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风雨(十)
守业艰难,创业更加艰难。吃穿住行,好像都不缺人。
说到吃,这个时代也不比他后世的差,除了一些调料还没有出现外。
炒,卤,蒸,炸,焖。可为是要啥做法就有啥做法。
炒菜这门技术活,大概是在乾朝末年才流传开来的。
但也已经不是什么不传之秘,家家户户都会,只是在于炒的人的手段高低罢了。
穿衣服上,沈宪可以画出,他前世的短袖体恤,做出各种款式,这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做出来,谁会买?
短裤,短裙穿在这时代的女人身上,那就是伤风败俗,水性杨花。
大门都还迈出去就会被家里人给打死。
那住就更别说了,就算你有七百两银子想买块地都没人卖你。
小农思想禁锢下的人们,把土地看的命都重要。
再说了,搞水泥不要成本么?想修楼钢筋能少的了?。
国家打仗都缺铁造兵器。你搞这么多铁是想造反还是造反?
在说到行上面,那就更简单了,目前就只能依靠畜力。
飞机汽车,蒸汽机那就是拆了运了过来,你装好了也是废铁一堆。
脑瓜疼,脑瓜疼。
虽然脑袋里有很多关于他前世那些商界大佬们,怎么白手起家的经历。
可这些都是别人的,自己从来没有实践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
毕业之后,老老实实的参加了应聘。每天朝九晚五的三点一线的生活。
魂穿过来的前一刻,他才苦逼的加完晚班回到宿舍,倒头就睡了。
稀里糊涂睁开眼就已经到了这里。
就当沈宪在发愁以后得营生的时候。
从东乡郡赶过来的张权和祥哥两人也在为吃住发着愁。
两人从南门进来之后,便沿着江城街,一直往北走去。
因着这是街上往来的行人还有很多,两人又牵着马。
一时半会儿的,也走不快。江城街算一条商业街,靠城南这一段多是些日用百货等生活必需品。
还有就是些女儿家们常来的颜值水粉或者布庄,珠宝首饰店
中间半截多是高档酒楼与青楼妓寨为主。
靠北的这一片那就是以盐、酒以及水产,肉铺居多。
两个人盯着街边的牌坊看了老半天,什么布庄,还有胭脂水粉店是一个又一个就是没见一家食铺。
“祥哥,咱俩走了老半天,咋就是没找到一间食铺呢?这鬼地方。”
张权是又饿又心急。
“别问了,你这走了一路就没消停过。既来之则安之,顺着路走就是了。”
祥哥也是有些不耐烦了,好不容易盼着进了城,好有个落脚地儿,这看着天都快黑了,却还没找到。
“娘,姨娘我吃饱了。”
沈宪和刘淳吃完了饭,胡乱的擦了把嘴,顺手帮着叶蓁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好。
这才往门外走去。
“早去早回。路上小心点儿。”
厨房内的叶蓁知道沈宪又要去给别人教画画,虽然放心不下,可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又收了银钱。
那就得讲诚信,叮嘱了一句,便转身回了厨房。
沈宪和刘淳回了一趟沈家小院,把剩下的三十多本画册全部打包。
就匆匆的往漱芳斋赶去。
“你家酒楼的菜是银子做的吗?咋就这么贵呢?”
张权和祥哥好不容易走到三阳楼门口,兴冲冲的把马匹交给了小二去栓。
走进三阳楼,当店小二拿着菜谱上来后,张权问过菜价后,惊的叫起来。
“两位客人,咱们三阳楼可是江城最好的酒楼。也算的上是小有名气,至于这名气有多小,人家读书人都来咱们这儿吃饭。”
“呸,瞧不起谁呢。我把啥没吃过,吃就吃,要是做的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权是最受不得别人的激将,尤其是,伙计最后那句,读书人都来这儿吃。
这不是在骂他,没读过书么。
“小权,既然这菜贵咱们就去别处吃好了,浪费这钱干什么。不值当。”
祥哥将菜谱还给了伙计,拉着张权出了门。解了马缰绳,重新往前走去。
“漱芳斋。祥哥,这儿有个青楼,要不咱们去这里呗,既能吃饭又能松快松快。”
走到了漱芳斋门口时,张权便挪不动步子了。眼睛眨的老大往里面瞅个不停。
“咱们是来这儿办正事的,又不是出来享受玩乐的。还是早点找个地方歇着,尽快办完了老爷交代的差事,在耍也不迟。”
“啧,也是。那就在等几天吧。哎,这江城还真是个怪地方,连小屁孩子都来逛青楼。也不知道他们爹妈知不知道?”
张权正打算收回眼睛时,便随眼撇到了,匆匆赶来的沈宪和刘淳两人。
看着漱芳斋门外的龟奴对往里面走的两个小孩子视若无睹。
张权眼睛都瞪大了,这江城离着东乡郡也不是很远,怎么风土人情之间的差距会这么大呢?
他也是个经常出入烟花之地的,可也没见过这么丢点屁大的孩子逛青楼啊。
怎么看怎么稀奇。
“别看了,快走吧,在不快点等天完全黑了,客栈都该打烊了。”
“嘿嘿,那不怕,我知道有个去处绝对吃喝管饱。”
张权猥琐一笑。
“你小子,心思一直在那龌龊事上。”祥哥摇了摇头,也不好多说些别的话。
两人又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是找到了一家客栈。
一次性付了七日的房费,又叫了一大桌子的饭菜。
顾不得旁人的眼光,风卷残云,几口便把一整桌子的饭菜给吃了精光。
“祥哥,明天咱俩是分开头挨家挨户的去问还是,在大街头,贴张纸来找人?”
吃完了饭闲着也是闲着,张权开玩笑着问到祥哥。
“去你的,没个正经。明天先去把这江城县转个遍,熟悉熟悉地形,再找些当地的无路子打听打听。若是在没啥进展就只能去拜码头喽。”
“也是,谁叫咱俩人生地不熟的,老爷也不体谅体谅。”
“走吧,先回房,好好歇一宿,明天该干活了。”
两人坐着闲聊了会儿,肚中的东西也消化的差不多后,便回了放。
两人实在是太乏了,不一会儿鼾声一阵响过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