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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令大人的学生御史大夫到了一本匿名递上的账本,里面洋洋洒洒记载了宋阮几年来的恶行当然,还包括那些官僚中的同伙儿。
宋隐赶紧去安抚已经被关进牢里的宋阮,问他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唐玉礼。
“否则还有谁那么了解这几年的事儿?啧啧,他竟然还真的这么狠,明明是你亲舅舅,却这么着急要除掉你。”宋隐已经在明着挑拨离间了。
“我哪儿得罪他了?!”宋阮气得七窍生烟,“我每次……”
他顿了顿,又气急败坏地说:“上回科举买官的事儿,我找他帮我捂着,他要五成,我没答应……该不会为了这个吧?!这个老狐狸!真是见钱眼开!”
宋隐默默点头,就你们俩这种狼狈为奸,还怕诈不出点儿矛盾来?
他达到了目的,又是一番信誓旦旦,便迅速离开了。
后来还听说,宋华也因为唐玉礼的见死不救气得跟他彻底闹僵。宋隐笑眯眯地把这些讲给秋来听,秋来简直要拍手叫好了。
后来牢里的宋阮熬不住了,骂骂咧咧地把与唐玉礼分赃不均的事儿都说了出来。御史台在尚书令大人的指示下派人象征性地审了审,没得出什么结论,就此作罢。不过从此,向来德高望重的太傅大人名声急转直下了。
这个侍郎贪污案审了足足一个月,先后揪出了不少同党,简直可谓是对朝堂的一次大清洗。最后,在长兄宋隐的“极力求情”之下,宋阮变成了账本中各案的从犯,涉案的一干人等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宋阮判得最轻,只被贬为庶民,没了全部家产。
至于宋侍郎的新宠,那个被赐名于深情的女人,自事发之日起,便与她的卖身契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至此,朝中结党营私、受贿赂的现象改善了很多,尚书令大人趁机洋洋洒洒地拟了一份声情并茂、催人泪下的折子,逼得宋华下令从此严格执行相关律法。
宋隐说,这些贪官污吏被打压了之后,以后的路走起来会顺利很多。自然,唐玉礼那边,不管有什么动作,他和尚书令大人都准备好了。
此时,太傅府内。
唐玉礼与几位幕僚坐在一处,神情凝重。
其中一人义愤填膺地说道:“大人,那尚书令老头儿简直太可恨了,往常不过是搞些花拳绣腿,顶多擦破点儿皮,这次可好,直接给我们来个过肩摔,伤了多少大人辛辛苦苦经营多年的人脉!”
另一个也帮腔道:“是啊!没想到他的胆子竟这么大!看来这次,一定要给他点儿颜色看看才行!”
“偏偏正直得什么也查不出来!是不是要使点儿阴招才行了?”又有一个插嘴道。
唐玉礼扬手打断了他们的叽叽喳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往常他确实从未有过这种魄力,这一次,尚书令似乎得了个十分有力的助手呢!”
幕僚们纷纷应是。
“章广夏,摄政王那边,还是没什么异常?”唐玉礼又问。
那个被叫做章广夏的幕僚摇头道:“摄政王还是每日吊儿郎当,经常去李贤那儿,也经常去艳冠楼。您知道,自从唐如雪被赶出去后,摄政王府几乎密不透风了。”
唐玉礼颔首,又道:“再加派人手,给我时时刻刻盯着他!”
另一个幕僚问道:“大人自摄政王凯旋,便对他颇有忌惮,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
唐玉礼骂道:“蠢货!若有什么风吹草动,我还能让他堂而皇之地在朝堂上指手画脚?!一个碌碌无为的人,却能在进了军队之后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骁勇善战的英才,单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人怀疑了!”
那个幕僚忙不迭地点头。
章广夏见唐玉礼不再提尚书令的事,急劝道:“大人,那尚书令这次突然发力,定是还有进一步计划!若不就此料理了他,怕是后患无穷!”
“摄政王……”唐玉礼又开口道,“自边境回来之后,真的没有同尚书令见过面?”
章广夏坚定摇头。
唐玉礼似稍微安心了些,不再说话。
“大人,您看我们该如何料理那尚书令?”幕僚们纷纷追问,“给他泼点儿脏水怎么样?”
唐玉礼捋了捋胡子,终于缓缓开口:“不如,直接杀了了事。”
这个人他早就想除掉了,否则真等到那一天,才是后患无穷……他的眼睛里露出了弑杀的狠意。
幕僚们被惊住了,房内顿时鸦雀无声。
唐玉礼不以为意,理了理衣裳站起身来:“布置下去,找个适合的时机下手……我要再去趟宫里,皇上今日身体微恙,我去瞧瞧。”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里杀意散了,反而升起一丝温情。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第一部分体现了大叔和少年吃醋时的不同反应:)姜还是老的辣啊……
第41章说合
几日之后,宋隐再次带着秋来去与尚书令大人见面。
马车照例在巷子里拐了很长时间。宋隐便用这个时间寻问秋来的功课。
“近日与老师学习可还顺利?”
秋来点头,又说:“只是今日与老师争论了一番,为了不伤和气,我便适时地改了口。”
宋隐感兴趣地问:“是吗?说来听听?”
“老师讲到‘后汉宰相杨屡次忤逆帝旨,隐帝杀之与朝堂,后令臣子宣其罪谋反’,批评此举无凭无据,乃昏君之举。”
宋隐转过头问他:“那你怎么认为?”
秋来抿了抿嘴,认真回答:“屡次忤逆帝旨之人,若皇帝不想办法料理,威严何在?而谋反,大概是一个帝王可以搬用的最有效的理由了。我认为无可厚非。”
宋隐满意地点头:“这大概就是论道与论事的区别。你的老师是在论道,便要以正义论,而你已经以一个统治者的身份设身处地地在思考此事,结论自然不同。”
秋来低声道:“因为我觉得,王爷会希望我以这个角度去思考。”
宋隐欣慰道:“我的秋来一点就通……如你所说,谋反,大概是一个帝王可以搬用的最有效的理由了,当你真正掌权之时,若有不听话又屡教不改的,尽管给他扣上谋反的帽子即是。”
秋来乖巧地点头,心里却略有疑惑“当你真正掌权之时?”为何王爷要用这样的措辞?
当然,这个疑虑只是一闪而过。
两人又说起了家务事。
“听说你昨日招田庄的佃户们来府里问话了?”宋隐问道。
“是,”秋来回答,“听说因为今年春天的旱情,佃户们都在担心交租的事,我把他们召集过来,一是告诉他们租时会看成,不会让他们为难,二是把司马老师教给我的那些提升产量的方法教给他们。”
宋隐有些惊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