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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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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三月初三日,絮扑窗纱燕拂檐。
凛冬一过,燕京城便有紫燕前来筑巢,烂漫艳桃次第盛开,右相家的千金也在这初三之日及笄。
傅柔依此番及笄也算是轰动了京城,那正宾正是皇后娘娘。
想那一年前的春宴,皇后还有意待傅家女及笄后嫁入皇家,做她太子的正妃,想不到圣上对此事不甚关切,让萧家的儿郎捷足先登,如今瞧着娇花似的美人袅袅向她走来,当真是感慨万千。
皇后心中轻叹,面上却是一团喜气。以盥净过手后,立于西阶,眉目清和地见那小姑娘向观礼宾客行过揖礼,而后向她大礼拜见后跪坐于席上。
“好孩子。”皇后拾起一柄玉梳,穿过柔依的万千青丝。
而后有司奉上了一方罗帕与发笄,耳边响起吟颂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待柔依加笄更衣,跪拜过父母尊长,便算是礼成了。
……
及笄后,女子就已成人。两家的婚期原本是定在来年开春,可萧家道是萧廷岳年长,实在耽误不得,日子挑了又挑,总算是在十月深秋,要迎娶新娘子过门了。
萧家三代为将,众人只道这父子俩从来不苟言笑,又统领虎狼之师,皆有几分敬畏的。
可这些日子,唯有柔依知道,萧廷岳内里却是个知冷知热的。自元宵灯会一别,两人只在中秋之时匆匆见上过一面,其余时候,总是书信往来。如今柔依那妆屉里叠了厚厚一摞纸张,皆是萧廷岳笔走龙蛇的信笺。
除却嘘寒问暖,还时常捡些军中趣事来逗美人儿开心,其间虽无什么甜言蜜语,字里行间柔依还是能品出些味儿来,因而也只偶尔回上一封。男人倒也不在意的,无论她是否回信,每三日便托了手下偷偷送来一回。
如今可算是盼到了大婚之日,将军府红绸挂,吹吹打打,好不喜庆。但凡有头有脸的文臣及萧廷岳军中的将士,闹盈盈坐满了庭院。
一对新人大红喜袍加身,娇小的新嫁娘立在萧廷岳身旁,好似一株含苞待放的幽兰,依附在参天的乔木旁,当真登对又养颜。
柔依蒙着盖头,在萧廷岳的搀扶下向坐于首位的萧屹山行过礼后,便被晓月晓雯扶入房中。
萧廷岳自是去应付一众吃酒的宾客。
王氏怕是女儿年幼,初初嫁入萧家又无什么女眷帮衬,除了贴身服侍的两个小丫鬟,连那王嬷嬷也一同跟着柔依到了萧家。一来自是为了照看女儿,二来遇事也可有个能商量的老人儿。
那些和萧廷岳同辈的将士都是早已有了媳妇儿孩子的人,年纪也都不小了,旁的又没什么亲戚,因而这新房之中甚是清净。柔依便这么在罗汉床上坐着,两个丫头并嬷嬷在两侧立着,一直等到明晃晃的龙凤烛点了过半,才听到新房的门从外头推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萧廷岳在门口就瞥见了喜榻上那抹红色的倩影,气息顷刻便乱了,因为饮了些酒,面上没由来的一烫。
掀动袍角,大步迈入新房,只见原本颇为冷寂的屋子被红烛喜缎映照得火红温暖。
她的小依儿正戴着红盖头坐在榻前,大红的喜服上绣着祥云牡丹并一对展翅的凤凰,喜袍虽宽大,仍隐约可见美人儿纤细柔韧的曼妙身姿。那搭在腿间的一对柔夷细嫩修长,宛若脂玉般温润细腻,似有若无的女儿香盈满鼻尖。
他只觉身子燥热无比,又恍若坠入幻梦之中。
第三十章洞房(上)【h】
萧廷岳的双眼自进屋起就离不开一身红袍的傅柔依,甚至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敛酒宴上的粗犷豪放之气,唯恐吓着那个娇小的小人儿。
“嬷嬷,你们先下去吧。”
开言屏退了房中的众人后,萧廷岳才立在新娘子面前,拿起一旁挂着金穗红球的秤杆,仔细地穿过红盖头轻轻一挑,总算是将那层红绸揭下。
仿若神女在淬满朦胧烛光的红影中现出真容,萧廷岳呼吸微窒,手里握着秤杆不知动作,怔怔地望着这个貌美到了极致的人儿,却见那“神女”抬了清澈的眸子匆匆瞧了他一眼,而后霎时晕满羞涩,在自己的目光中缓缓低下头去。
他萧廷岳时年廿八,本以为是此生情爱无望,却在今日娶到这样一位容颜如玉的女子。多年沙场争荡,悲喜宠辱不过过眼烟云,此刻,他当真欢喜,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妻,正水眸含羞地坐在那儿,柔夷绞着袖口,咬唇望着自己,一如盈着露珠的空谷幽兰,等着他亲手前去采撷,而后洒上的满腔热露。
萧廷岳深吸了口气,嗓音依旧低哑粗噶:“娘子,我们先喝了这合卺酒吧?”
美人儿眉心轻颤,似是回味着那浅浅淡淡的二字,轻轻“嗯”了一下。
短短一个音儿,似水含雾,男人呼吸渐渐重了起来,行至一旁倒了两杯喜酒,双眸只紧盯柔依娇红醉人的脸颊,低哑的声音粗噶着从喉咙中冒出:“娘子,喝酒……”
柔依伸手接过,小小的杯盏,映照出她盈盈的水眸。而后,只见男人坚实有力的臂膀环住了她的,红袍交错间带着一股武将粗糙的力道,仿佛春日柔软纤细的柳枝缠绕在粗大有力的枝干上。
微甜的喜酒下肚,酒不醉人人自醉,柔依已然是粉脸红透。
待放下就酒杯,萧廷岳终于如愿以偿地牵过那只软嫩细滑的柔荑,小心翼翼地包裹在掌心,生怕捏痛了她。紧接着,柔依眼前忽然那么一晃,身子便被拦腰抱住。
他低头,便见小女人仰着小脸看他,摇曳的烛光映衬得一双美眸如同初见她时的那汪浅溪,清澈而迷人,脸颊上的红晕更是让人心醉,他忍不住俯身吻了吻美人儿的小脸:“依依……”
萧廷岳将娇妻小心放到喜榻上,小人儿羞涩又紧张地拉着的衣襟。
他知她胆小,也不急着行那周公之礼,只贴过身去,罩在柔依身上,与她说话:“你我已有两月不见了吧?”
“嗯,正好两月。”柔依微微错过眼去不敢看他,轻声细语宛若莺啼。
“可曾想我?”萧廷岳哑声笑着,将她拉入怀里抱住,嗅着她身上极其好闻的香气。
这话柔依自然不会答他,什么想不想的,好不羞人。
又过了好一会儿,男人似乎也找不到话说了,只听他起身放下了帷幔,再次欺身下来,轻咬着她的耳根道:“依依,我身边没有过女人,做事又不知轻重,一会儿若是疼了只管告诉我便是,不必忍着,嗯?”
滚热的气息往耳朵里窜,柔依羞得抱紧了身上的男人,颤声里带了哭腔:“望……望将军怜惜……”
这称呼当真是不妥了,不过眼下萧廷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