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被人一拳打在肚子上的感觉可不好受,望月景时现在满口的苦水。
替身术。
锋利的苦无刺进了坚硬的木头里,追猎者一回头,就看到了飞来的苦无。
嗤!
苦无深入追猎者的躯体,草忍放下挡住要害的手臂,咬着牙从手臂上抽出浸染了他自己鲜血的苦无。
水遁?水分身之术。
水遁?水乱波之术。
双重水流如影而至,将来自草忍的复仇者推向了望月景时所期望的方向,
爆!
在引爆起爆符的那一刻,望月景时就后悔了,因为追猎者距离起爆符的位置算不上近,起爆符的爆炸并没有给自己的敌人造成多少有效的伤害。
从爆炸里回过神来的追猎者冲向了望月景时,望月景时拔腿向后撤退,藏在雪里的钢丝被拉起,钢丝上每个一段距离上面就悬挂着一个小巧的圆球,当钢丝被拉紧的时候,圆球也被启动了,喷出了白色的烟幕,阻拦了追猎者攻击的脚步。
他可不傻,他有理由相信只要他冲入烟幕之中后,在冲出烟雾的那一刻,就会迎面遭受敌人的攻击,但他也不能放任望月景时悄悄摸摸地做小动作,所以——
“土分身之术。”
两个土分身一左一右地冲进烟幕之后,在露头的那一刻,旋转的手里剑飞了过来。
位于右侧动作稍慢地分身被手里剑刺中,慢慢变成了一堆黄色的泥土,而左侧的土分身则是高高跃起躲过了飞舞的手里剑,直接锁定了望月景时的方位,然后直接冲向了望月景时。
土分身吗?真是小心谨慎地做法。刚刚的起爆符没有给他造成有效伤害,那么剩余隐藏起来的起爆符就没有那么容易生效了。
望月景时紧张地分析的局势,他现在身上的剩下的苦无和手里剑都不多了,如果不能充分利用他隐藏在各个点的起爆符的话,根本无法取胜。
一个个想法在望月景时的脑海里快速闪过,直到他的水分身和土分身一同消失之后,从容不迫穿越烟雾的敌人再度用冰冷的声音将他带回了现实世界。
“你的小把戏很多,但是硬实力不够,继续躲躲藏藏不过是无用的挣扎而已。”
“我倒是挺想知道你被我抓住时发出的哀嚎是什么样的,应该不会比你的那些前辈差吧?那么美妙的哀嚎声,真是让人不禁迷恋上那微妙的滋味,在第一次处刑五大国的忍者时,我才发现,原来你们五大国的忍者在面对死亡时一样的会痛哭流涕,会求饶……”
望月景时站在树干的后面,粗壮的树干将他挡的严严实实,他尽力消除自己的呼吸声,然后开口说道:“你也不过是个胆小鬼而已,我猜你杀的那七十九个忍者,大多都是在战争期间暗杀的下忍吧,那些算不上忍者的忍者,在我看来根本就不是忍者,你杀死的那些不过是充人数的炮灰而已,恐怕你到现在都没有屠杀过一整个木叶的小队吧,毕竟就算是面对我这种中忍,你都没有做到一击必杀,又谈合去覆灭一个完整的小队呢?”
望月景时一边说着一边沿着树干向下滑动,趁着对方扭头的瞬间换了一棵树,然后揭下了放在那棵树下的起爆符,他现在只有这一个机会。
白色的身影在树林间穿梭,径直朝着自己早已准备的陷阱跑去,而捕捉到望月景时动作的追猎者立刻尾随而至,不过他这次没有跟在望月景时的后面,而是选择了一条平行的线路,他要加速超过望月景时。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树林间疾驰,但是黑色的身影明显要比白色的身影要快。
“小鬼,看你往哪逃。虽然你说的大部分都是对的,但是有一点不对,你知道是哪一点吗?”
嘶哑的声音从侧面传来,望月景时不用扭头都知道是对方已经追上来了。
“那就是我马上就要杀死一个真正的大国忍者了……”
侧身将所剩不多的手里剑全部抛出,却也只是延缓了一下对方的脚步,望月景时看着再次蔓延到自己前方的影子咬了咬牙,抬头看向了位于前方五十米的树,他一定要到那棵树才行。
“去死吧——”
疯狂的吼叫声夹杂着苦无破开空气的声音,望月景时双脚附着查克拉沿着树干向上,他可以清楚的听到苦无消去树皮所发出的声音。
随后他向后一跃,稳稳地落在对方的背后,从背后一脚踢在敌人的后背之上,敌人一个踉跄撞在树上,望月景时然后投出携带着起爆符的苦无。
敌人立刻向右躲闪,却不料一脚踩在了一截紧贴在地面,被白雪掩盖的钢丝之上,引动了钢丝之上的起爆符。
boom!
黑色的身影被爆炸所笼罩,然后被气浪掀翻,然后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掉落在地上。
敌人的下肢自膝盖以下已经消失了,血肉模糊的伤口正在不断往外渗血。
望月景时没有上前补刀,而是选择了直接掉头离开,这种天气状况下,这种程度的伤势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是活不了的,寒冷就是最好的补刀手。
纵观这一场战斗,望月景时能活下来完全依靠一件事,那就是赌,赌敌人一开始不会追过来,赌敌人最后向右躲闪。
虽然赌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合格的忍者身上,忍者追求的是稳定成功,而不是赌这种风险与收益并存的东西。
望月景时这次赌赢了,所以他活了下来。
失去下肢的草忍叛忍趴在雪地里,濒临死亡的他睁大了眼睛,他的通灵兽落在他的面前,叽叽咕咕的啄着他的护额,早就被他否认了的护额。
好想…好想…再看一眼草之国的风景啊……
自从目睹了草之国成为大国战场后的惨状,目睹了大国忍者在自己国家制造的种种悲剧之后,他就离开了那里,成为一名隐姓埋名的狩猎者。
“睡吧……”
柔弱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那是他的妻子在哄他的女儿睡觉的声音,那是他母亲在哄他时发出的声音。
是啊,睡吧。
眼睛阖上,他露出了微笑。
冻死的人都会微笑,大概是在最后一刻回到温暖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