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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呼呼大睡,而那一直昏迷不醒的小丫头竟然不翼而飞!
老天!是她睡糊涂了麽?这怎麽可能?!
这时守在洞口的老渔夫业已醒来,帮忙摇醒了睡得特别沈的玄跟飞离。
飞离确定了几人均被下过特殊的迷药,对一般人药效也一般,对内功高强者却有着奇效。再看山洞里还少了一个人,这事实已经不言而喻──
那银发少年竟把人给偷走了!
“这种荒岛,他能把人偷去哪里呐?”盈月又急又气,“那丫头的身子怎麽还经得起折腾啊?!”
亏她还以为那少年对小公主有意。如果真的有意,就不会在这种时候带走她了──这无疑是要小丫头的命啊!
“别急。”玄安抚急躁的女人,“看来这里并不是荒岛。回想起来,在海上的时候,要不是每次有笙儿若有似无的指引,我们也到不了这座岛。看来……他是早有预谋了。”
“不会吧?”盈月不大相信。那小孩真有如此心机?难道说,从在青龙国那会儿,他就已经算好今天的这一切了?
“应该没错。”向来眼高於顶的飞离大爷此刻神情不豫,有些讪讪地,“他下的迷药,连我都没有发觉……我猜,那小子应该跟我那师兄有些关系。”
听飞离这麽说,盈月似是相通了什麽,眨眼却又觉得自己什麽都弄不明白。
那白头发的小孩竟跟飞离那位师兄有联系?那他为什麽不早点告诉她们,害得她一路上心里没底,每日担忧……
都已经把他们带到岛上了,如果神医就住在这里,那小孩何必又要多此一举把小丫头给偷走?
“玄,你在想什麽?”看那男人出神的样子。
“我在想……笙儿今年算来已经十八了,却还是孩子般的样貌。”对着扑朔迷离的局面,慕容玄显得依旧镇定,“如果是病,他定是在向这神医求解救之法。至於他为何要带走小丫头……”
话说到这里,每个人心里都“咯嗒”一声。
“不管怎麽样,还是先找到人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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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渺岛。岛如其名。
世间很少有人知道这座岛的存在。就算曾经听闻的人,也只当那是一个传说。
只有亲身到访过的人,才知道这个终年云雾缭绕、山峦险秀的地方,是真实存在的人间仙境。
崆研山。出云谷。
一盏青灯浅光跳跃,一只香炉青烟氤氲,还有终年不散的药草香味,悠扬弥漫。
简易异常的几样桌椅摆设,古朴恬淡,看不出一分一毫奢丽,却简单到别有雅致美感。
此时,屋内唯一的那张床上,正躺着一具小小的身子。那雕刻极为简单的木床本不大,但是上面睡着那麽瘦弱的一个小丫头,就显得有些空旷了。
床边的木凳上坐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静静地替床上的人把脉。
身後的银发少年不敢打搅,虽然他已经在此等待了足有半个时辰,也没听男子开口说一个字。
背对着他的男子有一头极长的黑发,发丝如墨,用一根月白色的带子松松地系在脑後,仍长垂下来,几乎及地。
男人很静。一种超脱世外的平静。
好似你不与他说话,他便永远都不会开口。男子身上带着常年浸染的药香,是种令人心生好感的味道,温暖,安抚人心。但是那香气掩盖之下的这个人,却冷淡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如何?”终於见男人起身,少年还是掩饰不住急切,“还有救麽?”
那男子侧过身来,半张晶莹剔透的完美面孔,印入少年眼帘。饶是并非第一次相见,少年仍被那令人窒息的绝世容颜给震撼──
白得几近透明的肌肤,单薄脆弱得似乎能看见皮肤下细细的血管;一双清澈可比这深山中清泉的眼睛,黝黑的瞳仁比最名贵的黑珍珠更加光华耀目;鼻如悬胆;唇若涂脂……
那是一种最干净分明的美丽。这个气质出尘的男子身上涌动着的灵气,令整间简陋的医庐都亮堂了不少。
“你那麽辛苦才将人带来,我怎麽也得将她治好。”男子已经正对着他,另半边脸也出现在少年的眼里。
本是姿容绝世,奈何那另外半张脸……
敛了不礼貌的打量目光,银发少年将视线投向了床上的小人儿。
“你说要我去青龙国找一名女子,身份尊贵,且需是我兄长看得上眼的。没想到向来对女人冷酷的四哥,真会对一个小丫头另眼相看。就连大哥也对这丫头有意……”顿了顿,少年清秀可人的娃娃脸上带那抹挥之不去的幽怨,“可是,这跟我的事情,到底有什麽关系?”
“慕容家所受的诅咒,只有慕容家人方能解除。”黑发男子的嗓音带着沙沙的磁性,他如黑曜石般的眼眸认真地注视着银发的少年,“只有用亲手足的血,才能助你破解这阴毒的诅咒。”
“血?”少年诧异。
“以女子身体为熔炉,将至亲手足的血吸纳融合。”黑发男子朱唇开阖,面无表情地叙述着一个骇人听闻的事实,“你既是童子之身,只要此女子再同你阴阳交合,届时再佐以药物,这诅咒自然破解。”
“……”少年显然不敢置信,“天下竟有如此诡谲之术?”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此刻样貌摆在眼前,便足以证明。这世间鬼神之术万千,只是凡人不解罢了。”
一阵清风掠过,带起烟雾翻腾,也撩起男子额前垂下的一抹黑发。
乌黑的发丝翩飞,映衬着容颜如雪,男子语气平静,然而那一身绝世风姿,俨然超然於凡俗世外的得道仙侠。
“至於到底需要多少人的阳采补……目前我只知最少也需二人。你既排行第七,上头兄长的人选,应足成事吧?”
“虽行七,五哥六哥早夭,三哥也不曾谋面。”少年垂下晶莹的大眼睛思虑了一番,“大哥常年云游在外,跟我们兄弟没什麽感情;二哥向来不近女色;四哥与我最是亲近,他……应该会帮我吧……”
黑发男子淡淡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可我不知道他愿不愿意,用这丫头……既然我兄长对她有意,又怎舍得如此对她?”少年扬起秀气的脸儿看向男子,“一定非得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