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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袖口随便将钱往地上轻飘飘的一甩,很不屑的睨着朱温万道:"怕是还不够吧?"张老爷一看这架势,是杠上了,连忙自己跑过去将地上那三千两银票拾起来.随后捏着挡到朱温万跟前,随后将银票往他怀里一塞压低了声音吼道:"朱师爷,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就是个丫鬟么!他要就还给他!听到没有!"朱温万刚刚听到他提起朱老爷子,就已经气的睫毛发抖牙齿打架,此刻对着张老爷再乖顺不起来,生气道:"大人何必这么惧怕他一个纨绔子弟!区区一个开青楼的混……"张老爷说实话也是打心眼里想让朱温万留在府上,毕竟这么一个学问好能替他处理事端的手下也不是好找的,于是马上伸手将他的嘴捂住了,回过头冲着柳烈讪笑道:"柳老板别听他胡说八道,这就带这姑娘走吧~"沅九躲在后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他们对话的意思似乎是赎身的事儿又败落了.
又看到那张大人等着一张抽抽巴巴的脸不停的凶着朱温万,似乎也是因为自己.
于是咬着指甲犹犹豫豫的从后面走到一旁,看到对面柳烈隔着不远正在噙着一抹笑看着她,又停下了脚下的步子.
有些慌慌张张的转过头问:"朱温万?"
朱温万这会儿正跟张老爷撕扯在一起,扭头冲着沅九吼了一嗓子:"九儿不用怕他们."沅九听了这话像是吃了定心丸,又挪着步子向往屋里头藏.
柳烈磨了两下后槽牙,终于在脸上露出个无限柔情又好看的模样来,操着清亮的薄荷音道:"沅九,来,过来.跟我回去了."他这声音不大不小,故意说得又和善又讨喜的.
沅九小狗小猫一般的性子,听的他的话又转过来情不自禁的朝着他走了几步,一面问道:"你怎么来这里寻我,不是说好了赎人?我可是答应了朱温万要在这里做丫鬟了."柳烈心下啧了一声,想着什么脑子不好的狗东西还知道答应别人,但是面上万万不肯流露了半分的不耐烦,早摸清了这傻子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桃花眼很勾人的笑起来,说:"你瞧,你在这里做丫鬟朱温万很不方便呢.而且,他也没钱,你还是先跟我回去,省的给他惹出篓子是不是?"朱温万在后头差点把牙齿咬碎了,狠狠道:"你这厮休要胡言乱语!"沅九疑疑呼呼的盯着柳烈那样子,又看到柳烈伸出了那只白玉似的手,冲着她勾了勾.
随后慢慢的挪过去,脑子不停的转着,总觉得这事儿有哪里不对.
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有什么不对.
这边柳烈已经等不住了,往前一步捉住了沅九的小手,粗糙的样子又有些让他嫌弃起来,不过这次只动了动眉毛,没说挑剔出个一二三来.
后面的朱温万这会儿也顾不得别的了,一下子失手将张老爷推倒在地,随后就要过来抢人.院子外头突然响起一声严厉的女声,叫着朱温万的乳名嗔道:"贤儿,放肆!你这是在做什么?!"朱温万身子骨一震,但不妨碍他扯住了沅九的另一只胳膊,随后冲着颔首道:"母亲."朱氏身着一身藏蓝色绣着金丝盘花的对襟长衫,头上插着几只红宝石的凤簪,一张周正圆润的脸颊此刻横眉冷对,生生把一副菩萨相拧巴出了一股子冷意.
她瞅着地上的张老爷,脸色铁青,马上走过来一把抓住朱温万的胳膊怒道:"还不去把张大人扶起来,在这里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朱温万在抬起脸,眸子里已经带了点儿绝望,他低声道:"我今日不能讲沅九交给这人."朱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很快踮起脚一个巴掌乎到他的脸上,压低了声音吼道:"你今日坐着官轿出入风月楼,现在又为了这痴儿跟人大闹衙门.你这官是要做不要做?是不是要把你父亲母亲的脸都丢光才好?"朱温万踉跄了一下,一松手就被朱氏推到了张老爷身旁.
沅九从未见过朱氏,这会儿看到朱温万打了大嘴巴也知道心里难受的,有些发抖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求助般的抬头看了看柳烈.
柳烈这会儿看着对面的好戏还没过瘾,不过也再恋战,搂着沅九的肩膀就将她往出携带.
沅九还担心后面的朱温万,频频回过头问道:"朱温万会不会有事?那一巴掌得多疼啊?"柳烈让她说的心里头烦躁极了,终于忍不住"啧"的一声冷冷的转了转眼珠子斜她,"担心他就快点儿走,你到了风月楼里,他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他不说倒好,一说起风月楼这三个字,沅九突然想起昨日里发生的事儿.
突然扭着脖子就要从他怀里跑,嘴里还不依不饶的说:"不跟你去那地方,那地方都是娼妓,我不去我不去!你滚!"柳烈这下子是真的绷不住了,本来刚刚看见朱温万抱着她亲热的样子就挺刺眼的.
这下子又不知道朱温万给她灌输了些什么假正经的思想,直接双臂将她的腰身箍的死死的,也怕她又多生事端跑回三院去,随后皱起眉毛有些生气道:"娼妓怎么了?你个傻子还懂得看狗眼看人低了?"沅九一听他又骂自己傻,还说她是狗,立刻又伸着手去扯他的头发.
柳烈一次就够了哪还能让她再得逞呢,一下子单手捏住她的两只腕子,扣在怀里道:"扯上瘾了?什么毛病?"沅九被迫跟着他越走越远,眼看就要出了县衙门的大门,再也受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呜呜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面像只小狗似的用头去撞他的下巴,哆哆嗦嗦的说:"九儿不做娼妓,又要害人,就是这天下顶坏顶坏的混蛋.不去呜呜."沅九小脸憋得通红,此刻胸前手上那点儿脏兮兮的墨汁蹭了柳烈一身,这会儿又咿咿呀呀的哭起来,连脸上都是乌七八糟的污渍,随着两行清泪不停的变成灰色的汁水从她脖子上不停的流下去,顷刻间就打湿了她胸口的襦裙.
柳烈心里头让她哭的挺烦躁,烦躁又酸涩的,脚下的步子一点儿都没停,但是嘴唇贴着她的发旋又急又快的说了句:"不做不做,不叫你做那娼妓了还不行吗?"沅九到底是个孩子心性,眼珠子转了转,马上就不嚎了.
秀眉挑着,一直瞪着他,又重复来问他:"不叫我做娼妓了?真的吗?"柳烈一跨步子出了衙门大门的台阶,很快有两个轿夫恭恭敬敬的把轿子的软帘掀开了,他将怀里的沅九一把送进去,没忘了将她胸前露出的大片肌肤拿外衫紧了紧,捂了个严严实实.随后自己才钻了进去,将帘子放了.
外面的轿夫摇摇晃晃的已经走起来了,柳烈这才舒了口气,瞥到对面沅九像个小乞丐似的还在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