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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和他长得很像的‘哥哥’,让他感觉到很新奇。贺丞总是跟他保持言行一致,一度让家里人分不清他们到底谁是谁。不过他们更乐意玩一种‘听我的’的游戏,规则很简单,一个人从当另一个的操控着,以自己的口发出指令,让另一个人完成。当他说‘我渴了’的时候,贺丞就会去喝水。当贺丞说‘我困了’的时候,他就会去睡觉。
这个简单又幼稚的游戏,在他们忽然见到彼此,得知世界上有一个和自己如此相像的同伴时,玩的乐此不疲。慢慢的,他们很快有了默契,‘听我的’三个字变成他们之间的一种密语,就像打游戏通关的口令。
那天,贺丞就听到他对自己说:“把小虫子送到海上有什么意思?把人送上去才好玩儿。”
说着,他指了指还在折纸船的闵小舟,恶作剧似的低声道:“我们把他推到泳池里。”
那是贺丞第一次违抗他的指令,说:“不,小舟是我的朋友。”
然后,贺丞看到他又露出了那种看了让人心里发毛的笑容,他说:“正因为他是你的朋友,所以我们才要把他推下去。”
贺丞终于察觉到他的危险,他想从他身边逃开,却再次被他捉住手臂,然后说:“不推就不推了,我们来玩昨天晚上的游戏。”
贺丞跟他住一个房间,知道他有一本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催眠入门’的书。他很聪明,很快领悟了髓,就让贺丞做他的小白鼠,然而跟他相比,贺丞过于单纯,在自己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的被一个孩子控制住了思想。就在昨天晚上,贺丞在他的指令下拿起了一把美工刀,如果不是催促他们睡觉的江妈忽然推开门把他唤醒,他手中的刀,不知会落在哪里。
也是在昨晚,贺丞察觉到了这个游戏的危险性,所以他在犹豫。但是他却说:“我不会再让你拿着刀在桌子上刻字了,我保证。”
“好吧。”
贺丞妥协了,闭上眼睛,顺从的听从他的引导,进入了熟悉的无边无际的黑暗空间当中。
渐渐的,他只能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并且自己的双腿不受自己的支配在走动。
当他听到指令‘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站在了闵小舟背后。而钢琴老师的儿子已经把纸船放进了水里,正站在泳池边,拿着细小的石子试图去击沉水里的纸船。
他虽然看到了闵小舟,但是他的视线被拉的很远,又像是什么都没看到,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耳边的声音。
“现在,把他推下去。”
当他听到这句指令时,心口好像忽然被重锤敲击了一样,身体内发出一声闷响,目光蓦然闪动,似乎要醒了。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不”
但是没等他说完,耳边的声音又说:“听我的,把他推下去。”
听我的
他的目光蓦然僵住,视线再次被拉远,好像脱离身体进入了另一层空间,被永无止境的坠落中被拉入更深一层的黑暗。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伸出的双手,他只听到‘噗通’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坠入水中的声音。
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般,压的他呼吸困难,几乎窒息。贺丞忽然睁开双眼,堵塞又封闭的窒息感顿时消失,所有感官逐渐苏醒,才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轿车的后座上,身上压的也不是什么巨石,而是一件不知主人是谁的外套。
虽然他的意识苏醒了,但是身体却好像还在沉睡当中,他吃力的转动脖子看向驾驶座想看清楚开车的人是谁,只看到那个把针头刺入他脖子的男人的背影。
“......你们带我去哪里?”
驾驶座和副驾驶的两个男人见他醒了,不约而同的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并不说话。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扑打在车窗玻璃发出的声响。
贺丞又阖上眼,躺在后座静静的缓了一会儿,感觉身上恢复了些力气,就把盖在身上的外套揭掉,撑着手臂慢慢坐了起来。
“贺先生,你最好不要乱动。”
副驾驶的男人时刻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手里拿着一只麻|醉|枪,提放着他随时扑过来。
贺丞只是很平静的看了一眼藏在他外套下摆处不甚露出的枪头,然后移到靠窗的位置,放下一半的车窗,才发现已经入夜了。
“走多久了?”
他解下手腕上表壳破碎已经停止工作的手表,随意丢在一边。略有些疲惫的目光撒在窗外无止境的深沉夜色中,淡淡的问道。
“三个小时。”
贺丞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颈侧,感觉到车内的气温冷了一些,又把车窗合上,道:“好歹让我知道,我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前方两个男人对视一眼,藏着麻|醉|枪的那人道:“出了银江,有飞机接你。”
贺丞从胸膛里发出一声极轻的闷笑,垂下眼睛握着自己的手臂,用力活动手腕:“贺瀛还想把我送出国吗?”说着又嗤笑一声:“一个跳梁小丑而已,也值得他们怕成这样?”
那男人忽然转过身,撩开外套下摆亮出了麻|醉|枪对准他:“贺先生,如果你不老实配合,我就只能再让你睡一觉。”
贺丞懒洋洋的掀开眼皮,目光幽冷又沉静的看了他一会儿,讪笑:“你多虑了,我现在没有力气不老实配合你。”
那男人盯了他一眼,回过身想坐好,可能被贺丞慵懒的状态所蒙骗,竟在无意间暴露了一个破绽。
他的枪在他转身后的其次回,有不到半秒的时间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而贺丞就抓住了他疏于防守的那片刻时间,忽然冲过去捉住他的手腕夺了他手里的枪,迅速调转枪|口对准男人的脖子扣动扳机。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忽然,开车的男人正要从腰间枪套里拔出配枪,就被冷冰冰的金属枪|口抵在了颈侧大动脉。
“靠路边停车。”
贺丞蹲在他身后,冷声道。
“贺先”
“停车!”
虽然他手里的只是麻|醉|枪,但是被开一枪,失去行动能力,和死了无异。
开车的男人依言降低车速,寻找高速上的临时停车道。
车内的气氛很紧张,一前一后的两个人都全神贯注的警惕着对方,谁都没有注意他们忽然被一辆轿车超车,留下一道疾风被碾碎的呼啸声。
随后,一根棒球棍像是被扔出窗外的垃圾似的,在惯力和重力的双重护持下,飞速旋转着朝后方车辆的挡风玻璃冲了过去。
棒球棍的速度实在太快,天色又暗,在挡风玻璃杯击碎的前一秒才被察觉,驾驶座的男人迅速降低车速,向右猛打方向避让,但是为时已晚。
“趴下!”
随着一声挡风玻璃被击穿的声音,玻璃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