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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明白了。这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样子,手上动作起来就毫不含糊,弄的又快又好。
苏子安也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久,他做事的时候特别专注,像是以前在画室示范人物静态素描就常常一画数个小时。等做完最后一个冬瓜船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肩膀的肌肉有些算了,小心把那个半透明的冬瓜船搁在盘子里,放下手里的薄刀活动了下肩膀。
旁边一双带着老茧的手忽然伸过来把那盘子里的冬瓜船拿了起来,浑厚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带着点满意道:“还有点样子!不错,这三个冬瓜船,就数这个做的最好。”
苏子安回头去看,却发现厨房里的人都站在他身后,一个年纪挺大的老头站在他身后正仔细看着那个刚做出来的冬瓜船,瞧着很是满意,连声赞叹的。
张胖子在旁边点头哈腰的,笑嘻嘻道:“师傅,您老人家瞧着能用我就放心了,这是我今天特意给您找来的雕工学徒,废了不少功夫呢!”
苏子安站在那没吭声,眼神里有几分疑惑,他什么时候由杂工变成雕工学徒了?
张胖子冲他使了个眼色,比划着口型,苏子安在心里念了一遍,竟然是“涨工资”三个字,一时为了钱也默默认了自己的新身份。
站在那的老人就是饭馆的老板兼大厨贺老爷子,老爷子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吃,也喜欢做些吃的,据说祖上还出过御厨,传了几个秘制招牌菜,倒是也有几分名头。他起先是在南方开店,后来交给儿女和徒弟们一起打理,自己回了北方老家开了家新店。
老爷子年纪大了,有些想念故土,可等到真回来了才发现南北差距还是挺大的,别说常用的那些个食材不好买,光是请人就够劲的,找几个使着称心如意的伙计实在难。
贺老爷子今天试营业,邀请了几个老朋友前来品尝菜式,本来都想着可能要自己亲自动手做这些零碎活了,没想到张胖子还能招到个靠谱的,当即满意的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冬瓜船又打量了苏子安,道:“不错,留下吧。”
老爷子说完就去预留出的小灶位置做菜了,旁边还有个徒弟细心地给他老人家戴上帽子,系好围裙。这边张胖子冲苏子安眨了眨眼,道:“你今天做的不错,老爷子这是高兴了,以后就固定下来吧,来这里一个月给你八百,一个月休四天,做的多了还有红包。”
一个月八百算多的了,苏元德那样的公务员一个月也不过560元的入。苏子安有点动心,但是想到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开学了,又只得苦笑道:“张哥,怕是不行,我还得上学呢,只能做半个月。”
张胖子愣了下,瞧着他的确年纪不大,问道:“你几岁了?”
苏子安怕他不年纪小的,含糊道:“十七了。”
张胖子笑道:“我们老家十七的都能娶媳妇了,我十七那年早就自己跑广东去拜师学厨啦!成,你上学也是正事儿,给哥先帮半个月的忙,哥亏待不了你!”
苏子安哎了一声,眼睛笑弯了道:“您放心吧。”
作者有话要说:
雕工学徒篇:
苏子安:来,今天晚上我们吃这个。
苏辰:好。
苏童:好漂亮!
简宇桓:好像吃不饱。
☆、小少爷
苏子安露了一手雕工,在龙居斋里由杂工提升到了学徒,每天二十块钱,被张胖子张义特意挑去做了贺老爷子的跟班,专门听老爷子的使唤。
苏子安倒是很高兴,他本身就挺喜欢厨艺,跟在贺老爷子身边也能学到不少,有时候后厨的这些人做饭,他也凑过去炒两个菜,因为拼盘漂亮,还真有点大厨的架势。
帮厨的那些人瞧见他做的这些菜都乐了,指点道:“哎哎,这是昨天晚上老爷子让你画的那个荷叶吧?他老人家就喜欢摆这些东西,听张哥说了,早先在南方的时候每回都让他们抢着去摘些嫩荷叶摆在上头,到这里没有了,竟然还想出这个法子,让你在盘子上画荷叶,啧啧!”
苏子安画技一流,简单的用汁液在盘子上勾画了一丛迎风摇摆的荷叶,配上上面托着的那点糖醋小排骨,实在是勾人食欲。
张义忙完了前面的活计,也来了后厨,老远瞧见这么多人围在那说话,一时就嚷道:“干什么呢你们,别以为四点没人就能偷懒啊,今天晚上可是要来贵客,都提起神来嘿!”
张义在后厨有点积威,他一来果真没有人干吭声了,纷纷给他让开路让他走进来。张义原本还唬着脸,但是瞧见里面是苏子安在摆盘,脸色立刻就转晴了,笑道:“哟,今儿个你怎么也系上围裙了?”
苏子安笑笑道:“刚学了几个摆盘,正好赶上大家吃饭,顺便练练手。”
这要搁在别人身上张义不一定和颜悦色的,可是苏子安是个实在孩子,他听了就跟着连连点头,道:“对对,多练练好,上回老爷子还跟我夸你呢,说你功底好,要不是快开学了不能常来,真想你当徒弟了,哈哈。”
苏子安摆弄好了,往前推了推盘子,道:“张哥尝尝吧?随便炒了下,样子是有八成像了,味道我可说不准。”
张义围着那盘糖醋小排转了一圈,道:“这菜可是直五十块钱呢!来来,大家也尝尝,我们今儿是沾了小苏的光啊……”
这菜做出了贺老的五分火候,没有那么香浓,甜丝丝的夹着肉香,嚼在嘴里还挺劲道,也还不错了。张义眯着眼睛品尝,剩下那几个一拥而上,笑嘻嘻的抢肉吃,倒是把那副荷叶的摆盘给弄糊成一片,让他心疼了下。
他们当初采嫩荷叶就花了不少钱,这盘子上如今可是手工绘的,比新鲜的也便宜不到哪儿去呢!不过龙居斋,卖的也就是这么一份清贵气派,卖的就是这么独一份儿。
傍晚的时候,馆子里二楼的雅间特意腾了出来,张义亲自带人去布置了一回,大冬天的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了束鲜花拜放在里面,茶水干果也是选的最好的一份送进去。弄完了这些,张义还带人在门口等了一会,瞧见那辆黑色奥迪轿车缓缓从路口开来更是笑着上前迎了两步,“张总,贵客贵客呀!等您半天了,路上雪厚,不好开车吧?”
轿车门打开,下来一位穿着厚羊绒大衣的男人,他开了车门等里面的小孩也跟着下来,这才对迎上前的张义笑了下,道:“有劳了,正好是来这边找个朋友,倒是麻烦贺老爷子亲自给准备了。”
张义为人圆滑,笑起来喜气盈盈跟尊弥勒佛似的,连声道:“哪里哪里,应该的,我师傅前几天就念叨着要给小公子做份儿好玩的点心呢,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大驾光临啦!老城区开车进来可不容易,不小心就绕晕喽!”
张建良笑着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