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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会再有警察敲门。这句话也请你转告郑西河,大家老同学一场,该配合你们的调查我也配合了,接下来请你们还给我平静安稳的生活。”
楚行云虽然在感情方面嗅觉不是很敏锐,但是此刻杨姝如此明显的在他们之间划出一道楚河汉界,把自己归为郑西河一类的‘老同学’。他就知道,杨姝对他不抱有任何幻想了,换句话说,杨姝对他死心了。
原因或许是她不堪忍受流言蜚语挑战她深入到骨子里的敏感和清高,或许是因为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没有强大到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抵挡世界投来的恶意。毕竟她不是一位女战士,她身上没有盔甲,手中没有武器,她纤细,敏感,又多情,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楚行云曾真心的恋慕过她,现在,他对杨姝的那些恋慕随着乌金烈焰鲜血似的残阳,静悄悄的,狼狈的敛光芒,坠入地平线,在黑夜的另一端化成一场泡影。
他很清楚,他永远也无法说服一个对他失去信心的女人重拾对他的热情,正如他永远也不能说服一个不爱他的女人爱上他。
人是最难控制,最复杂的动物,找到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并不是很难,但是找到一个能够永远守在原地等待自己的人,却是几乎不可能。
他尊重杨姝的意愿,切断两人维系了两个多月的暧昧和纠缠,走出单元楼才发现不知何时天色已经全暗了。银江市坠入繁华的夜色之中,比白天更绚烂,更寥乱。
贺丞遵守他单方许下的诺言,守在小区门口等他。
楚行云像是避寒一样微微耸着肩膀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没有看到贺丞在看到他回来的时候,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双眸大放异,琥珀色的眸子里像是在无边黑夜中炸开两朵烟花,那一瞬间漫出的光芒绚丽的让人无法直视。
像是在风雨不歇的海面上颠簸流浪的船舶,在经过百转千回,绕过黑山白水,趟过峭峡暗礁,走过风霜雷雨,不知背负了多少个春秋轮换后终于看到了风雨渐息处,撕开暗夜乍泄天光的地方,那生满苔藓的渡口。
贺丞就是站在渡口望船舶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誓,他们俩真的,马上,很快了。
第64章捕蝶网【32】
贺丞很可耻的,很自私的,感到庆幸。
“去哪儿?”
陪着楚行云在车里静坐沉默了一会儿,直到下班后归来的车辆逐渐增多,小区保安朝他们投来谴责的目光,贺丞发动车子把车开上路。
楚行云心里那道‘情伤’不深不浅,像是被小满不甚用瓜子抓出的伤痕,狠下心用手一抹,就平了。
或许早有预料杨姝无法陪着他走到最后,所以对这段感情的潦草结束并没有许多伤感,只是有些人之常情的失落和挫败,算不上悲伤,但是足以在他心里留下印记。
“找个地方吃饭,饿一天了。”
他说。
贺丞留意观察他的面部表情,发现他低头看在手机,脸上浮现出恍惚疑惑的表情。
他觉得是杨姝在跟他说什么,或者是他在跟杨姝说什么,又或者是杨姝后悔了,想跟他和好?
总之楚行云脸上那疑惑又诧异的神色越来越深。
贺丞忽然向右急转,随着一声急刹车,车辆稳稳停在路边。
楚行云被惯力狠狠甩了一道,还没等稳住身形,就听贺丞冷声道,“怎么了?需要送你回去吗?”
楚行云捏着差点被脱手的手机,迷迷瞪瞪的转头看他:“啊?”
贺丞紧紧抓着方向盘,绷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车窗前的车流人群,忽然牵动唇角露出一丝微弱的冷笑:“你难道还看不透吗?杨姝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和你站在一起,你也给不了她想要的舒适安稳的生活,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虽然他说的很对,但是楚行云仍然感觉莫名其妙,一头雾水道:“你在说什么啊?”
贺丞转头直视他,眼神笃定,坚毅,又充满勇气,一张底牌握在手里将出不出:“杨姝,我在说杨姝。”
楚行云的眉头渐渐抚平了,沉默片刻,认真的看着他说:“杨姝已经过去了。”
贺丞目光一闪,忙道:“那你刚才”
楚行云短促的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手机,说:“工作。”
贺丞忽然解开安全,倾身折腰往副驾驶逼近,抬起右臂把住楚行云身后的椅背,左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转头正视自己。
楚行云只觉车内光线一暗,下颚再次被体温冷淡的手指钳制住,不知轻重的力道仍旧捏的他下颚骨疼,不由自主的扭头迎上贺丞的目光。
“楚行云你听好,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或许会很惊讶,但是你听着”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封闭的车厢内忽然响起一道机械又悦耳的手机响铃。
楚行云心脏猛地一跳,面上一慌,连忙拨开贺丞的手,连来电显示都没看,惶急的接通了电话。
是杨开泰,告诉他今天走访的结果。
今天早上,吴晓霜和吴耀文前脚刚走,他就对吴晓霜起了疑心,这个一直被他有意忽略的被害者未婚妻摇身一变变成孙世斌的‘同谋共犯’,虽然她的口供没有涉及本身,不足以引火烧身,但是这趟脏水她已经趟了,那就得走到底。
他边听杨开泰说话,边用眼睛偷偷去斜贺丞。
贺丞已经坐回了驾驶座,并且放下了车窗,胳膊架在窗户上撑着额角,侧脸绷的紧紧的,下颚线条不停的抽动,眼神狠厉又灼热,抓着方向盘的左手忽然攥成拳头朝方向盘上狠狠打了一拳!
一声响亮刺耳的车笛融于车流,并不十分突兀,但是楚行云却心里一哆嗦,甚至萌生了下车逃生的欲望。
不知道为什么,贺丞此番被打断的谈话,让他忽然想起在医院的那一次,贺丞作势要锁门把他困于病房之内带给他的无措和紧张。他预感到贺丞即将说出口又被打断的话是他接不住,且不敢听到的,所以他现在只想逃,而且迫切的想逃。不是逃离贺丞,而是逃离此时暧昧又古怪的氛围,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对贺丞的抵抗力有多低,无论贺丞对他说出多么荒唐的话提出多么荒唐的要求,他的意志力都会在贺丞的坚持下逐渐崩溃,他纵容贺丞已经纵容到了甘愿放弃底线迷失自我的地步。
正因他预料到了自己无法和贺丞展开对抗,所以他现在慌不择路的想下车逃生。
他也的确这么干了,但是车门锁着,此时又不敢和贺丞搭话,只好僵坐在副驾驶,心思全用在观察贺丞上,全然没听到杨开泰在跟他说些什么。
他看到贺丞阴沉着脸,越来越怒,越来越恼,也越来越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