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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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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旁观。不信你看李达盛,这些只是谈资,眼中毫无人性关怀的暖意。

酒足饭饱,一行人走出包厢,路过大堂,李达盛用下巴指了一处,“喏,几个都在那儿。”

他口中的“几个”,就是方才表演攀岩的蜘蛛人,距离太远,其实看不清相貌,现在猛然一看,更是分不清谁是谁。

地质队的于教授背着手走过去,李达盛也跟着过去,语气很粗,听不出善意,好像在招呼一群猴子,“来来来,别吃了,站起来,这些都是大城市来的大专家和记者。”

几个人一听,局促地站起来。

于教授心地倒是不错,见人家饭只吃了一半,并没有多聊的意思,只问了问学这些有没有师傅,还说,不加安全绳比较危险,要注意安全。

其中两个人不约而同应了一声,想必就是阿鹿和战乌,顺从但并不怎么当回事地点了点头。

阿鹿是个微胖的中年妇女,脸上饱含沧桑,手大得惊人,因刚才吃了蒜,身上散发出一股葱蒜和汗交杂在一起的味道。战乌的肤色呈深麦色,高而结实,疏于打理的头发参差凌乱,胡茬刚冒出了头,下巴位置一片青痕。认真分辨一下五官,其实长得还算不错,很男人,所以鲜艳的工作服跟他的长相一点也不搭。他左手小臂缠着黑色的布条,裸露的上臂可见一小片狰狞的伤疤。生活的重担令他些许沉郁寡言,谨慎抬眼飞快地扫了眼前这群人,眼睛清亮坚毅中带着一丝木然。

对于他们来说,领导也好,专家也罢,都是匆匆的过客,都是天上的卷云,一时新鲜同他们说几句话,留下只言片语的关怀,转眼两两相忘,还不如崖壁间潺潺流水和悠悠燕鸣那么有来有回。

柳浮声瞥了一眼他们桌上的饭菜,油腻却不见几乎荤腥,一大盆红辣椒炒青辣椒摆在中间,算是最下饭的菜,另一盆像是野菜的东西里有几片薄薄的腊肉,是唯一能看见肉的。

“见客”之后,几个蜘蛛人坐下接着吃重油重辣的饭菜,客人们则回身离开,像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

墨格河流域范围很广,景区只是小小一片,即便如此,几天之内也难以走完、摸透,李达盛不能天天陪着,于是安排他们在景区食堂的包间里用餐,偶尔也会与那些蜘蛛人碰面,却再没有过交谈。

直到有一天,柳浮声吃完饭觉得胃不太舒服,许是吃不惯这儿的饭菜,去厕所一阵呕吐,几乎把吃下去的东西又吐光了。听见男厕所里有一声巨大的撞击伴随一声闷哼,紧接着又是几声什么东西击打在背部时发出的闷响。她暗暗惊了一下,无奈虚掩着的门挡住了视线。

这时只听一个粗嘎的男声愤然响起:“x你妈了个x的!你敢糊弄老子!拿老子的钱却不给老子做事!”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

柳浮声怕自己待会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赶紧溜了,和大家一起走出食堂大门,习惯性一摸口袋,手机落在包间里,只得折回去拿。转身,就看见李达盛气冲冲从厕所疾步走出,咬牙切齿还在叽歪什么。她等他出了食堂,才往厕所方向望去,可一直不见人出来。

光天化日之下,总不可能出人命吧!

她急忙小跑过去,顾不得其他,猛地推开男厕所虚掩的木门。

一个人颓然半卧在潮湿的墙脚,听见声响动了一下,看来还活着。柳浮声不想惹是非,正想退出去,就见那人双手抱头,八成以为李达盛气不过又回来揍人了。他手臂上的狰狞疤痕让柳浮声一怔,想了想,脚步一顿。

许是没有拳头袭来,那人僵硬的身子微微放松,转头看了过来。

见那张脸上青肿一片,鼻间嘴角都是血迹,柳浮声愕然。

“你没事吧?”

李达盛前些天说起蜘蛛人的劳苦生活还是一副啧啧怜悯的样子,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下这样的手。

战乌深吸一口气,双手撑着地面艰难地站起来,也没回答,弓着身子,踉跄地往外面走。经过她身边时,明显有所顾忌,让了一让,不想碰着她,可是空间逼仄,没绕过去,脚下反而一绊,竟向她歪过去。

第2章

她伸出双手扶住了他的胳膊,不顾他身上的污渍。男人坚硬结实的身躯,半是火热,半是湿冷。

“对不起!”他并不是故意的,看都不敢多看,更何况不慎碰着。她这样白白净净的城市小姐,计较起来,比李达盛更难对付吧。他急忙稳住,飞快地脱离她的搀扶,走向水池,撑着水池边总算能站稳,强忍腹腔的剧痛和一阵阵的反胃感,久久没听见她尖叫或者训斥的声音,就抬眼看了看她。

阳光从玻璃窗外倾洒进来,细细的浮尘在幔纱般的光里流转飞扬。她站在光影里,身后好似镀着一层白光,军绿色外套敞开,内搭简单的白t恤,印一只粉色的小象,被胸口的起伏撑得很立体,只不过刚才因为扶他,沾了些许灰色的污渍。肤色真是极白,显得眼瞳乌黑,表情无喜无怒,坦然随意,不似当下女子那般纤瘦,却自有一股丰腴滋味,看着软乎乎的。

她也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狼狈之下却有股什么气顶着,并不像是真做错事情挨打的样子。

他移开目光,转过身去,低声道:“谢谢。”

不知她是否能听见,战乌认为,她一时好心后,很快会走。于是,他捧起水洗脸,血的腥气充斥在鼻腔,嘴角的伤口遇水缩,也疼得很,不过终是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待他甩甩脸上的水再次转身时,发现她还站在那里,手里托着个白白的小包要给他。他下意识接过一看,是一包未拆封的纸巾,他有些语塞,“不……不用……”

“拿着吧。”她一笑。

他后半句才说了出来:“不用这么多。”

“拿着吧。”她还是那句话,又问,“他为什么打你?要不要报警?”

听了这话,他浑身忽然又绷紧了。

柳浮声见他额头青筋浮动,拳头也攥得关节泛白,像她之前采访过的一个满腹牢骚的刺头,以为他要叫嚣起来发泄不满或者冤屈,稍往后躲了躲,有些防备又好奇地盯着他,同时后悔自己多嘴问了。可他好像是升到了顶楼自动停止的电梯,那马上要喷射而出的倾诉和怒火忽然就这样被他自己硬生生扼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句似是而非且让人听不太懂的解释

“没有,我没有错。”

嗓音还是很低,低得几乎听不见每个字的间隙。

柳浮声倒是诧异起来,他似和那些带着机会就装横、装可怜博眼球和同情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即使被打得几乎站不起来,还有股很硬的气撑直着腰背。

“那你自己悠着点。”她无话可说,只能叮嘱一句,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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