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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承安都会不住的猜想。若是崔姝莹知道了他的身世,是否会嫌弃他?毕竟连他的亲爹都嫌弃他,又何况她这样大族出身的姑娘?
他猜过种种可能,她的鄙夷,她的不屑,甚至厌恶到再也不愿同他来往,只是他从不敢去想一种可能,那就是她会毫不犹豫的接受他。
然而,她偏偏就是这样做的。
她应承的太过痛快,承安一时有些不敢置信,于是他破釜沉舟,把内心最大的恐惧说了出来。
“我娘……曾是这临香阁里的姑娘!”
两情相悦(发糖啦)
承安的身上渗出一层冷汗,这话一旦出口就再也不回来,他突然别过头去死死盯着一旁的纱帐,不敢再看崔姝莹。
他一向爱重母亲,出身青楼又如何?生养他、抚育他,乃至最后为了他……承安从不觉得母亲有任何对不起他的地方,也不怕任何人的言语中伤,只是唯有崔姝莹,这个在他最为狼狈绝望时向他伸出援手的姑娘,他怕她会像旁人一样轻他贱他,怕那个被他放在心间时时回想的姑娘,只是他的臆想。
言语如刀,承安将内心最大的恐惧暴露在崔姝莹面前,无疑于亲手把利刃交到她的手上。
生杀与伐,听之任之。
崔姝莹瞪大双眼,看着替她挡鞭子都纹细不动的少年正在瑟瑟发抖,紧抿的双唇和鬓角上的汗珠无一不在昭示着他的紧张。
小手抚上心口,崔姝莹恍然大悟。
原来,所谓的心疼,是真的会疼的!
“承安哥哥!”两指轻轻拉扯承安的衣袖,“我也是临香阁里的姑娘,你会嫌弃我么?”
猛回头,承安只见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
有怜惜,有关切,却没有他料想之中的轻贱。
“你不懂么?”承安不敢置信。
她竟是毫不在乎么?这样低贱的出身,是个人知道了都要骂他两句,她就真的与常人不同么?
他太急切,连嗓音都在颤抖,“我是娼妓之子,你就不会厌恶么?我是婊……”
“别、别说!”
莹白的小手及时按上他的唇,“你这是骂谁呢?骂你自己还是骂你娘?还是拐着弯的骂我呢?你娘好歹还有出去的时候,我却是要在这里呆一辈子的!承安哥哥,我还怕你嫌弃我呢!”
承安握着她的手放在心口上,“怎么会,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我都没想过,这辈子还能遇到你这样好的姑娘!”
“谁要你喜欢了,净说这些不知羞的话!”崔姝莹红了脸,急着把手抽出来,结果马上又被承安抓了回去。
“晚了,谁让你待我这么好的,不管你要不要,我也喜欢定了!”承安目光灼灼,急切的神色渐渐消融,被笑意取而代之。
死死地抓着崔姝莹的手不放,好像只要一放手,她就能飞了似的。
他没完没了的盯着她,笑颜清俊无双。崔姝莹只看了一眼就扭过头去,再也不敢对上那双清亮的眸子。
“放开我呀,不许笑了!”这人真是的,怎么笑得这样好看呢!
承安傻了似的笑个不停,若是子衿瞧见他这副样子,定要跳着脚的后悔自己拜服的太早了,不过承安已经顾不上那些许多。
“不放,你说了不嫌弃我的!”
崔姝莹又羞又气,小身子扭来扭去的想要甩开他的手,“那也不能时时粘在一处呀!我才知道你是这样不要脸面的!”
一对小儿女彼此各有心事,相互试探,一旦将话说开了,才知道原本的担忧不过是场自以为是的笑话。之前的忐忑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清朗的笑声与稚嫩的娇嗔。
“你快放手呀!”
承安慢条斯理地回了一句:“不放!”
强求不成,崔姝莹只好放软了声音,“好哥哥,你快放了我吧,这像什么样子呢?”
“好啊,你亲我一口,我就放手!”
“你!”崔姝莹被他这副无赖模样气得没办法,嘟着小嘴气哼哼地说:“那你抓着吧!”
她躲着承安的目光,只觉得两颊烫得吓人。
无可奈何的在心里埋怨着,承安哥哥也是个坏的,怎么连耍无赖都这样好看呢,她都不敢看他了!
谁知承安却突然叫了她一声,“姝莹!”
“嗯?”
她回过头,额前突然一暖。
承安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顶着两个发红的耳朵尖笑道:“你不肯亲我,我来亲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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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妈也是会撒糖的呀,洒家一本满足!还有你们这些磨人的小妖,给点动力嘛!
承安戏姝莹
两人笑闹一阵,崔姝莹觉得小腹内涨,才想起她方才本是要去小解,因听了承安二人的壁角,一时慌乱才忘了这档事。如今稍一松懈下来,尿意比方才更加凶猛。
她问:“承安哥哥,你先出去好不好?”
“怎的了?你要做什么我来帮你就是了!”承安怜惜她泄了两次身子,想要让她好好休息。
可是小解这样的事情又怎能让旁人代劳?
崔姝莹面子薄,不好意思直说,只是不停的催他出去,承安见她急切起来越发想不明白,更是不肯离开。无奈之下,崔姝莹只能小声说明自己想要出恭,承安立刻也红了脸,轻咳一声,转身出去了。
掀开被子之后,崔姝莹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件外裳,想起侍花堂中的事情又是一阵羞臊。
这绣楼乃是刚刚建成不久,她又是昏睡着被承安抱进来的,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别的衣裳,只能穿着外裳去找恭桶。
排解完毕,她刚刚站起身来,承安便推门而入。
恭桶被放在墙边,前面隔了一扇红杏满枝的苏绣屏风,崔姝莹一时僵在当场,好在承安并未走过来,只是站在门前唤她,“姝莹,拾完了就出来,我带你去清洗一下。”
她低头瞧了瞧,两腿间还带着欢愉时的印迹,的确是该洗一洗了。
因为想起她被承安弄得泄了两次,崔姝莹便有些不敢看他,一言不发的红着小脸跟在他身后,由他领着去了浴房。
房内有个半人高,一人长的大木桶,里面已经倒满了水。承安牵着她的手将她领进门,自己又转过身去将房门关了。
“承安哥哥,你关门做什么?”剪水秋瞳不明所以地望着承安。
他怎么把自己也关在房里了,难道还要看着她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