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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烁着淡淡柔光,这浅浅一笑好似冰雪消融后枝头刚冒出的初春新芽,又似新月破云而出洒下皎皎银光,星瑶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笑起来的样子可以这么轻灵,入凡却又脱尘。星瑶看着他有点愣怔,喃喃道:“顾大人笑起来真好看。”
顾清迟看着星瑶盯着自己看,慌忙敛起笑意又恢复了往日那副疏离的表情,只是脸颊上似乎爬上了两朵几不可见的红晕,他边给星瑶包扎边回道:“陛下方才不该行那般危险之事。”
星瑶故意装作没听懂他指的是让他吸血一事,心里就是想要调戏他一番:“就是渡些灵力给你而已嘛,不危险。”
被她这么一点拨顾清迟想起刚刚两人在池子里翻云覆雨的那幕,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一些,他原不是在乎这种事的人,前一次他也只当这种交合是一种手段而已,可是这次星瑶这样子说他心里竟然隐隐产生了些许羞耻感。他没想到是星瑶要戏弄自己,还认真解释道:“臣是指臣无意伤了陛下之事。”
“那你且说,孤那样做可有帮到你?”星瑶这次是认真问道。
顾清迟沉默了一下后回道:“嗯。”
星瑶笑眼如星,原本怕自己帮倒忙的她终于放心,愉悦道:“那便可以了,只要能帮到顾大人,孤心甘情愿。”
顾清迟看了星瑶一眼,原本想要再说什么,可是胸口忽然涌动了一下他连忙调头向外一手捂着嘴猛烈地咳嗽起来,星瑶连忙撑起身子想要查看时被他一手挡回,他身子微微颤抖着将咳嗽硬生生忍住,起捂着嘴巴的那只手蜷缩起藏在广袖之中。他背对着星瑶站起身,嘱咐了一句:“陛下先在这里歇息,臣会差人送陛下回去。”说完就匆匆离去了。
星瑶眼里满满的担忧,她刚刚分明看见了他咳了许多血在手上,看来这次他颠覆时空将自己强行带回这个时代一定将身体伤得十分严重,她不禁攥紧拳头,目光炙炙。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星瑶心里一直挂念着顾清迟,在床上躺着翻来翻去睡不着,虽然知道顾清迟一定有他的办法,自己不懂医术也不懂术法只会凭添麻烦而已,可她总是希望自己可以做点什么帮到他。最后想来想去,只能是告诉自己一定要打赢这场战,不然就白顾清迟的一番苦心了,于是她盯着床顶开始构想接下去该走的路。
原本星瑶的房间内还点着一盏小油灯,门窗也都是紧闭着,可是偏偏有一阵风扬起吹灭了油灯,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星瑶登时警铃大作,她刚刚撑起身子目光警惕地看去时自己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之中。
这个人身上带着一股潮湿的酸味,短短的胡渣轻轻硌着星瑶的额头,即使这样她还是认出来低呼道:“庆鸾!”
庆鸾抱着星瑶,压抑着痛苦的声音,近乎悲鸣地不断在星瑶耳边低语道:“星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星瑶听出了他话语里的颤抖和恐惧,可是只要他安全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星瑶就觉得所有的苦难都烟消云散,她拍抚他的背,低声宽慰道:“怎么了,我不是在这里吗?”
庆鸾紧抱着星瑶想要一辈子就这么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在她看不见的背后簌簌落下眼泪,可还是压抑着自己几近哽咽的声音不断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冲动,都怪我,全是因为我,我不该不听你的话让你受伤,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对不起……”
星瑶心里既疼惜又觉得有些好笑,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柔声道:“我知道,那你以后要听我的话,不要再冲动了。”说着庆鸾又轻轻拉开星瑶,像是受惊一般急忙询问道:“我方才有没有弄疼你的伤口了?伤口可还痛?”
星瑶噗嗤笑出声,玩笑似的说道:“你先把灯点上,我想看看你。”庆鸾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不小心弄熄了烛火,他反指一弹,油灯的绳芯又重新点燃亮起。借着并不亮堂的灯光也足够让星瑶看清庆鸾此时的模样,只见他披散着头发,脸上灰扑扑的还带着伤,身上穿着肮脏的囚服,原本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此时红肿不堪,塌陷的双颊旁长出了短短的胡渣,看起来甚是落魄狼狈。
庆鸾一听到星瑶醒来的消息就连夜逃狱赶来,也顾不得修整自己的形象,此时被星瑶看得突然想起自己如今这幅不堪的模样,刚刚居然就这么去拥抱星瑶,甚是难为情,正羞赧得要往后退去却被星瑶拉住了手不许他动,庆鸾微微挣扎了一下,听得星瑶说了句“刚刚还说以后都要听我的话”后就不敢再动,星瑶满意微笑,笑中又带着许多的不舍,她伸手抚上庆鸾的脸,声音干涩道:“你都受了什么苦?”
第59章岚风起-前事不知
庆鸾摇摇头,垂下眼帘,喉结滚动了一下哑着声音回道:“比起星儿受的苦这些都不算什么”。星瑶看着他这幅模样当真心疼得紧,手指轻轻抚摸他脸上一道结着血痂的鞭痕,还有脖子上的淤青,眼眶湿润:“他们是不是对你用刑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庆鸾实在懊恼刚刚只顾着赶来见星瑶,没有拾一下自己,让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一定担心极了。其实要逃出御天府的牢房对他来说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他是自愿留在那里受刑的。那日他亲眼看着星瑶被刺了一剑血流成河,浑身几乎都麻痹住,悲伤、愤怒、悔恨如山崩海啸一般淹没了他所有意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恐惧成那样,他悔极自己的所作所为,在星瑶拼命呼喊自己住手,命令自己自己离开时却因私怨红了眼没听她的话,他恨刺星瑶一剑的慕岐更恨自己,如果不是他一时冲动意气用事就不会把事情弄成这样的局面。
他被御天府的人带走时眼前定格的依然是星瑶倒下的画面,直到自己被关进牢房里后庆鸾才恍然如梦醒,当即就逃出去想看星瑶伤势如何。星瑶一开始是被抱进营帐内传唤来了所有的随行御医来医治,因为星瑶是中剑受伤更兼小产,几乎要控制不住血崩之势。当躲在暗处的庆鸾看着换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几名御医都焦急无策的模样,当场就差点又要控制不住善意,想要结果了坐在星瑶床边的慕岐。可是他知道现在也只有慕岐有力量召集这天底下最好的医士给星瑶疗伤,现在星瑶身边绝对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躺在床上的星瑶,心想星儿有任何三长两短,他就要先杀了慕岐再自裁。
星瑶的伤势暂时得到了控制后就连夜被转移回宫,御医局的所有御医都被召到乾凰殿。御医个个也都是头上冒汗,在慕岐要吃人的眼神注视下,谁都不敢出任何差错,可是说来也怪,经过众人的一番努力星瑶的伤势按道理来说是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