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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觞发了一会儿呆,含含糊糊道:“我要洗澡。”
曲烽:“我去叫人烧水。”
云觞眯着眼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很是乖巧。
曲烽简直有些迫不及待,他昨晚连鞋子都没来得及脱就被云觞按进被子里,一晚上睡得难受无比,现在可以下床,双脚接触到地面,一直被强迫冷静的心脏才终于有了一丝踏实的感觉。
他松了口气,活动一下筋骨,发现身上并没有太多不妥之处,便出门去叫小二烧水。
天方亮,小二已经忙活起来,没多久就抬着一个浴桶和一壶热水送进来,并很贴心的将热水续好,见屏风后没什么动静,想了想,又朝浴桶里倒了一壶热水。
热气瞬间蒸腾上来。
这是他的习惯,现在刚到晨时,许多客人在此时叫热水,却要等完全醒过来才去洗,水自然凉了大半,他不要挨骂。
门再次被关上后,曲烽看了眼冒着热气的浴桶,对裹着像个粽子似的云觞道:“可以洗了。”
云觞眨眨眼,脑子清醒了一些,便站起身,像小时候一样朝曲烽张开双臂。
脱衣服。
曲烽:“……”
曲烽认命的上前将他的上衣脱掉,露出白皙瘦的胸膛,心底不由暗叹,到底是富贵人家的少爷,皮肤滑嫩的仿佛可以掐出水来。
云觞还是站着不动,见他不再动作,就低头看看自己的裤子,再抬头,眼神带了些茫然。
为什么不脱裤子?
曲烽无语的看了一会儿,认命的伸手去解他的裤腰带,云觞身子一歪,白嫩的胳膊顺势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的力道都压在曲烽的肩膀上。
唉。
和陌生人肉贴肉的感觉着实不是很好。
曲烽脱掉他的裤子,出于礼貌没有直接将手贴上他的身体,五指虚握,一条手臂搂着他的腰,另一条手臂抬着他的屁股,云觞很配合的两腿环着他的腰,被他像抱娃娃似的一步步往浴桶边走。
曲烽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感觉就像在给一个四五岁岁的小娃娃洗澡。
他心不在焉的,大脑又混乱,做起事来便容易顾此失彼,而云觞现在半梦半醒,只知道自己被抱过来,脚踩在浴桶旁的脚踏上,望着冒着蒸蒸白气的水面,毫不犹豫的,‘噗通’就跳了进去。
下一瞬。
一个极为凄厉到无法形容的惨叫瞬间响彻屋顶!
“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3=
第6章第五章:喂饭
云觞整个人从浴桶里猛地弹了出来,溅了满屋子滚烫的水花。
曲烽被他一嗓子吓得众神归位,忙冲上去一把将弹出水面的云觞搂在怀里,力道没有把握好,被云觞的体重冲击着倒退两步一下子坐到地上。
那手感,仿佛抱着一个刚出锅的大饺子一样。
烫手!
曲烽忙将他抱起来放到床上,手忙脚乱的用被子裹着他擦他身上的水珠。
云觞整个人都被烫懵了,仿佛一只煮熟的虾,蜷在曲烽怀里抖个不停,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曲烽心里有些愧疚。
他该先试试水温的,这是个再常识不过的问题了。
听到动静跑过来的柳容和齐爽在哐哐砸门,接着一把撞开,进来就看见这满地狼藉,云觞缩在曲烽怀里发抖,露出来的手臂和脖子上红彤彤的。
柳容又看了眼浴桶里还在蒸腾的热气,瞬间明白过来:“我去拿烫伤膏!”
齐爽不知所措的来回看了看:“我我我去接些凉水过来。”
忙活了大半天,先是用凉水擦身,接着在身上状况比较严重的部位都抹上烫伤膏,云觞裹在被子里,被柳容扇着凉风,终于慢慢回过味来。
曲烽站在一边,看柳容忙前忙后折腾半天,末了舒口气,警告云觞先不要乱动,等药膏吸一下再穿衣服。
云觞手臂上烫的最轻,听柳容在那里小心这个小心那个的叮嘱半天,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柳容快些离开。
柳容无奈起身,临走前留给曲烽一个眼神,其中责备自不必说,更多的,曲烽现在还看不大明白。
云觞躺在被窝里,委屈极了。
曲烽自己想想都替他憋屈,花一千金买回来的小厮,头一天就给主子烫了个满身红。
他语气忍不住软下来:“你要吃些东西吗?”
云觞摇摇头,“想喝水。”
曲烽忙过去桌边给他倒了杯凉茶。
云觞皱着眉将脸埋进被子里,委屈的强调,“想喝水!”
曲烽明白过来,只得把茶倒了,又去给他倒杯清水,小心翼翼的扶他起来喝,云觞昨晚出了一晚上的汗,口渴的不行,躺在曲烽臂弯里连喝了四五杯才缓过来,然后重新缩回被窝里,疼的不想说话。
可是睡也睡不着,两个人就这样干瞪着,过了一会儿,实在是嫌曲烽那身粗布打扮碍眼,云觞抬抬下巴,道:“柜子里有身黑色的衣服,以前定的,我穿着不合身,你试试看。”
曲烽看了看他,依言起身打开柜子,发现云觞的衣服真不少,不过清一色的金领雪缎,只有最下面有一套绣金领的黑色暗纹锦衣特别显眼。
曲烽拿着衣服想去屏风后换,被云觞叫住,不满道:“就在这儿换!”
曲烽:“……”
他解开腰带,将唯一一件里衣脱去,目光无意中落在衣柜的铜镜上,瞬间一愣。
他的心口有一道一指长的伤疤,他转身看背后,发现这道伤痕穿透了他的身躯。
是新伤。
除此之外,肩头腹下大大小小有数道伤疤,许是有些年份,痕迹淡了很多。
曲烽看了两眼,没什么反应,伸手去拿椅子上的衣服换上。
里衣是薄棉做的紧袖,紧紧的贴身挺舒服,外袍不知是什么布料,类似他印象中的黑纱,比黑纱厚,硬硬的,摸着质感也比黑纱强了很多,不是很贴身,深沉的墨色搭配他那张波澜不惊的冷俊面孔,倒是意外的合适。
身后的云觞,嘴撇的很厉害。
他这身衣服是在定做时,觉得有朝一日做起暗探的活计穿白衣太显眼,一时兴起便定了一身黑衣,可惜做的稍大了些,他穿着很是宽松,完全不贴身的感觉让他不舒服,就不是很喜欢。
“有什么了不起的。”
云觞撇着嘴低声嘟囔,曲烽没听清,问了他一句,便被不耐烦的指派:“我饿了!”
曲烽:“……”
曲烽:“你要吃什么?”
云觞:“我要吃肉!”
曲烽:“现在是早上。”
云觞咬着下唇,又开始用那种惨兮兮的眼神看他。
曲烽果断出门。
厨房里的人们在进进出出的忙碌着,诱人的香味一阵阵飘出,惹得屋外树下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