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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下去。
“混账!”易常骅怒了,他一把丢开拐杖顺手抄起书桌上的白玉镇纸向易生砸去。
而易生易哥不防,竟然没躲开向自己砸来的镇纸。好在那巴掌大的镇纸只是擦过易生的额角,但却还是在他额边留下一块带着血色的青紫。
“易先生!”随着镇纸摔在地上的闷响,何萧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起来,他连忙向易常骅膝行了几步,也不顾他被花瓶碎片割碎的膝盖和那陷入肉中碎渣。
“易先生!住手吧!都是我的对不起您,都是我的错!”何萧哑着嗓子掏出怀中的信,将信举起到易常骅面前。
“二十三年前是我鬼迷心窍!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我骗了您!要怪您怪我吧,打也好骂也好,杀了我也好!请您看完这封信,这是他留给您的。他一定不想自己的儿子和少爷步上你们的后尘!”
“你说他留给我的信?何萧你骗……”易常骅听到何萧的话后本气的冷笑,但当他瞥见了信封上的字迹时,他突然停住了自己的恶意的嘲讽。
【易常骅】
信封上没有落款,但这个字迹却足以让易常骅明白这是出于谁手。
“如果你敢再骗我一次,那我绝对会杀了你。”
易常骅接过信的手时颤抖的,连带着他的声音一样,这让他的威胁听上去是那么的可悲而枯瘦。
第42章带刺的回忆.一
“常骅:
见信如唔。
很抱歉我没有听从你的建议,擅自做了自首的决定,尽管我并没有做出任何错误的事情。
我知道你让我躲起来是为了我好,但正如他们将我当做你的弱点一样,我的妻子与尚未出世的孩子一样被他们当做了我的弱点,我无法对此置之不理。
大概是因为我还有利用的价值,我在监狱里过的还算安稳,并没有遭受到我之前想象的折磨,所以请不要为我担心,只要按照你的计划做你该做的事情就好。
当然,我并没有伟大到要牺牲自己来成全你的事业的地步。我之所以自首也是有我自己的考量。
但是最重要的,也是让我最放心的做出这个选择的原因。
是因为,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会赢得这次的任选,还有就是……我相信你能从他们手里保护好我。
在监狱里这短短的两个星期我想了很多……”
光线不太充足的小屋有着冰凉的铁栏,就连屋内高处那一方小小的窗口也被铁栏牢牢焊丝。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这里是监狱,而且在监狱里能住一个单间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一直在光线不够充足的条件下写字的文曲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他手中的笔停了下来。监狱里得到的劣质钢笔已经开始漏墨,藏蓝色的墨水从墨管的接缝中渗出,将文曲然漂亮的指尖染上了一片藏蓝的痕迹。
这是他在监狱里的第二个星期,准确的来说是一个星期零五天。
时间很短,却足以让文曲然想通自己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遇到的所有事,并作出他认为的最好的选择。比如自己需要抓紧什么,或者是自己应该放弃什么。
在八个月前,文曲然从未想过自己随意的一个登记会救下一个人的生命,也没有想过自己救下的这个人竟然会在未来的八个月里与自己发展成近乎于超友谊的关系。
在六个月前,文曲然从未想过自己会和易常骅那样出色的男人成为交心的挚友,更没有想过对方其实并不打算和他做什么“朋友”。
在三个月前,文曲然从未想过自己会被易常骅告白,更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对他的告白而感到一丝心动。
在一个月前,文曲然从未想过自己会走进监狱,更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自愿走进监狱。
半年多一些,一年不到,这短短的时间里无论是对文曲然还是对易常骅来说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无论是感情上还是生活中。
文曲然想到那一天他接到医院的电话,匆匆忙忙的赶去医院献血。因为献血过多而陷入短暂昏迷的文曲然在醒来后,看到了身边和自己睡在同一个病房的男人。
文曲然睡在一张咯吱咯吱直响的钢丝床上,而病房的另一个人则睡在柔软温暖的又稳当的病床。文曲然晃了晃身下这睡的人浑身酸痛的床,心里不禁感叹自己这救人一命的待遇还真是糟糕。
和文曲然同在一个病房的男人脸色苍白的不像话,但这并不妨碍他英俊的容貌,即便是紧闭着眼昏迷的模样,也还是足以让不少女人春心萌动。
不得不说眼前这昏迷的男人让文瞬有些嫉妒,虽然他自己长得也不差,但他过于柔和的面部轮廓和那总是无法除却笑意的眼睛总会让他显得过于温驯,因而缺少一种男性强硬的只是这个男人的身体似乎非常不好,听之前的医生和护士说,这个男人在此之前做过很多次非常凶险的手术,而这一次也正是因为有了自己的血,这个男人才得以逃过一劫。
想到这文曲然忽然觉得有些可怜眼前这个男人,可就在这时男人的手指忽然微微动了一下,那紧闭的眼帘下眼球也开始变得转动起来。文曲然知道这是男人即将醒来的预兆,他连忙按下医护铃,走到男人的床边担心的看着他的状况。
“你醒来了?”文曲然轻声问,然后看着病床上的男人微微的睁开了眼,那毫无焦距的目光也随着苏醒渐渐变得清明起来。
“你是……谁?”男人微微的动了下脖子,看到自己还在熟悉的病房和自己病床边临时架起的钢丝床后他又问道,“何萧呢。”
文曲然不知道何萧是谁,但他知道自己是谁,“我叫文曲然,今天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叫我来救人。我不知道何萧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哪,我也才刚刚醒来一会。”
聪明如易常骅,文瞬都这么说了他怎么还会不明白所谓的“救人”救的是什么人。
“我叫易常骅,”易常骅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谢谢你。”
文曲然见易常骅神不错,也就不怎么担心了,他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自己醒来的那张钢丝床上,引来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
“谢我啊?谢我的话就让我这个救命恩人睡一张好一点的床呗,我这才躺了一会就腰酸背痛的。”文曲然说完,还故意扭动了两下屁股,把身下的钢丝床摇晃的直响个不停。
易常骅看着文曲然如此孩子气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那张鲜少露出笑容的脸上竟渐渐浮起一抹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