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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儿露齿一笑,俏生生站在那里,就要去挽江烨的手。
江烨黑眸一冷,二话不说避开莺儿,转身敛眉沈声说,“陛下,这臣不能要!”
……他已经引起慕容尚河的猜忌了,连御赐的宅子也不敢接受,又如何能接受一名美人?
这女人是不是皇帝安插的眼线也未可知,他如何能放在身边?
何况……他和依颜鹣鲽情深,曾经执手发誓过永不相负,又怎麽能带个美人回去伤她的心?
沈络顿时冷下脸,懒懒淡淡轻笑,“哦?朕赐房子你不要,赏美人你也不要。爱卿如此无欲无求,朕倒弄不明白你究竟喜欢什麽了。”
江烨的俊颜闻言顿时加白了一分,心底冷冷沈了下去,如同浸湿着冰水。
……他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皇帝的好意,就算不是抗旨,也是十分不识好歹了。
臣子在帝王面前万万不能显得自己无欲无求,否则只会被解读成另外一个信号:此人具有更大的野心!正是因为具有更大的野心,才会对手边的财富和美人视如粪土!
他万万不能让皇帝如此猜忌他!
江烨夹在慕容尚河和皇帝之间左右为难,竟然是骑虎难下了。
沈络微微捏捏江采衣的肩,她立刻会意宛然一笑,连忙从沈络怀中爬出来柔柔跪地,
“皇上,”她语调清扬,“臣妾代父亲谢皇上龙恩!”
看着僵硬的江烨,江采衣宛然一笑,衣袖掩住嘴唇,“父亲切莫不好意思,母亲向来大度,定然会好好宽待莺儿姑娘的。”
衣妃说话了,那麽江烨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拒绝第二次,除非他打算跟皇上当场撕破脸!
而比起惹眼的豪宅,一个美人倒也不会在世族中激起多麽大的非议,两相权衡下,他似乎只剩下莺儿这一个选择。
那位莺儿姑娘闻言更是十分有眼色的靠过来,玉手就势挽上江烨的手臂,十分亲密的对沈络谢恩。
江烨被她拉着,僵硬着身体对沈络行礼。
沈络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凤眸微微上扬看着跪地的江烨和莺儿,“爱卿辛苦了,今日朕就赐你在青鸾殿歇下,晚些再回府,你,”
优美男嗓慵懒柔和,沈络眼睛里笑意盈盈,温软得宛若桃花,白玉般腻洁的指尖轻轻点向美丽的莺儿,“你也一起去,好好侍候朕的尚书,若朕的爱卿有半点不满意,你也不必活着出来了。下去吧!”
江烨一分一分地直起身,动作之僵硬,跟着旁边的莺儿简直能听到他的脊柱在格格作响。
皇上摆明了就是要监视他和这女子成就好事!为了防止他阳奉阴违,竟然赐莺儿在禁宫内服侍!
……这简直就是在强行逼他接受这女人!
江烨胸中怒火喷涌,脸上却不敢有一丝显露,只得让那莺儿娇滴滴的靠上来,一阵女子的芬芳娇软。
挥挥手,莺儿妖妖媚媚的跟在江烨身後出门去,沈络转头,就看到身侧的江采衣牙齿咬着红唇,眼睛亮亮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比起方才那副受伤的小狮子样,现在这个样子就比较顺眼一点了。
沈络抱着手臂转头看她,心情好到微微掀起了鲜妍唇角,暗忖。
这样想着,他突然站起身,缓步走去御书房门口,然後,亲手缓缓关紧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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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的沈重声响缓缓响彻,江采衣顿时有丝惊慌的看着从门边慢慢转过身来的绝世美人。
他关好了门,走回御案边,黑色头发映现着一线雪白的颈子,唇角含笑,慵懒优雅,菲薄的素色单衣,领口微开,致锁骨上滚着白玉光,漆黑长发柔顺委顿,有阳光薄薄一层透下来,柔软摇曳流动,竟然有了水底一般的静谧。
“高兴麽?”
沈络突然开口问。
御书房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顿时显得有些空旷,江采衣立刻紧张起来,怔怔看着他的阴影笼罩在她头顶,浅浅晕开。
沈络似乎非常耐心,衣衫拂过地面的澄泥金砖,春光中竟似有淡淡光华。
“朕赐给你父亲一名美人,你高兴麽?”
他重复问。
咬着嘴,江采衣恍然点点头,然後下巴就被一下抬高,骨节修长,线条秀丽的手托起她的脸,冰凉而殷红的指甲骤然点到她唇上,轻柔分开,沈络垂下长长的眼睫,将红唇轻轻贴在了她的唇瓣上,含吻吸吮。
“高兴的话,就露个可爱一点的表情给朕看啊……”
沈络品尝着唇下的粉嫩舌尖,伸过手去将她的腰紧紧箍住,扯起一个淡淡的微笑,语调在尾音上浮起上扬,绸缎滑过肌肤般在在勾人。
揪着他袖口的少女脸色迷蒙润红,他撬开她的唇舌,那带着清凉香味的柔软嘴唇他已经熟悉,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女人,却从来不如这次一般甜美。
说不得,就是迷恋这种柔软的感觉。
其他的,不想深究。
作家的话:
大章节双更!本来打算放到一章的,可是字数超了,只好分成两章~
☆、眷宠下 (h)
惊呼一声,采衣只觉得身子一轻,被一把抱起来坐在沈络的御案前。
沈络就这麽拢着她,开始翻阅案几上的厚厚一摞洒金纸卷。
……江采衣真的不明白,他为什麽要这样抱着她批折子?不嫌硌手麽?
刚要抗议,沈络就伸过手来,将她头顶的发丝揉乱,似乎是觉得手感很好的样子,反复又揉了揉。
……不管了,他爱干什麽干什麽吧。
江采衣对这位深不可测的帝王始终有些畏惧,缩着头也不敢吱声。
背後男人的胸口坚实温暖,微微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服熨贴在采衣背上。
本来皇帝处理政事,周福全是应该站在一旁伺候笔墨的,但这会儿御书房里只有他们俩人,沈络写了一会儿,朱笔去沾墨,才发现墨已经干了。
而怀里的小丫头乖乖的依偎在他怀里,抠指头玩指甲,就是没有替他研磨的意思。
“爱妃?”
戏谑好听的声音在她耳畔轻吐,沈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江采衣一震,连忙顺着他的指头看去……原来竟然是砚台干了。
呃……所以,他是在等她给他磨墨麽?
对於後妃来说,能够伴驾於帝王身侧、红袖添香,定是求也求不来的荣宠罢?
可是啊……
江采衣想到江烨送来的那几锭墨块就不在心底冷笑,它们静静的躺在漆木大盒中,安静而光,犹如某种嘲弄。
她根本就不会磨墨。
她本来就不是富有才情的女子,幼年在旭阳没有条件,来到京城之後,她那位尊贵的都司父亲也只将一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