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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抬了下头说了句:“坐。”便自顾自地喝茶换台。
蒋东原也没客气,吊儿郎当地找了张沙发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又用手肘支着沙发撑着下巴问兄弟:“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老是掉进女人的温柔井呢?瞧瞧,邹小鸡那种女人,谁有钱就跟谁,你还不死心啊?”
秦仲霖听了,睇了个眼神过来,那轻淡的一双眼睛里藏了太多的心事。
就一眼,蒋东原被看得不好心思有些僵硬地撇过头去,状似看看家具。
“东原,得到你想要的吗?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快乐吗?”
“什么呀?结婚?”蒋东原装糊涂,嬉皮笑脸着自说自话:“我很快乐啊,你看老婆也有了,儿子也快有了,未来的事业完全不用愁。男人混到这地步,这辈子也值了!”
“值了?”秦仲霖低头轻嚼这两词,随后微笑回道:“确实值了。可你蒋东原,永远就只能止步于此。”
“你什么意思?!”不知道怎么地就触到蒋东原那根敏感的神经,脸色一变态度不佳反问:“你别再给我来那套高深莫测,老端着说教!看着就想让人揍你一顿!”
“难道我说错了?”秦仲霖不但不敛,反而变本加厉激怒他,嘲讽笑问:“智商不够才会看不透别人的心思,你想要承认自己本事不足吗?”
蒋东原怒了,站起来指着秦仲霖鼻子骂问:“秦仲霖,你是不是对我很不满啊?!我知道,你打小就看我不顺眼,当我是你跟班!”
“会这样认为的只有你吧。”不咸不淡地喝口茶润润喉。
蒋东原立马冲了上去,可人边还没摸到就被右手方的保镖给阻挡了。
亲如兄弟的好友反目成仇了。
“是!我是自卑!”怒火夹杂着堵气承认:“我从小就活在你的阴影下!你秦仲霖一句话,我蒋东原不该说第二句!你要做的事,从来只需要命令,你的跟班我就得马上去照办你再,也就靠的是家世,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我早看你这混帐不顺眼了”
“那么想杀了我吗?”火上浇油的轻闲态度,仿佛故意的激怒般的拽样,他越是稳定便越衬得另一个男人的愚蠢。“蒋东原,我等这些话,等了十多年,还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开腔了……”
好友的感慨让盛怒下的蒋东原清醒了脑子,蓦然看着那个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那样胸有成竹的凝视,瞬间把自己衬得如同小丑一般可笑……
然后,自己也感觉可笑,自嘲地后退一步,脸上无奈的笑容颓然地坐回了沙发上。宛如斗败的公鸡烦躁地耙着头发哑声怒道:“我最讨厌你这一点……从小就是这样,老把自己装成大人,老子受够一直活在你阴影下了”
秦仲霖深沉地凝视着那个败下阵来的男人,没吭声,甚至他没追究这个男人抢了他的女人,在背后中伤他。只因为,太了解彼此,所以,连恨也觉得是多余的……
或者是,因为同情?
秦仲霖摇头,苦笑自嘲,他还有同情别人的立场吗?自己也是那个被同情的对象。
“我爱邹小鸡。蒋东原,放手吧,一个我已经足够了,我不想我们到最后真的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连兄弟都做不了。这不是请求,是命令。你想反抗我,就努力地追赶我超越我,我相信,总有这一天的。因为我只是个商人,而你已经是个官了。”
“……”
***
邹小包调来了北京医院关于邹小鸡的病历,上面一切显示邹小鸡不是说谎。事实让他不得不相信,也让他无法理解并深深憎恨,为什么她快要死了还能如此淡定?为什么她要突然出现,搅乱了一池春水又要毫无愧疚地离开?!
满是负面的黑暗情绪让他整个人变得阴晴不变,就像颗炸弹,稍一碰就炸弹得旁人体无完肤。
最直接的受害人便是项馨瑶,这个可怜的年轻孕妇,甚至不敢打通电话去问候一声,就怕丈夫无缘无故再骂她。纸巾不知道包了多少鼻涕扔得满地是,心里头的委屈让她最后一博,去见那个邹小鸡!
她是黑道千金,拿出她应有的霸道和毒辣手段来!
于是在一个星期后,项馨瑶来了,彼时康洛必须服用大量的安眠药才能让自己沉睡。
邹小包想让她入院治疗,现代的医学这么发达,治愈率极高的。
可康洛不乐意,她是瞒着任何人的,除了邹小包,不想被任何认识的人同情,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她还要最后一次努力。她得等,等着她内心期盼的那个男人来见她,来告诉她:我不会放开你,永远。
这样心里头有个盼望时,就觉得病魔不是那样可怕了。
项馨瑶来时,康洛正好要去睡觉,勉强打起神来应付这位“嫂子”。要不是见了人,这辈份真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离开邹小包,否则我会让你在上海混不下去!甚至你的亲人也得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不可一世的黑道千金回归了,挺着大肚子高抬着美的小下巴,真有那么几分盛气凌人。
可看在康洛眼里,就是一个纸扎的老虎,哪怕这个纸老虎还是有两颗能咬死人的獠牙。
她以深沉的目光凝视着这年轻的小妈咪,那张俏丽的小脸上端出最毒辣的表情和不可一世的傲气,换了别的人多少心里是胆怯的。可在她看来,就是个偷穿妈咪裙子还未长大的小女孩。
项馨瑶被看得极不好意思,差点没忍住撇开脑袋,但想到这么做就是懦夫,于是心态一正,美目圆睁着再次重复:“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想出国想嫁个富豪我都可以帮你!只要你乖乖离开小包,发誓永远不和他纠缠!”
这是笔划算的买卖,可她不是“小三”,只是“继妹”。想轻叹,把茶几上并未被起来的医检报表递给她,项馨瑶满是戒备地瞪着那几张纸疑问:“这什么?”没有接过。
见她戒备,便把报表随手搁回茶几上,说:“我要的不是任何人的同情或者可怜,我会把这件事告诉你只不过是为证明,有时言词的保证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项馨瑶惊疑地拿起报表翻开一看,上面斗大的字以及两张头颅的x光片,越往下看脸色便接近震惊。嘴上无意思地低喃:“这是假的,你骗人的吧……怎么会……”
“除了邹小包,你是第二个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