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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了一下衬衫的衣领,复又变得风度楚楚:“白盏,我知道你一直不相信你父亲是自然死亡的,可是你也没必要相信这个人,如此拙劣的演技,还有你手上的那卷录音,完全是可以仿制的。你不要任性,放心,我不会怪你。”
初凝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宋志却拿着厚厚的一沓材料走上台:“各位,白氏是我当时跟着董事长奋斗多年,打拼下来的。按理说,我不该趟这摊浑水,只要独善其身就好。可是当我看到这些文件,我就知道,独善其身显然已经不太可能。”
他打开投影,台下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一张张合同的细节被放大,宋志看向董事会里的几位大股东:“当我看到这些材料时,也如诸位一般震惊,甚至自欺欺人的不愿相信,可是当我发现林媛在利用公司洗黑钱的时候,便再也受不了!”
“什么?!”
“黑钱?沾上那东西以后,公司的资产也会出现问题!”
“过分!白氏不仅是白家的,更有我们每份股东的利益在啊!”
初凝抿了抿唇:“诸位,很抱歉,由于我父亲和我的疏漏,给大家带来损失,还请大家放心,我会给一个交代。”
她目光转到林媛身上,看她穿着一件黑色长裙,倒是硬生生装出了几分贵妇气度,此刻却显得泼妇意味十足,她一下站起来,掀了整张桌子,桌上盛着酒水和食物的杯碟碎了一地。
“胡说!你这个贱人!”
“疯子!你们都疯了!”
韩亮见母亲神态癫狂,一把上前揽住她:“妈,妈,你冷静,我会想办法的。”
林媛一把揪住儿子的衣领:“对啊,妈妈相信你,你是我唯一的骄傲了,我相信你……”
当真是母子情深了。只可惜这一场感人的闹剧没能持续多久,就被前来逮捕林媛的警察给打断了。韩亮目眦欲裂,扑上去,拉住母亲的手:“妈!你们放开我母亲!我要起诉你们!”
原本被江城掐的喘不过气来的韩舒昏倒在地,神志稍微清醒一些,就见母亲像是被抬麻袋一样的被抬出去,她也慌了,以前母亲不要她的时候,她跟着酒鬼父亲生活,现在好不容易一切变了,她不能失去母亲,她不想再过以前那样的生活。
她尖叫一声,捡起江城原本随手丢在地上的刀,一下子冲了上去,想要捅开警察,谁知道推搡之间,她竟然手握刀刃,插中了韩亮的心口!
礼堂里一阵恐慌,警察也立刻持枪,制服了已经陷入呆滞状态的韩舒。
咣当一声,她的手松开了刀刃,低头,怔怔的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一边喃喃自语:“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原本挣扎的披头散发的林媛看见儿子胸前插了一刀,而罪魁祸首竟然就是自己的女儿,她神色呆滞了一下,忽然什么都听不见了,也什么都看不见了,几秒之后才嚎啕大哭起来:“你个贱女人!毁了我还不够,为什么还要毁了我的孩子们?就是因为你,白永声才不肯娶我进门!”
“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妈,”韩舒颤了一下,躲避着母亲的目光。
林媛疯了一般的挣开警察,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白盏,你的家产都是我的,你以后就只能跟着司机的儿子,来尝一下贫民窟底层的感觉吧!”
她彻底的疯了。
这场闹剧,以这样的方式尾,也有些在初凝的意料之外。于林媛的疯癫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江城的冷静。他方才被保安给压制住了,手上的刀刃也被夺了,先前报警的时候,因为还没能掌握到他谋害白永声的直接证据,所以警察还没有逮捕他。
他低着头,很固执的追问:“我父亲呢?”
初凝也不知道陈安做了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受他应有的惩罚。”
“还不够吗……”
江城声音低沉如同自言自语:“一切都是我动的手,他却不小心沾上了那药剂。小姐,求你看在我的面上,放过他。”
初凝长这么大,还没遇见过他这么双标的人,忽然轻声笑了:“江城,你不忍心你父亲受苦,就没有考虑过别人为人子女的感受吗?”
“看在你的面上,凭什么?”
江城忽然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她:“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你的温柔和示弱,都是装出来的?”
初凝没有回答,沉默便说明了一切,江城的脸色阴沉的要命,他轻声喃喃:“是你……逼我的。”
他的手肘忽然往压住他的保安腹部一撞,迅速弯腰往地上一滚,继而从怀里掏出枪来:“即使是死,你也要和我一起死!”
砰!
枪声忽然在礼堂中响起,场面瞬间失控,人群尖叫不断,初凝反应很快,在他持枪的那一瞬就已经钻到了礼堂讲台之后,然而第二声枪声迟迟没有响起。
陈亦脚尖踩住江城的手,微一用力,看他额角滚了几颗豆大的汗珠,唇角微微弯了弯:“你一个人下地狱吧。”
面对持枪的歹徒,保安直接拿了电棍电晕了他,等他瘫软在地,终于是解决了一个小小的隐患。
失控的场面还需要主人维持秩序,陈亦悄无声息的看向高台上女孩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对陈安说:“走吧。”
礼堂之外,秋天的风夹杂着几分凉意,落木萧萧,平白让人生了几分寂寥。
陈安恭敬的低下头:“小姐,韩亮现在出事,原本准备好的一切也都就绪,现在白氏进入动荡,股票必然大跌,不如我们……”
“不必了,”他还没说完,陈亦就挥挥手打断了他。
“回去吧。”
“小姐!难道要功亏一篑吗?您现在回陈家,没有办法证明您的能力,就辜负了董事长对您的期待!失去继承权不说,您甚至要和厌恶的人结婚,就此度过一生,您……”
陈亦抿唇,笑容很淡:“这是她的家,我不能抢,她好不容易,才从别人手中夺回自己想要的,我舍不得。”
“你走吧,去把江城的父亲也送进监狱,我想在这里,一个人待一会。”
陈安认命般的叹了口气:“您之后有什么打算?”
陈亦笑了一下:“打算?没有打算?以前我是爱做规划的人,可现在忽然明白,有时你遇见那个人,就会放弃所有的原则。和她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
秋天渐渐深了,礼堂门前有一棵高大繁茂的银杏树,此刻它的叶子是金黄璀璨的,随着秋风,在半空中打了个转,最后簌簌落下。
她伸出手来,接了一片,捧在了掌心里。
像掌心里的灯盏,她忽然笑了笑。会发光的,金灿灿的,明亮的,温柔的。
太任性了,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的选择很任性。
陈亦忽然想起来港剧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