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
“胡悦,你有时间吗?“
吴非换了座位,却仍时不时拿着题目来问她。
坐第一排最大的困扰就是课桌前有很大的空间。
距离高考剩下57天,胡悦逐渐难以静下心读书,内心烦闷躁郁。
用余光瞄钟应,他趴在桌上睡觉。
侧着头,面向她的位置。
眼睛轻闭,薄唇微抿,头发散乱,铺张在线条笔直的小臂上。
毫无防备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勾他卷曲的睫毛。
“把课本拿过来吧,我们小声一点。”
胡悦本想拒绝,后来又觉得实在不想读了,干脆教教同学,转换心情,同时也能顺便复习。
吴非屁颠颠的拿了课本,和胡悦讨论。
自从认识胡悦,钟应就越来越常做梦。
这次的梦是中途插进来的。
只闻声音不见人。
“钟应,我讨厌不喜欢读书的人。”
“如果我们大学读不同学校就分手吧,异地恋谈不来。”
“好喜欢你呀,要抱抱。”
“嗯受不了,你、你慢一点嘛…”
所有好的坏的声音如小蜜蜂,嗡嗡嗡的在密闭空间盘旋,如回音摆荡,有些清晰,有些模糊。
钟应在梦里,眼前一片黑,他伸手想抓住些什么,却总扑空。
甘甜清脆的声线说甜言蜜语如天堂,说恶毒绝望的话,顿时被打入地狱。
钟应不安的蹲下身子,头疼欲裂。
他挣扎着扭身体,突然意识抽离,终于从梦里解脱。
睁开眼就看见胡悦头发别在耳后,脸蛋如剥了壳的鸡蛋净白。
温言软语的给吴非讲解题目。
钟应皱眉,换了个背对她的姿势,闭上眼,耳朵却逃不了她和别人轻声慢语的甜腻嗓音-
吴非离开时,胡悦放松的像送走一位老佛爷。
他比钟应好教,但也只好一点点。
有些地方从缘起讲到变化型,巨细靡遗讲解他还是一脸懵。
烦躁的抓头,胡悦拿起讲议再次磕起题来。
邻桌的同学还在睡觉。
钟应和平日一样,还是打着手机和睡觉,但胡悦微妙的感觉,他似乎有些转变。
变得更累了,眼圈像画了烟熏妆。
下节下课,老师又让胡悦搬作业到办公室。
课本分量挺足,钟应趴在桌上,胡悦想让他睡个好觉,教室也没其他比较熟的人,她只好自己全扛了。
中途,一半的分量又被人抱走。
“哎呀,都不出声的”娇憨的声音泄出,连胡悦自己都吓了一跳。
转过头,看见身边人的脸时,马上住嘴了。
“把我想成谁了?”左文似笑非笑,不见生气。
胡悦没理,想了一路才想起来是曾经想追她的那个校草。
两人到办公室放本子,回路时他还絮絮叨叨的追着她说话,也没什么话题,都是他一人即兴发挥,胡悦走自己的路。
低头看着脚尖,她突然觉得委屈。
钟应最近和她说话的时间缩短,也不说自己最近在做些什么把身体搞得这么疲倦,高考应该为重,但还是不自觉的将注意力转移在他的身上。
是不是厌倦了?
就连上节课和他说话,也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胡悦站在饮水机前装水,水柱闷闷的打入水瓶里。
刚刚回教室他没坐在位置上,都要上课了,他会去哪里?
水装满了。
胡悦拿瓶盖将水瓶旋牢。
转身走了几步路,双眼突然被一片漆黑盖住。
一块布绑在眼睛上。
胡悦不安的挣脱尖叫,嘴巴却被大掌捂住,硬生生被拽入厕所间里。
“碰!”的一声,门被大力甩甩上。
这个人到底是谁?他要做什么?
胡悦瑟瑟发抖,内心的恐惧逐渐扩大,她甚至看不到这个男人的脸。
男人一把将她按在厕所门,右手拉起她的腿,跨在马桶上。
大掌肆无忌惮的揉捏大腿滑嫩的软肉,胡悦没笨到不晓得对方要做什么。
害怕到临界点,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难受到想哭。
下一秒,双唇被掠夺。
男人啃咬她的下嘴唇,像头猛兽吃上最鲜美的食物般蚕食鲸吞。
艳丽的唇肿如开得张扬的红果。
他恶狠狠的说。
“胡悦,你只有一个男人知不知道?”
明明是威胁,胡悦却在里头听出一丝宠溺和温柔。
紧张瞬间瓦解,放松及安心席卷而来。
她忍不住踮起脚尖,回咬令人着迷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