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想法
“嘻嘻,上元节那天,宪哥哥和淳哥哥就是在这里买灯笼呢?宪哥哥,那时候想骗我多买几个灯笼,我没有理他。”
六人逛着逛着就到了,沈宪和刘淳当初摆摊的地方,苏桐笑着将沈宪和刘淳当时的模样讲给众人听。
逛到了这里基本上已经将江城逛了三分之二,其他地方也可有可无,不逛也罢。
在三阳楼只来得及给张庭明一人画画像,其他几人也看着眼热,便没心情再闲逛,六人便打道回府往萧清远的小院赶。
回新院的时候恰好路过江城县衙,苏桐觉得与其在路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去她家里。便向众人提议去她家里。
江城县衙坐北面南,面积一点也不小,三间大门敞开有差役立于门前,过了大门,依次是大堂、二堂、迎宾厅、三堂,两侧有庭院和账房,三堂后还有一间花园,共计是七组院落。
县衙正门当然是不允许闲杂人进出的,就是苏桐也不成。苏桐领着几人从后面的侧门进的三堂。
三堂是眷属宅院,自然就是苏首子一家住的地方了。进了门五人向林婉问过安后,便一股脑的扎进了苏桐的的闺房。
沈宪紧赶慢赶,替张庭馨和张庭轩花完了画像,已经快接近城门落锁的时间。护卫早早就将车马从新院那边赶了过来。
拿到了画,几人上了车,匆忙向着南城门赶去。到了城门口众人下车后又是一阵告别。
“宪弟,淳弟,送到这里就成了,此次时间紧,没有好好去你们家里坐坐,替我三人向婶娘和伯父告一声罪,下次若有时间咱们再聚。”张庭轩拍了拍两人肩膀。
“我们过几天也要回长安了,等我到了长安,会给你们写信往江城捎,你们也要记着回信。”张庭明拉着沈宪和刘淳的手,要他们记得回信。
“你俩替我们三个看顾好桐儿,小丫头在江城就只有你们两个玩伴。”张庭馨毕竟是姑娘家,又不好像张庭明和张庭轩一样对着沈宪和刘淳拍肩拉手。
拖着苏桐的手开始叮嘱沈宪和刘淳。
“呜,馨姐姐,又要好久才能再见到你。”苏桐打出门了县衙就和张庭馨坐在一架车里,这会真到了分别的时候,扑在张庭馨怀里哭着不肯撒手。
“好了,桐儿不哭了,等你回了长安,咱们不是又可以天天玩了呀。”张庭馨摸摸苏桐的头,安慰着怀里的小姑娘。
“几位公子小姐,这城门就要关了,您几位还出去吗?”
关城门的时间终于到了,守城的士兵也是个会看人的,看这几个少年的穿着打扮,确认过是自己惹不起的人,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客客气气的。
士兵来催了,不好在拖延,苏桐也放开了张庭馨,兄妹三人上了车,脑袋从车窗户钻出来,挥着手向沈宪三人告别。
“馨姐姐,轩哥哥,明哥哥,我也会和宪哥哥一块写信给你们的。”苏桐擦着鼻涕又挥着手道别。
落日西斜下,少年少女的挥手告别在城门关上的那一刻,也停了下来。
时间从四月初进入了六月中旬,初夏入了盛夏,天气也是一天天愈来愈热,知了吱吱的隐在树枝中间不肯停声片刻。
盛夏的天气时好时坏没个定数。前一刻还雷声隆隆,骤雨倾盆;下一刻便是艳阳普照,万里无云。
是夜,刚下过一场暴雨的杨柳巷里静悄悄的,连知了也不在有声响。
乌云撤去,清辉星月撒下向沈家小院内。院中一间房子的窗户张开着,里间一刻豆大的火苗在灯盏上跳跃。
有道身影趴在桌上,明灭灯火下,看清那人是沈宪。
沈宪是被刚才的雷雨声给惊醒的,醒来之后闭眼好久也睡不着,索性起身穿好了衣服,点亮了书桌上的油灯。
刚下过雨,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泥土的腥味,沈宪轻轻打开了窗户一股清凉吹进了窗,夜里的闷热感瞬间被这股风冲散,有些脑胀感也去了大半。
自那日陪着张家兄妹逛了江城后,沈宪和刘淳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上,每天都是两点一线,在杨柳巷和萧清远的新院之间来回奔波。
萧清远也开始教沈宪招式,和一些简单的吐纳方法,兄弟两从拳掌到兵器,一招一式的相互喂招。一连几月的锻炼,沈宪明显能感觉自己的气力见长。
特别是在萧清远教了吐纳方法后,这种感觉越来越真实,从杨柳巷一路跑来新院,气儿都不怎么喘。
兵器房里的兵器自然不是什么真铁器,都是萧清远请了木匠和石匠做的木器和石器。
铁这东西是战略储备物资。不说被官府严格把控着,就是能搞到手。私铸兵器者与造反同罪,那个铁匠铺子敢私自打造兵器。
这还有一件事情是让沈宪由此而出乎意料,那就是他出名了。
若不是前几天在街上听到别人闲聊间的几句话,沈宪哪里会知道,他那日在三阳楼的为张庭明画画像,被人说的神乎其神扩散到整个江城县。
甚至听说江城的几位画作大家,为了找他,一连几日蹲守在三阳楼,连家也不回。这让三阳楼的掌柜又喜又悔。
喜的是这些日子楼里的生意越发火爆,收到的银子翻了几倍,悔的是怎么忘了没向那小公子要个联系的地址啥的。
到时候他这三阳楼说不得就能成为能跻身一跃成为文人才子们,比来会晤的宝地了。
只是那几天里,沈宪和刘淳被萧清远好一阵的操练,连吃饭都打着盹,哪还有时间和闲心去管别的事。
不过这也不是坏事,自己的画能这么受人追捧,若是能找个渠道,画上几幅卖出去,也算是一项进项。
若是告诉姨娘或者师傅,定会被他们认为是不务正业,玩物丧志。在姨娘的心里可是盼着自己等得一个功名好重振沈家门庭。
可若是找别人合作,自己现在这年龄,委实有些尴尬,说不得会被人黑吃黑,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