喘不过气,默默的承受着没有作声,心里酸酸的,想了一会儿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轻柔地不停地去抚摸安慰这个男人。
他是她的光啊,而这束光此刻在她怀中,脆弱得像个孩子。
然后以整生的爱,
点燃一盏灯。
我是火,
随时可能熄灭,
因为风的缘故。
窗外是无声无息的黑暗,玻璃窗上映照出抱成一团的影子,她是这样普通的一个人。没有亮丽光鲜的身世,也不曾有炫耀夺目的才华,可她又何其幸运,能够得到他毫无保留的爱。
半晌,叶雨时才手伸出来轻轻碰了一下他的眼角,湿的。
小修,《因为风的缘故》by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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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走得很安详,神情淡泊平静,时间仿佛也随之凝固。葬礼算不上隆重,遗嘱要求一切从简不宜奢,出殡宜早不要久停,最好第二天就能火化。尽管如此,得到消息后来的人并不算少,白事从重,灵堂外摆满了花圈花篮,灵堂里也挂满了挽联挽幛。
有员工同事朋友,也有当初受到资助的,不管跟亡人生前交情如何,总要诌上两句以表哀思。
“节哀。”
不晓得是哪位高明人世想出用塑料花做花圈,送者一分钱都不会少花,受之者毫无作用,最后又回到殡仪馆,等丧事办完,这批塑料制品刷刷改改又成了下一份礼品,出现在各个人家。
林家早年在西山买了很大一块墓地,这里葬着林家好几代人。
一轮杏黄色满月悄悄升上来,林渊还跪在墓前,黑衣黑裤几乎和墓碑融为一体,几乎都看不清他的样子。
良久,他才说:“回去吧。”
我们这至暂至轻的苦楚,要为我们成就极重无比、永远的荣耀。原来我们不是顾念所见的,乃是顾念所不见的,因为所见的是暂时的,所不见的是永远的。
而任你身高八尺还是五尺,体重50还是100,最终归宿都是化为小方盒中的一捧灰,再过一两百年,谁还会再记得你?
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背负着罪孽活着,但是只有其中一部分人,拿出真诚的勇气来获取原谅,这其中只有少数人,能得到真心的原谅。
叶雨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原谅林清。
轻柔的叹息如静夜微风,一些沉浸在夜色中的心事,只有自己知道。
叶雨时梦见自己站在老街的石板路小巷子中。
即使在梦中,她还是有模模糊糊的感觉,站在这里似乎是要等谁,然而四周异常的安静,一切声音消失,小巷蜿蜒曲折,像血管一样绵长回环,旁边有塌掉的半堵泥胚墙,叫不出名字的青涩果子高挂在枝头,多看几眼,都觉得牙根酸得慌。
她孤单的站在原地,等了很久很久。
要等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一阵阵寒意袭来,忍不住蹲下环抱住了自己。
声浪在此刻在院中盛开的夹竹桃的花瓣上悄悄复苏,一会儿之后,她发觉自己已走到了小十字路口,背后是人声鼎沸,四面八方都是路,却不知道她的目的地在哪里。
意识在沉沦中极不安稳,做着光怪陆离的梦。
醒来的时候歪头看了一眼床头的电子钟,才凌晨3点。
……
林渊像是被梦魇住了,怎么都叫不醒。
叶雨时伸手推推他,“林渊?”
林渊睁了一下眼睛,又很快闭上,哼了一声。
叶雨时担心他生病,伸手去拭他额头的温度。
林渊忽然翻过身,一把搂住她的腰,整个人都压制在她身上。
“渊哥哥,你还醒着吗?”
夜很深了,话说得小小声,她嗓子里带着不清醒的沙哑,长发已经乱了,松松散散的披在枕头上,嘴唇红润光泽,饱满丰盈。
林渊却不管不顾,一低头就寻到她的唇,死死封住,手从睡裙里伸进去,直取胸前白玉柔软。
叶雨时呻吟了一声,这声音在他耳朵里听来好似春药,驱使他发动了更猛烈的进攻,林渊也说不清楚,只觉得这一天的混沌无措都要找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