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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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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贱人啊!听着叶相,这一句句话说出来,沈宪不经在心里骂到。被人拿软刀子戳在心口上,碍于形式,还不能还回去,只好笑脸相迎。

沈宪装作慌乱起身,露出一个在别人眼中看起来很腼腆的笑容,又尴尬的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迎上了叶相。

没见过世面,看着沈宪这一系列笨拙的动作,在心里鄙夷的紧。

“多谢兄台提携,小弟刚才被兄台的大作所折服,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还望兄台勿怪,勿怪”

沈宪向叶相作揖行了一礼,又傻乎乎的挠了挠头。这才再次转过身向着场中的众人躬身一礼。

“诸位叔伯,都是小子的错,耽搁了叔伯和兄长们的时间,万分惭愧。小子在此赔礼了”

原来是个稚子,众人看见起身的沈宪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孩,看样子还有些紧张,不过这孩子礼数倒是周到,众人心里的不满也减了不少。

场中的众人也不是傻子,听着叶相这一句句话里夹棒的对准了这稚子,任谁也知道了,叶相这是在针对沈宪。

再者,虽然不知到这稚子是何身份,但是能和张家的三个嫡孙坐一块,怎么想也不会低,因此也没人愿意做出头鸟。

“无妨无妨,孩子别紧张,若是有诗文那就诵来让大家图个乐呵,若是没有也无妨。”不仅没人刁难们甚至有人还出言安慰。看见场中众人,不仅没有为难沈宪甚至还有人出言安慰,替他找好接口,刚才还笑吟吟的叶相,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沈宪原本做好了会被别人训的准备,没想到反而还被人给安慰了,看来好人也不少呀!既然被人家当做腼腆又紧张的小孩子,那索性就装到底。

“多谢伯伯,小侄才疏学浅,比不得在场的诸位兄长,这么长时间了也就想出了一句,不知可以么?”

“哦!那就诵来,诗文嘛,讲究个写的人用心听得人舒心就是,无关好坏。”听见沈宪说之想到了一句,刚才出言安慰沈宪的那人,又再次开了口。

“这是小侄今日晌午游览了落霞庄,才突发灵感想到的,可是只有一句。叔伯们,那我要读出来了啊”这孩子还真是个实诚孩子,听着沈宪又解释了一句。众人心里不经念叨这孩子老实。

落霞与孤鹜齐飞,

秋水共长天一色。

没错,就是这千古一句,沈宪打看见落霞庄那块门匾的时候,就在一瞬间想起了这一句诗来。

没办法,记得前世上高中的时候,为了背《滕王阁序》没少站墙角,最主要还是因为多次把这一句背错顺序。所以这句诗对沈宪而言,比妇孺皆知的“床前明月光”还要熟悉。

“哼,不知是打哪里抄袭得来的一句。”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破了因沈宪的这一句诗,而陷入安静的会场。

叶相瞬间感觉自己芒刺在背,慢慢的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场中的人,一个个的阴沉着脸在盯着自己。

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覆水难收,人也已经得罪了,那就一条路走到底,叶相咬咬牙,看着众人将自己怀疑沈宪的理由说了出来。

“我我,我没说错,各位叔伯,你们想想,他刚才说的话,说是晌午左右才游玩的庄子,可你们听这诗文,写的是落霞,明明写的傍晚的景色,还有秋水,这是秋日之景,现在才五月份,不是抄的还能是哪来的。”

听到叶相的话,沈宪心里那个高兴坏了,就在这儿等着你呢,没想到你竟然眼巴巴的就撞了上来。

“兄长,你你你,小弟知道自己学识浅薄,只想出了这一句,比不得兄长的大作,可可兄长,你怎么能,能这般,这般......污蔑于我。”

沈宪像是气的连话也说不顺,结巴着和叶相做着争辩。

“既然不是你抄的,那你说这落霞作何解释?”

“我,我,我......”

“你什么你,说不出来了吧!”叶相看着沈宪一连三个我,以为沈宪被自己问住了,心虚不敢回话了。

“你这样作甚,看不见这孩子这么紧张,让这孩子讲话说完。”

不同的人自然有对人和事物有不同的看法。沈宪这一系列的表现,在叶相的眼中就是因为他抄袭诗文,被自己拆穿,所以才会这样心虚。

而场中的众人呢,因为之前的先入为主的第一印象,就觉得这孩子就老实,诚恳。再加上一直是叶相咄咄逼人,这会再看沈宪,大伙就自然而然的觉得是这孩子因为受委屈气的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于是便有人出口维护沈宪。“谢谢伯伯”沈宪长舒了口气,向那人一礼。

这才又对叶相道:“我没有抄袭,原本是朝霞的,我读了好多遍,感觉语句不太恰当,忽然想到上元节,傍晚时分,我与兄长一同回家时看见城西外天空中的晚霞。既然霞随日落,我便将晚字又改为了落字,更显意境。”

“至于秋水,现在是五月,草长莺飞时节,若用春字,刚好又与落字齐了冲突,诗讲的是对阵工整。”

“呼......”一口气说了一大段,沈宪穿了口气又接着道:“这位兄长,难不成写诗还有硬性的规定,白天只能写白天的,晚上只能写晚上的不成?兄长说是我抄袭,那还请兄长拿出证据来,我抄的是那本书上的,是哪位先人的。难不成这位兄长你读的书比诸位叔伯还要多?”

“呃...嗝...你”被沈宪一连几句话堵的叶相,好似一只呆头鹅一般,定定站在原地,半天就说出一个你字。

叶相原本想说天下的这么多,哪里能看的全,可看着场中人,看他的目光越发不善,只好管住了自己这张嘴。

“哈哈哈,老朽今日是有福气的,今日这诗会,佳作甚多,就是比之长安城的中秋诗会也不差分毫,例如这《元淑谣》与《陌上桑》......”

张哲看见场内的气氛陷入了尴尬,不经亮了亮嗓子,将场中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可过去,然后分析品评起已经做的诗。看见气氛有所缓和,张哲又接着道。

“好一个,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看来老朽这落霞庄,要因一句诗出名了喽。我觉得只此一句,也不比一整首诗差。说不得会流芳百世,成了千古一句。”

听了张哲这话,在坐的众人也是服气的,张哲在朝四十多年,又官至左仆射之位,不算这份权势,就是在文学上的造诣,也并不比在场的众人低,甚至还要颇高一些。

再者,众人在说话间,搜刮了肚中所读,与刚才那句诗做了对比,并没有在哪本书上见到过,这就说明完全是这姓叶的小子胡诌,诬陷这孩子的。

“要我说就是这一句诗,意境之深,便是做这次诗会的魁首也不为过。”

“对对对,此句确实绝妙。”

“越是读的次数多了,越发更能感受的真切,仿佛眼前瞬间就出现了深秋这景。”

张哲一番话说完,场中众人也发表了自己对沈宪那句诗的评价,可谓是好评如潮。

在看一旁的叶相没人去理睬,脸色骚红,不知该如何自处。他知道这宴会一散,过不了多久,他叶相的名声可能就会传遍河东,甚至是雍州长安城,到时候臭名远洋,还有谁敢和他与友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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