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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一出生便修为奇高,哪怕是废物如楼不归,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元婴修士,更何况是入门更久的林束和了。
牧谪死死咬着牙,没有被林束和的威压给bī得下跪,他也知晓自己的想法大逆不道欺师灭祖,艰难道:“是,记住了。”林束和这才将威压收回,他冷漠地看了一眼牧谪,又瞥了一眼不知在房里折腾什么的沈顾容,暗中松了一口气,颇有种为自己的愚蠢师北将危险的苗头按死在胚芽里的自豪。
就在这时,沈顾容在房中突然喊了一声:“牧谪!”方才还说“记住了”的牧谪立刻转身跑过去:“师尊,我在。”林束和还没反应过来,牧谪已经推开门走进了沈顾容的房间,架势十分轻车熟路,一看就知道是经常擅闯师尊房门的。
林束和:“……”兔崽子!我杀了你!!
姓牧的兔崽子根本忘记了自己说了什么,习惯性地走进了师尊房间,这才后知后觉方才和林束和说的话。
牧谪:“……”牧谪的脚步一顿,突然有种想要退回去的冲动。
他的脚尖刚刚一动,还没退成功就听到里间的沈顾容软声喊了句:“牧谪!”牧谪立刻忘了“退”字怎么写,快走几步掀开竹帘冲了进去。
里间的床榻上,沈顾容正坐在那调整冰绡,他大概是哭过,狭长的眼尾上有一抹飞红,此时扫见牧谪进来,狐耳直接立起来了,他眼尾轻轻一挑,倨傲又孤冷。
“你怎么这么慢?”他冷冷地说。
牧谪不清楚自家师尊是不是中药了,只好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道:“师伯留我说几句话。”沈顾容瞪他:“说什么话?说话有师尊重要吗?”牧谪:“……”妥了,他师尊铁定中药了。
牧谪只好顺着他说:“没有,任何事情都没有师尊重要。”沈顾容一听,chún角微微勾起,狐耳动着,一看就知道他很开心。
沈顾容又问:“你和六师兄说了什么?”牧谪一听,茫然看了一眼沈顾容,脸再次通红。
牧谪自yòu性子早熟,生平的第一缕光就是沈奉雪给他的,而之后又因为那半颗元丹能听到沈顾容的心中话,虽然他面上不显,但心中却是十分欢喜的。
他的师尊,万千人敬仰,仿佛仙人下凡,所有都道他高高在上冷若冰霜,不食人间烟火,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玉树寒芒的沈圣君其实内心就像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一般,知晓喜怒哀乐,会害怕、会嫉妒、会像个普通人一样爱凑热闹,鲜活得要命。
牧谪眼中的沈顾容,和所有人眼中的沈圣君完完全全不是同一个人。
这样只属于他一人知晓的反差让牧谪莫名的亢奋,根本不愿与人分享,只想独占。
这种情感逐渐被牧谪扭曲成对沈顾容独占的掌控欲,yòu时他不懂,只能用孩子的争宠法子来得到沈顾容的注意力,哪怕看他一眼牧谪都能得到巨大的满足。
直到那不见沈顾容的十年来,那张熟悉的面容经过十年的流逝非但没有丝毫褪色,反而更加鲜活。
鹤归华表,我心如故。
且更甚。
牧谪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在思考自己每每看到沈顾容时的情感到底是什么,能让他魂牵梦绕,久久不能忘怀,平日里沈顾容一个不着痕迹的小动作他都能记上许久,仿佛眼中心中只有一个师尊。
在看到青玉的话本时,牧谪只觉得疑惑,并未确定,而林束和突如其来的几句话,让迷茫了数日的牧谪醍醐guàn顶,茅塞顿开。
原来他对沈顾容的占有欲,并不是源于徒北的争宠,而是更深层次的……爱慕旖念。
牧谪还未收拾好自己纷乱的情绪就被沈顾容拖了进来,他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顾容。
他一边唾弃自己竟敢觊觎师尊的龌龊,一边却又带着点隐秘的期待。
若是他真的能得到沈顾容这个人……他正在胡思乱想,沈顾容就等得不耐烦了,他上前捧住牧谪的脸,强迫他抬头看自己。
沈顾容不开心地撇嘴,狐耳都耷拉下来了,不满地问:“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能和六师兄说话,就不能和我说吗?”牧谪:“……”牧谪这才如梦初醒,忙道:“只是说了些……无用的事。”他完全不敢直视沈顾容,心脏狂跳唯恐沈顾容听到,只能狼狈地将头偏到一旁去。
沈顾容又不依了:“你为什么不看我?你方才和六师兄说话时,也是这般不礼貌吗?”牧谪:“……”牧谪这才慢慢发觉自己师尊到底哪里不对了。
活泼是活泼了些,只是他怎么每句都要拿自己和旁人比?
牧谪只好尝试着说:“师尊是最好的,牧谪最敬重的。”这句话和沈顾容的问话驴chún不对马嘴,但沈顾容竟然意外地开心起来,强行捧着牧谪脸的手也松开了。
牧谪松了一口气,看来果真如同他所料,这药大概就是扩大了沈顾容心中的争强好胜之心。
沈顾容此时看到什么都想和自己比一比,他问:“我和桑罗敷哪个更好看?”牧谪:“师尊最好看。”“我和林束和哪个修为更高?”“师尊修为最高。”沈顾容乐开了花,特别喜欢牧谪每句的“最”字,懒洋洋地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