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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皇帝再拿出来放上一放,却是不那么容易了。
有了老王爷带头,其他的朝臣也纷纷出声附合起来。
其中,分了这么几派。
平日里心思直来直往,从不曾惧怕过皇帝的一众朝臣们,直接冲上来就冲皇帝吼道:“陛下,这烟花不够放,再来!再来!!”
平日里心思缜密,为人略有些“老奸巨滑”的一拨人,则是这样说的:“连这样罕见的物件,都能被陛下得到,可见是天佑我大唐啊!”
“陛下洪福齐天,我大唐定将迎来百年盛世,万邦来朝!”
“万万没想到,此生,我竟能成为历史的见证者之一!”
“生为大唐人,是我等之幸!”
……
一众朝臣为了能继续欣赏到那美妙绝伦、亦真亦幻,如置身仙境般,让人见之忘俗的烟花爆竹表演,那是极尽谄媚、逢迎和吹捧之能。
那什么人设、三观、节操和下限?
大家同朝为官几十年,表面都是一幅“道貌岸然”的模样,私下里,谁能不知道谁呢?!
皇帝深深地看着眼前这群张牙舞爪到几乎可以用“群魔乱舞”这四个字来形容的一众朝臣,深深地体会到“扮猪吃虎”这句话的真谛。
瞅瞅,平日里装得多么地儒雅有礼,一派君子端方的模样!一到关键时刻,就立刻暴露无遗!
果然,老话说的对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然而,不得不说,对于陷入一众朝臣包围圈中,更有捋着袖子不怕搞事,就怕搞不了大事的宗室老王爷们在旁煽风点火,加油助阵的皇帝来说,那所谓的“觉悟”,还真是来得太晚!
尤其,太上皇还在一旁落井下石!
“皇帝,既然大家都没看够,那就不如,继续放?”
众目睽睽之下,皇帝只觉得自己胸膛破了个大洞,无数的冷风倒灌!
整个人都拔凉拔凉的!
这才半个时辰,就已经放掉了五箱烟花。
再来一个时辰,或者,两个时辰……
之后,那所谓的“烟花爆竹”,还能剩下多少?
偏偏,此刻,太上皇竟还慢悠悠地补充道:“也算是庆祝即将到来的丰年!”
“赶鸭子上架”的皇帝,面对一众殷切期盼的灼热目光,不得不压下到喉的一口老血,摆了摆手,怏怏地说道:“那就放罢!”
第88章皇帝重臣皆生病
这一放,就是整整一夜。
而,出乎皇帝预料之外,那一百箱烟花,竟一箱都没能剩下来!
没办法,放到最后,大伙已经有疯魔了。
也不知是谁率先冲上前,从内侍手里抢了一束烟花,又不知是谁,率先冲出皇宫,双手各举一束烟花,在高矮不平的房瓦上挪移,竟真正地在盛京演绎了一把“绕城烟火”,令几乎每个人都近距离地体会了一把烟花盛放时,那如梦似幻般独特美景带来的震憾。
然后呢?
大伙就该梳洗一番,规规矩矩地上朝了吧?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万分残酷的。
首先,皇帝病了。
没错,病了!
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
这一点,并不因皇帝那尊贵的身份,而有所不同。
甚至,从某方面来说,还因为皇帝是天下之主,言行举止间,都将影响到天下势利纷争,是故,在傅佩瑶提供了高产量的种子,玻璃镜子和盐等物件时,被激起了成就“千古一帝”雄心壮志的皇帝,就一门心地扑在了政务上,虽不常熬个通宵,却也难在子时或丑时之后才入睡。
偶尔的时候,皇帝还得本着“放松”或“安抚”的心态,和后宫的某个嫔妃来一场“翻云覆雨”。
偏生,大唐延续了前朝的作风,每天早上卯时就上朝!
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连续几个月地这般折腾,能忍到这个时候才生病,都是托了平日里保养得极好,太医医术又颇为高明之故!
……
连皇帝都病了,那昨夜窜唆得特别起劲的一众老臣,当然,也有一多半都生病了。
要知道,如今,可是大雪飘扬,寒风凛冽的二月!
在外面闹个一夜,兴奋劲上来了,里衫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能不生病?才怪!
……
不过,包括皇帝在内的一众人,都甘之如饴。
能欣赏到这样的美景,甭说受个寒,几幅药灌下去,就能恢复如常。就算重病一场,搁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都算不了什么!
最惨的,莫过于辛辛苦苦地劳作了一辈子,死了,都没能享受到这样的美景!
……
只能说,这,大抵就是时代带来的差距。
谁让这年代,不仅生活物质贫乏,神世界更是空虚呢!
瞅瞅,连一众见多识广,遇事处变不惊,镇定自若的重臣们都能嗨到恨不能再来几次这样的烟花爆竹表演,就更不用说那些平日里连戏曲都不一定能听过的一众普通平民百姓了,那更是毫不夸张地在院子里待了一整夜。
直到天明,等了许久,依然未等来再一次的烟花表演后,才意犹未尽地忙碌开来。
就这,还时不时地抬头望望天空,就怕错过再一次地美景!
……
“瑶儿,你那里,还有多少烟花爆竹?”
车外寒风凛冽,车内暖意盎然,再配着那摇摇晃晃,犹如置身摇篮的感觉,只令傅佩瑶也不由得张嘴,打了一个又一个哈欠。
闻听傅四爷这句悠然中带上了淡然窃笑调侃的话语,同样见证了昨夜那疯魔一幕的傅佩瑶,不由得惊诧地瞪圆了眼,不答反问道:“爹,你准备将私扣下来的烟花爆竹送给外婆和舅舅?”
就只差没有直截了当地挑明“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爹?!”
这样的“大公无私”“正气凛然”,简直不可置信!
果然是一夜未眠,所以,才会幻听了!!
“咚!”
“嗷……”下一刻,傅佩瑶就捂着被敲疼的额头,泪眼汪汪地看着笑得一脸得瑟和张扬的傅四爷了。
“爹,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爹我是名士。”傅四爷瞥了眼傅佩瑶,伸出右手,手心向上,做了一个“索要”的动作。
“干嘛?!”傅佩瑶眨眨眼,一脸茫然地看着傅四爷。神情举止,那叫一个疑惑不解,无辜委屈,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轻易就能将人气得喷出口老血。
“都说自古以来,名士最为风流。老爹,你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凤流’?还是‘风流却不下流’的‘风流’呢?”
“瞎说什么?!”傅四爷扳着手指,一幅傅佩瑶胆敢再“挑拨离间”,定当不轻饶的威胁和警告姿态。
“娘,爹欺负人。”
傅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