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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掉,垂下头颅不再看危岚音了。
封后大典结束之后,皇后要面见各路朝臣的夫人,也是相当繁忙的,危岚箐没有凑到跟前,而是等到了最后才进去。
有太监用尖而细的声音喊着:“跪!”
危岚箐看着危岚音的眼睛,慢慢跪下。
“叩首!”
“跪!”
“在叩首!”
又是一个三跪九叩首的大礼,危岚音坐在上位毫无所动,到大礼最后的一刻,她才出声,“起罢。”
危岚箐眼泪快忍不住,手都抖了一下,“妹妹……”
危岚音美目凛然,面无表情抬首看向她:“叫母后。”
危岚箐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儿臣……知错,母……后……”
这几个字,难以启齿,却符合礼仪。
有什么东西,碎了。
危岚音要危岚箐对她俯首称臣,如今,也得以实现了。
那么便剩下……
“本宫有孕,不放心旁的人,想留下箐儿帮本宫照看一二,你……不会拒绝罢?”
危岚箐震惊,抬起头来。
第41章绝情帝王男主11
皇后之令,谁敢不从?
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位新晋皇后不过是在为难洛王妃,甚么养胎别人她不放心,皇上亲自照顾她她还能如何不放心,不过是借这个借口留下洛王妃罢了,说得难听些,这基本上就等于是……监禁了。
临帝宠后如命,怕是洛王来了也于事无补。
危岚箐缓缓俯身跪,“儿臣……遵命……”
危岚箐心里也清楚危岚音这话的意思,虽然不知道危岚音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但这话中暗藏的杀机,可并没有被好好地掩盖住,她的亲妹妹,想要她死……吗?
危岚箐的心,一沉再沉。
封后大典如期结束,危岚箐被安顿在晨曦殿的侧殿内,物质上到没有丝毫的亏待,反而因为她双重的身份尊贵无比,没有一个人敢怠慢她。
皇后有孕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很快就传的天下皆知。
说是要照顾皇后,就是真的要亲手照看,熬安胎药,布菜这等小事统统都交给了危岚箐,危岚箐小时候身为危家千金,什么都没有干过,后来虽然危家抄家,她却被危家管家好生照看着,仍然享有千金待遇,这半辈子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危岚音张口喝下她小心递过来的汤勺,眼眸停留在她手上煎药被烫出的泡和伤痕,却不做停留,就像没有看见一般,危岚箐也不确定她看到没有,尴尬的把手微微蜷缩回袖子里,不想叫她看着。
“我方才问了御膳房的人,晚膳再过一刻钟便好了,你再多等待些许。”
危岚音仿佛不在意,冷淡的回应,“随意,本宫尚且不饿。”
“是。”危岚箐心酸,却仍带起笑容,放下药碗,“那,您安歇会儿罢,我再此陪着您。”
危岚音怀孕,周身起居饮食皆是危岚箐照料的,丝毫不假人手,天下人都说危家儿女一道嫁入皇家,感情仍然亲密无间,妹妹怀孕,姐姐日日照料,连洛王府也不曾回了。
“王妃,娘娘说想用写小零嘴,命你去食局拿些回来。”画云出了殿,对危岚箐说。
危岚箐低低应了声。
这宫里的情景根本就与外间传的南辕北辙,危岚箐被当奴婢使唤,时间久了就连宫内的其他宫女都在暗地里讨论她、嘲笑她,谁人不知洛王妃不得后心,处处为难之,宫里人为了讨好皇后,也跟着去落井下石。
奉命去食局拿了小零嘴儿,出来的时候,还能听到身后人哄笑的声音。
“……甚么洛王妃……皇后娘娘不是照样能……”
“……本是一母所出的亲姐妹,怎的结局差的如此大……”
“洛王妃?如今已然是普通婢女了罢……”
身后的笑声阵阵刺耳,危岚箐维持着自己的神情不变,抱着木盒的手慢慢紧,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手指的边缘都在泛白。
冬日慢慢的来了,后宫内银装素裹,这年冬天对危岚箐来说太冷了,刚入宫时还不曾有人怠慢她,现在已经没有人对她上心了,甚至有的还克扣她的份例,木炭也少的可怜。
危岚箐夜里是被冻醒的,想她一个名门小姐,自小娇生惯养,危家管家救出她之后也把她当小姐养着,她何时受过这等苦楚,更别说后来遇到了洛王,更是被宠到了心里,要什么又什么。
危岚箐茫然的坐起身过着单薄的被子,看着空荡荡的屋子。
明明小时候,她与危岚音感情好的不可思议,可是如今……
在这皇宫里,她过的日子不是人过得,简直是叫人生不如死,可是她不敢死,怕危岚音怪罪洛王。
勤政殿,洛王跪在殿下。
临帝面无表情,“你当如何?”
洛王:“父皇,叫儿臣见一见箐儿罢。”他欲言又止,宫里危岚箐的状况他如何不知,可是如今临帝不可能不知道她的情况,那么只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那就是,临帝在纵容皇后娘娘。
“这大冬日的,儿臣求父皇多照看照看箐儿,她……一向畏冷。”
临帝听到这话,笑了,这笑叫洛王猛地沉下了心,心知自己说错了话,后背发凉冒出了冷汗。
临帝问:“你可知,皇后为何如此?”
洛王一怔:“儿臣不知。”
危岚箐畏冷,那么身为同胞所出的妹妹,就不畏冷了么?
当年的危岚音被打的半死不活丢进破开冰口子的湖里,冰的刺骨的水漫过她的头顶,将她冻得浑身僵硬,皮肤发紫,骨头都被冻的不会动了,如若不是她有最为猛烈地求生欲望,那么,危岚音早早的就死在冰湖里了。
即使是如今,被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宠爱,一到冬日,危岚音全身的骨骼,就会疼痛难忍。
与此相比,危岚箐只不过是没有木炭度日,又算得了甚么。
“娘娘,您……起身走动走动罢,否则到生产当日不利于生产。”危岚箐见危岚音日日躺在床榻上,忍不住开口询问。
危岚音本是闭着眼眸,闻言,张开眼睛看过去。
那眼睛看的危岚箐一愣,手微微握住,她的眼神冷冷的,好像有恨,却也好像甚么都没有。
“你且退下罢。”危岚音开口,声音略显沙哑。
危岚箐遵命退下,与画云擦肩而过,她在门口,听到画云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娘娘,您又疼了么?奴婢给您再揉一揉罢。”
疼?
哪儿疼?
不像是肚子疼,疼了就是胎动,是要寻太医的。
好像一入冬,危岚音就一直卧床,没怎么下过地了,危岚箐是现在才注意到这一点的。
当天晚上,危岚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