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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神态又特别像yòu时模样的沈顾容,牧谪狠了狠心,还是没忍心把他甩出去。
他皱着眉头将沈望兰脸上的泪擦干净,低声道:“既是男子汉,就不要总是掉眼泪,没出息。”沈望兰抽噎了一下,软哒哒地说:“好,我听牧娘娘的。”温流冰在一旁诧异道:“你怎么对他就这么好,对我就这么嫌弃?”沈望兰回头瞪他一眼:“因为二爹爹说牧娘娘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我就要听他的话。”温流冰:“……”牧谪:“……”牧谪面无表情地脸红了。
之后,看着沈望兰的眼神终于顺眼了些。
牧谪将沾了眼泪的外袍脱下来扔到一边,正要去换件新的,温流冰突然道:“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牧谪一僵,立刻抬手捂住了脖子。
沈顾容在他后颈处咬出了一抹红痕,脱下外袍后直接大大咧咧地露了出来,极其扎眼。
牧谪含糊着道:“没、没什么。”沈望兰踩了温流冰一眼,气咻咻地说:“别人的私事你还问,一看就知道你没有夫人。”温流冰:“???”牧谪:“……”沈望兰这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牧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起先沈顾容说沈望兰是他兄长的孩子他就觉得有些问题,但当时他在一门心思地吃醋,根本没怎么细想,而现在他终于有时间仔细想想了。
沈望兰……也姓沈,且相貌和yòu时模样的沈顾容有五六分相似。
难道沈顾容所说兄长的孩子,真的不是在故意玩笑?
牧谪想到这里,脸色有些yīn沉,他将沈望兰叫了过来,道:“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好不好?”沈望兰最听“天底下最好的人”的话了,闻言乖乖点头。
“你亲爹是谁?”第一个问题就把沈望兰问倒了,他未足月就化为了小鬼,这些年的记忆又是散乱的,导致他神智一会像大人一会又像小孩,有时候靠着气息连自己的爹都能认错。
现在没了气息,沈望兰咬着手指冥思苦想半天,才道:“沈扶霁……”牧谪眉头一皱,沈扶霁这个名字,他并未听说过,但曾听沈顾容提过他的确有个兄长,据说对他还挺严厉,若是断袖就定打断他的腿。
沈顾容怕得不行。
牧谪犹豫半天,才问道:“那你爹爹有兄北姐妹吗?”“有啊。”沈扶霁在他耳边念叨了百年了,沈望兰什么都能不记得,惟独记得这个,他nǎi声nǎi气地重复沈扶霁的话。
“我阿北名唤沈顾容,妹妹沈夕雾,他们去看花灯走失啦。”牧谪愣了半天,不知想通了什么,突然面若金纸。
沈顾容本来是打算杀死离更阑之后将所有事情和牧谪和盘托出的,但没想到沈望兰这个嘴漏的,直接在最不恰当的时候说了最不对的话。
沈顾容什么都不知道,跟着轿子一步步往前走,在迷雾中不知走了多少步,灰雾突然消散,沈顾容从雾中踏出,一股浓烈的魔息扑面而来,卷起他肩上的一缕发。
沈顾容微微抬眸。
咸州城,就在眼前。
他勾chún笑了笑,抬手逗了逗肩上的红蝶。
不知怎么回事,那本来扑腾得最欢腾的灵蝶此时却仿佛霜打的茄子似的直接蔫了,翅膀仿佛濒死般蔫哒哒垂着。
道侣契灵蝶为神识所化,和七情相牵,看灵蝶的状态就知道此时牧谪肯定心情甚是不悦。
沈顾容挑眉,不知道自己只是不在这一会,牧谪怎么就突然蔫了?
谁刺激他了?
他抬手,将从酆都走到咸州城所遇的阵法、步数凝在之间点入道侣契中,瞬间传入牧谪的神识里。
咸州城之所以难进,便是因为四周那浓烈的能将人灵力吞噬的毒雾,哪怕是大乘期亲至,找不到进咸州的路也会生生死在那迷雾中。
雾气缭绕,偌大的咸州周围是巨大的法阵,只有走过生门才能避开毒雾,进入咸州。
沈顾容走了一遭,便将阵法的生门记住,顺利传入牧谪的脑海中。
牧谪收到生门的阵法,微微抖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他起身,面如沉水:“师尊进咸州了。”温流冰立刻握住兰亭剑,冷声道:“走。”牧谪冷着脸跃下灵舫。
沈望兰趴在灵舫栏杆上和他招手:“等你们回来呀。”牧谪脸色难看,但还是勉强回应:“你在这里好好等着,不要乱跑。”沈望兰乖乖点头。
牧谪又在灵舫上布了个结界,这才和温流冰一起顺着生门前去咸州。
沈顾容已经带着虞星河慢条斯理地进入了咸州。
咸州遍地都是魔修凶兽,以及半人半魔的古怪生物,虞星河被吓得不轻,沈顾容面不改色,chún间还嗔着笑。
腰间林下春却察觉到主人的杀意而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咸州城的黑云旗突然猎猎作响,最中央的大殿之上,坐在木lún椅上的离更阑倏地张开猩红的魔瞳,他舔了舔chún,声音低哑:“来了。”而在他旁边,穿着离人峰北子衫的沈夕雾正在垂着眸,面无表情地缠着手中的蛇,听到这句话,她艳美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来。
“圣君来了?”离更阑笑道:“是啊,来的很快。”沈夕雾歪了歪头,眸中一片孩子似的纯澈:“你将我从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