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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你到底是谁!
“父亲……”顾苏咀嚼这两字,神情恍然。
偏生顾言天以为他在唤他,凌厉的眉宇拧成一团,厉声喝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回房间!”
带着脏字的话让顾苏回过神,不赞同的拧眉,这人既是他的父亲为何如此粗俗。先是管家,而后又是这身体的父亲,难道这就是顾家的礼仪修养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站在贵族顶端的皇帝陛下不悦了,碧绿的眸子直视顾言天,声音冷然:“难道这就是父亲该有的修养?如此的粗鄙!”
一瞬间,顾言天怔然,那毫不畏惧和他对视的小孩明明是那么熟悉,可是为何却有那么的陌生。这样淡漠敢于讽刺他的孩子,那么的贵气逼人,那么的耀眼夺目。
明明自己应该气愤的,这个该死的贱种竟然辱骂他,他应该打他一巴掌然后让他滚去黑屋子,这样的情况才是正常的。可是为何手臂宛如被灌了铅般沉重,心中一点怒气都没有,反而心田有点烫烫的。
他不正常了,在这个贱种的影响下他也不正常了。
是的,一切都是贱种的错。如果他不装失忆如同变了一个人,他也不会这样不正常。想到此,顾言天恼羞成怒的吼道:“还不快给我滚回房间!”
对顾言天的怒气完全视而不见的顾苏眨巴眨巴水润的大眼睛,一板一眼道:“顾管家说我的房间没有整理好,所以让我在此等候。”
致的面容面无表情,可是细看却能在那张脸上找到一点委屈。
就算当了傀儡皇帝这么多年都没如此对待过的顾苏委屈了,以前日子虽难熬了点,但是物质上却丝毫不亏待他。
果然整个顾家都是粗鄙的蛮夷!
顾苏暗自下了定夺,看着似在神游的顾言天轻轻的唤道:“父亲?”
稚嫩如玉珠落玉盘的清脆声传入顾言天的耳畔,他倏然回过神,凝视着面前如金童般的孩子。
这是第二次了,这是第二次让他感觉到陌生了。
何时那个贱种这么耀眼了,何时那个贱种这么的贵气逼人,一举一动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般。
天知道为什么这个贱种被绑架就变成了这样,明明在此之前这个贱种还是那么的让人讨厌,性格懦弱的让人无法相信这是他的种。
“你到底是谁!”顾言天冷着脸,凌厉如实质般的视线落在小孩脸上,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入眼中,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异端。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顾苏心有一瞬间的慌乱,幸而他为帝时学的最好的不动声色。
此刻这种能力在这里运用的如火纯情。
他装作如普通稚童般,似听不懂般疑惑的眨眼,桃红色的唇瓣一开一合:“父亲在说什么?”
没有害怕,没有惊慌。没有丝毫破绽!
顾言天眯起眼,这个孩子难道真的那个贱种?亦或者是这个人掩藏的太好?
第一十三章对峙
“顾苏虽然我不待见他,但也是自小看着他长大的,绝不是你这样的人。”顾言天冷声道。
顾苏闻言敛下眼帘,长长的眼睫在灯影灯影之下更显扑朔迷离:“父亲此话何解。”
顾言天沉默一瞬,冰冷的声音自抿紧的薄唇里溢出,透着几分薄凉:“你太过于自信,顾苏是我的种,他自卑了十几年,一下子变得耀眼自信太过于离谱。”
锐利的眸子直视着他,高深莫测的旋即轻嗤道:“你最好也别用失忆了来搪塞我,那种把戏也只有愚蠢的人才用。”
顾苏掀起眼帘,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几分洒脱几分肆意:“不管你信与不信,这身体是你的儿子。”余光瞥到男人不相信的目光,继而淡然道:“如果你真要有个理由,那么就是顾苏已经脱胎换骨了。”
是的,早在他接这具身体之前,顾苏已经消逝了。留在这具稚嫩的身体里的是他帝安熙,从夺舍的那一刻起,他就是顾苏,顾苏却不是他。
因为一份愧疚,他可以对顾苏的父亲做到为人子女的责任,但却不会为了那份责任而变成另一个人。他就是他,无论在何时何地,他骨子里永远都是那个骄傲而漠然的安帝。
偌大的客厅里,哑然无声。
璀璨亮丽的灯光洒在半大的小孩身上,宛如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熠熠生辉。
如玉般的小脸绽放出耀眼夺目的光,映衬的那份过于致的容颜自信而美丽。娇小的身子稚嫩而单薄,伫立在原地却有一种孑然一身傲然于天地间的风华。
顾言天生生的移不开眼,心弦猛的被拨动一瞬,强烈陌生的情感撞击而来。只能怔愣的看着面前的少年,指骨分明的手指覆上胸口的位置。那穿透般震动有力的心跳透过薄薄的布料渗透而出,一下又下。
为何会心跳的这么快,为何会有如此陌生却炙热的情绪。明明站在他面前的是一直厌恶的贱种,为什么小孩那样一笑他竟然想要将他拥入怀里。
顾苏坦荡荡的站着毫无恐惧的任那双锐利如冰的眸子打量,一寸一寸如刻画般将他所有的神情入眼底。
微僵的气氛流转于他们之间,谁也没开口说话。
“蹬蹬蹬”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幽幽的从远至近。
顾秦下楼看到的就是两人互相对望的场面,他轻咳一声,有些诧异此时的气氛。食指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徐徐走到顾言天身侧,恭敬的唤道:“先生。”
难道小少爷一回来就惹得先生不快吗?顾秦不禁这样想到,余光瞥向小孩的视线有些同情。
一声轻唤惊醒了顾言天,冷若寒潭的眸子带着几丝诧异。
他竟然看这个贱种看入迷了,冷静过后就是羞怒,声音极冷却有些掩盖的意味:“将他给我带回房间。”
顾秦点头,走到小孩面前接过他手中的包:“小少爷房间已经整理好,跟我来吧。”
顾苏浅笑颔首:“辛苦顾管家了。”
冰冷如千年寒潭般幽冷的视线如影随形的跟着那两道逐渐往上的身影,直到小孩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拐角处才缓缓回。
男人垂下眼,细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层冷意,也掩盖住眼底深处的几丝不解与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