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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宸闻言,沉默不语,想到了昨晚青元给自己说的话。
屠夫身上的衣服散发出难闻的馊味儿,越临靠近男人,已经病得迷糊的男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但是他疯狂的推开越临,口中喃喃自语:“滚开,滚开,不要靠近我!”
越临按住浑身无力的男人,这时才看清屠夫的手臂已经腐烂,因为恶劣的环境恶化情况加剧,越临转身看向乌宸,“把他送到屋子里,我要给他医治!”
尽力给屠夫弄好伤势,越临仔细检查了一下对方的身体,显然手臂上的上不是最主要的,最可怕的是屠夫和其他人一样应该已经染上了疫疾,所以他才会一直不停咳嗽。
温暖,柔软?
多么久远的两个词语,屠夫暗自嘲讽自己,睁开疲惫的眼睛,只看见一个身影正靠在床边,一旁守着两个战士严阵以待,看见自己醒来,瞬间浑身的毛孔都紧张地张开。
手臂上的伤。
恢复了几分力气的屠夫看看自己的手臂,又低头看向越临,他满脑子的疑惑。
越临趴着,被一阵咳嗽声唤醒,瞬间慌张地看向自己的病人,他拿出一些熬制的药递到屠夫的面前。
“喝点药吧,虽然治不好你,但是对你的病有抑制作用……”越临沉默着递上自己熬制的药,一个西医对中药的了解有限,能知道防止,可是越临真的不知道如何对抗疫疾,而且自己没有学过望闻问切!
叫来的襄遂城内的巫也一样束手无策。
屠夫打翻药碗,声音冷然:“不需要。”
又一碗药递到屠夫的面前,越临说道:“我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可是依旧希望可以帮助你……”
“不喝,滚!”
屠夫冷眼看了越临一眼,不屑道。
“冷横!”
一旁的冷横看向越临,等着对方的命令。
越临看了看手中的药,又看看冷横,把手中的药水塞到冷横的手里,道:“给我灌下去!”
“是!”
被人灌了一碗又一碗药水,屠夫此时看见越临递来的药碗也不再拒绝。
喝完苦涩的药水,放下药碗,沙哑无力地声音响起。
“为什么要救我?你明知道我快不行了。”屠夫感觉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可是眼前这个人却依旧每天耗时间来盯着自己吃药,处理自己的伤口。
在襄遂,在部落,像自己这样的人只会被遗弃。
即便是在迦太基,以自己曾经的身份,得了这些病也只会被隔离起来,派几个奴隶照顾,没有巫会愿意来治疗一个会死的人。
越临瞅着对方,想了想,说道:“我一直秉承一个信念,医者父母心。医者就是巫的职责,为族人治疗疾病,父母心就是阿爸阿母对儿子女儿的那种心情。”
“所以你总得让我试试吧?万一我治好你了呢?!”
越临微微一笑,口中说着却有几分无奈,这话说得自己都不相信,屠夫已经病入膏肓,说不定过几天就要回到祖神的怀抱。
三天后,越临沉默着看着屠夫,屠夫也看着越临,他招招手,示意越临到他面前,低声说道:“现在我相信了,你和那些巫不一样,你甚至和巫也不一样,只可惜我还没有回去找勃极烈报仇。”
屠夫看向越临,嘱咐最后一句话,道:“小心迦太基,小心青元。”
男人安详的死去。
越临浑身无力……被乌宸抱住怀中。
这座城市所有的恩怨就此了结。
青元微笑着看着那些被烧掉的尸体,屠夫的尸体被吞噬掉。
“罗西,此时我喊你一声你从前的名字,不知道你是否已经将这个名字丢弃?”
“没来得及告诉你,曾经巫告诉我,越临也许会成为迦太基的颠覆者,巫为什么最后要毁掉画像,放过一个可能会颠覆迦太基的人,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会亲眼见证迦太基亡于这些部落人的铁骑之下,见证勃极烈死之日。愿你在祖神的怀抱中与我共同见证……”
第138章
白昼之下,烈日当空,太阳暴晒之下,男人满头汗水。
身下的马匹正低着头有一搭没有一搭地吃着地上嫩绿的青草,发出一阵清脆的哼响声,摇头晃脑,好不惬意。
乌阳大汗淋漓,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还要看好身后冗长的队伍,他口干舌燥,拿出马背上的水袋仰着头匆忙给喝上两口,他很累,可是必须坚持,那远处的路还长着呢。
“好了,准备走吧!”
这一行的眼底都透着深深的疲倦,迈着沉重的步伐前行,白天多走一些,才能尽早到达。
……
一只豺埋头走在沙地上,瘦骨嶙峋的豺显然没有得到足够的食物,它走路步伐蹒跚,仿佛下一刻就会跌倒不起。
一声雕鸣响起,这只豺仰着头看向天空,顿时不知从哪里借来力量,它迈开四肢,如同一只急速奔跑的猎豹!狂奔而上!
那雕翱翔,盘旋,俯冲,一气呵成,动作流畅,一双利刃如刀,如铁,钳住这只豺,只听见豺的一声呜咽就呜呼哀哉驾鹤西游。
“神鸟真是厉害!”一个声音由衷的赞道,战士盯着白翎的眼睛熠熠生辉。
白翎并不理会周围的状况,它只是低着头吃脚下的猎物。
“歪了,歪了!”
“左边一点,不对,不对,右边一点!”哈卡尔站在城门口,指挥着架着梯子正在城门前挂牌子的战士,口气中说不出的喜气。
白翎靠在越临的身边,瞅瞅越临和乌宸两人,然后琢磨了片刻,好像思考了一下,它把刚才的猎物推到越临的面前,一脸希翼的模样看得越临无可奈何。
“真是拿你没办法!”越临认命做一个伙夫,可是脸上却带着些许笑意。
……
焱北城内每一个角落都是满满的喜悦和兴奋。
男女老少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相互之间认识的战士和男女老少们聚在一起,很多人都以曾经部落为单外被编制在焱北的某些房屋居住。
“哎……”战士神情落寞盯着远处一群正在快乐玩耍的孩童,他眼睛婆娑,那一声悠长的叹息声久久不能停息。
女人扶着门框望向战士,显然是战士的老婆,只见她有一双温柔的眼睛,那双眼睛望向那群孩子的时候,不禁流露出一丝柔情。
战士起身看见女人的神情,他敛了敛神色,走上前拍了拍女人的肩膀,说道:“别难过了,京鸿,阿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