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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伙。
长公主更是其中的翘楚。
“我……我……”
佟涵梦张了张嘴,满腹的苦涩。
谁能想得到,书里那个特别要脸面,甚至,为了维护所谓的“同宗姐妹,理当一致对外,万万不能让人知晓彼此不和”,在遇见事情时屡屡退让,从未与自家人正面冲突的姑娘,竟会莫名其妙地变成这般?
“蝴蝶效应”四个字,已不足以形容。
淮南王妃眉心微拧,心里那些才减弱几分的遗憾和叹息等情绪,犹如被风席卷着,疯狂拍打着海岸的潮水般扑面而来,几乎要将她彻底湮没。
本以为,已经与郑碧曼撕破脸皮的佟涵梦,是清楚地认知到过往那些年的愚钝了,如今瞧来,却还是错了啊!
果然,应该说“江山易移,本性难改”吗?!
“许嬷嬷,你来说!”
许嬷嬷是佟涵梦的奶娘,原本,在佟涵梦记事之后,就应该带着淮南王府备下的厚重赏赐,回乡养老。
偏偏,因着佟涵梦那“离了奶娘,就没办法活”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姿态,故,如今,哪怕佟涵梦已满十岁,许嬷嬷依然待在淮南王府,贴身侍候佟涵梦。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
毕竟,世家勋贵子弟,多半都会将奶娘留在身旁。一为养老,二也为避旁人拿捏算计自己的奶娘,从而“一箭双雕”地毁了自己。
但,这一切的前提,却是这做人奶娘的奴仆,能真切地明白自己的身份,知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万万不能做”!
可惜,许嬷嬷却不知为何而移了性情,更有着让人无法容忍的野心和贪婪。
而,对于这一点,淮南王妃早就不满至极了!
如今,好不容易才找到能拿捏住许嬷嬷的法子,又岂会放过?
“回王妃的话……”
许嬷嬷微微垂眸,避开淮南王妃那太过锐利的视线,心里却叫苦不迭,嘴唇也跟着慑蠕了许久,却依然一幅“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状,佟涵梦不由得眉头微蹙,眼含不悦地瞪视着淮南王妃:“娘,你就别为难奶娘了!这件事,本就是我一意孤行!奶娘曾多次劝诫于我,只不过,我没听她的话而已!”
淮南王妃气得一个倒仰,看向佟涵梦的目光越发地失望和叹息的同时,偶尔扫视过那低眉顺眼姿态的许嬷嬷时,更是几乎咬断了满嘴后槽牙。
十月怀胎,辛苦养育长大的闺女,竟不跟自己这个生母亲近,反还有意无意地偏坦自己的奶娘?
虽说,世家勋贵,多的是被奶娘拿捏住的主子。
但,那都是些什么样的主子?
不被人看重的庶子庶女,或命格极差,亲缘断绝的寄人篱下的孤儿!
而,佟涵梦呢?
却是淮南王府唯一的嫡女啊!
竟被个卖身为奴的下人给拿捏住了!!
这,如何能忍?!
“你……你……”
佟涵梦依然哽着脖子,一脸不认输的姿态。唯有眼角眉梢间偶尔流露出来的心虚和不安等情绪,却将她的真实想法给出卖了。
奈何,眼下,淮南王妃根本就注意不到这一点。
满腹愤怒的她,怒指佟涵梦,厉声喝斥道:“我究竟造了什么孽,竟会生下你这样一个闺女来!老天爷啊……”
佟涵梦也傻眼了,记忆中,淮南王妃向来是个“端庄贤淑”“雍容典雅”的贵妇人,如今,竟突然在自己面前暴露出那种乡村泼妇叫骂的本性?
今儿个的太阳,真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昨儿个睡觉的姿势,真得是正确的?!
“滚!”淮南王妃柳眉倒竖,眼神锐利,舌绽如春雷,指着门,就冲一脸呆愣的佟涵梦斥道:“立刻给我滚!往后,没我的吩咐,不许再来!”
佟涵梦只觉得心里一阵剧烈的抽痛,有一种属于自己的东西,竟突然离自己远去的荒谬感觉。
她并不知道,在这一刻,自己的脸上,已浮现淡淡的哀痛和伤感,只是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是否慑于淮南王妃那狂燥暴戾的模样,而不敢说出一句多余的话。
末了,竟衣袖一挥,姿态潇洒地离开了。
哼!
果然是受“三从四德”封建思想教育长大的妇人,就是这般地愚蠢!
成日里,只知道惦记“管家”大权,将自己嫡亲的骨肉交由下人看管照顾。一旦出了什么事情,就只知道牵怒旁人,却并不知道从自己身上找缘由。
枉她之前还顾及占了其闺女的身子,应该将对方当成自己的生母来孝敬。如今,瞧瞧,自己还真得是太过天真单纯!
这世间,总是先有“不慈”的父母,才会相应地诞生“不孝”的子女!
……
第64章淮南王府是非多
直到,视线里,再也见不到佟涵梦的身影后,淮南王妃的双腿,才再也无法支撑自己身子的重量,瘫坐于地。
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很快,就将身上才新做的衣裳前襟给浸湿了。
……
将这一幕尽眼底的林嬷嬷,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心里却满满的怅然和叹息。
说到底,一对嫡亲母女能走到今日这一步,也不完全是佟涵梦这个做闺女的错。更多的,却是淮南王妃这个做母亲的错。
只是,很多事情,如她这样的“局外人”能看清,却只能隐讳地提醒一二,万万不能“说破”。
虽然,这样一来,未有些对不起自己的主人。
但,这世间,再重要的东西,也比不过自己一条性命。
“王妃,小姐还年轻,不懂事,往后,多多教导一番即可,最重要的却是你。”
“倘若,你倒下去了,那么,这偌大的淮南王府,又有谁会为小姐撑腰呢?”
林嬷嬷温言软语地劝说了几句,就唤来两个年轻力壮的婆子,将淮南王妃从地上抬回软塌,又吩咐丫环送来姜汤,里里外外,可谓是忙得“分身乏术”。
可惜,不提佟涵梦,也就罢了,一提起她的名字,淮南王妃的眼泪落得更急了。
“奶娘,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不待林嬷嬷答话,淮南王妃又喃语道:“倘若,我能多多关心一下梦儿,那么,如今,梦儿也就不会被身旁的丫环婆子教唆得与我离了心,更不会养出一个‘眼界狭窄,却偏心比天高’的性情。”
“可,我也是没法子啊!”
“这些年,我在府里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外人不知,她还能一无所觉?我为了她,付出那么多,偏偏,在她心里,我付出的一切,竟还不如一个卖身为奴的老婆子重要!这简直是将我的心掏出来,硬生生地放在地上踩踏啊!”
“她怎么能因为我特意入宫,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