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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讳”的人,实在太少了。
尤其,在世家勋贵这个上流社会圈子中,那更是“奇葩”!
偏偏,这样的奇葩,却因为投了个好胎,而得到了皇室的庇护!
让人如何地不嫉妒?!
“她折腾得越厉害,等到跌落泥尘后,被碾压得就会越发凄惨。”
“我很期待那一日的到来。”
这样的傅芷卉,哪怕微垂眼眸,抿唇浅笑,哪怕明媚灿烂的阳光,透过硕大的玻璃窗投射到她的身上,依然给人予一种凉彻心扉的诡异惶恐不安的感觉。
仿若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早已失去了“做人”最基本的理智和冷静,一心只专注于报仇的厉鬼!
安国公夫人眉心微不可察地轻蹙,端着茶杯的手指也因为心里突兀浮现的猜测而晃了两晃,满满的茶水渗了出来,很快,就将桌面给浸湿了,更有零星的水渍,顺着桌布滴落到下面的牡丹花图案的地毯上。
屋子里的气氛,一阵诡异的静谧。
傅芷卉双手绞弄着衣襟,头垂得更低了,长长的睫毛也仿若受到惊吓般地晃动不已,再加上那略有些苍白的面容,活脱脱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可怜”模样。
可惜,那过于灵活转动的眼珠,和眼底漫延开来的晦涩阴暗等情绪,却将她的真实想法给出卖。
“卉儿。”
仿若,许久都未曾说话似的,突然一开口,安国公夫人的声音就哑得特别厉害。
“你该知道,世家最忌讳‘同室操戈’!”
“我只是想拿回,我应得的东西。”傅芷卉一脸淡然地说道,目光仿若漫不经心地扫视过桌面和地毯。
屋子里烧着炭,暖烘烘的,短短时间里,那张红木桌子上已找不到丝毫茶渍的痕迹。
就连桌角的地毯,大朵大朵的牡丹花,也一如既往地艳丽繁复,轻易就能吸引住每一个人的视线,并换来众人发自肺腑的赞叹。
一切,都是那么地平静。
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似的,无波,无澜。
而,事实上呢?
傅芷卉慢慢地回目光,眼底的讥诮和冷嘲一闪而逝。
“太上皇和皇帝疼宠傅佩瑶,也就罢了。毕竟,她的生母是长公主,怜惜长公主而对她‘爱屋及乌’,也是人之常情。”
“可,这偌大的安国公府里,我,才是嫡长女!论身份,论地位,我,才是最最尊贵的!”
“为什么,爷奶不论得了什么好东西,都只会想到她?哪怕,她被人唤了近十年的‘傻子’,也依然不遗余力地为她着想?甚至,为了帮助四房一家子尽快适应盛京的生活,爷奶竟然宁愿放弃偌大的安国公府,而选择与他们居住!”
“就连府里侍候的下人也都惯会‘见风使柁’,明明一应吃穿用度都是我们长房给予的,偏一次又一次地讨好献媚于四房!”
“若仅仅是这些,也就罢了。谁叫四叔好命地尚了长公主,于情于理,我们大家都应该将四房一家子供起来。”
“但,凭什么,就连我的婚事,都是傅佩瑶嫌弃不要的?!”
第102章刻骨仇恨为哪般
若非重生,她又怎知,前世,她一直活在傅佩瑶的阴影之下?
所有的一切,都是成就了傅佩瑶?!
可,这一切,又凭什么?
身份?地位?宠爱?权势?
傅芷卉狠狠地掐按住手心,借助这股疼痛,才安抚住自己那摇摇欲坠的理智之弦。
只听“磕”的一声,安国公夫人将手里的茶盏,重重地掷向桌面,没空理会那个漂亮的玻璃杯,在桌上晃了几晃,然后,就砸向地面,摔个粉碎,只是眼含不悦地瞪视着傅芷卉。
“瑶儿,谁给了你这样荒谬错误的观念?!”
不过三十出头,就已官拜二品,甭说前朝了,就连每日聚在一起闲聊八卦,偶尔勾心斗角的后宫嫔妃,也都知晓这位才学斐然,能力颇强的户部尚书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这样一位官员,只要不行差踏错一步,那么,那是真正前程可期地“权臣”!
而,户部尚书家的嫡长子媳妇,堂堂正正的宗妇,就连皇后和贵妃都必需给予一分薄面。
单论身份权势地位等,表面看来,确实略逊于皇子妃,但,皇子王爷们就没一个是傻的,又岂会上赶着得罪这样一位权臣家的妇人?
可惜,早就明白“事实真相”的傅芷卉,又一次想起此事时,依然难掩满腹的愤愤然:“这,不正是事实吗?”
“事实?!”安国公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悉心教导了十多年的嫡亲闺女,竟还能蠢到相信所谓的“事实”!
“我听到了你和父亲的谈话。”猜测出安国公夫人心里想法的傅芷卉,并没有为自己辩驳的欲望,而是晒然一笑,道:“事后,我花了一年时间来调查,而,得出来的真相,就和我见到的一般无二。”
“一年?”安国公夫人摇摇头,眼底的失望和遗憾等情绪一闪而逝,快得傅芷卉根本就没察觉到,“瑶儿,我曾告诉过你,这世间所有事都是层层推进的,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要相信那所谓的‘真相’。”
“不仅眼睛会骗人,就连你的心,也会欺骗你。”
比如说,爱情。
一时的心动,换来的,也许是半辈子的苦难。
又比如说,友情。
一时的心软和退让,换来的,也许会是一辈子的后悔和懊恼。
“娘,你不懂。”傅芷卉缓慢地摇头,其实,何止是一年?她是用一辈子,真正地经历了那样的凄惨又悲怆的一生后,才得出这样的结论!
血淋淋又残酷的现实啊!
没有真正地经历过的人,不过是纸上谈兵。
安国公夫人眼皮微不可察地轻跳,这样的傅芷卉,实在太过“陌生”。
明明不过一个十五岁,本应朝气逢勃,每日里只关心珠宝首饰等东西,从不知人间疾苦的天真单纯小姑娘,为何身上竟流露出那种仿若见惯了大风大浪,体会了无数人间悲欢凄苦,终于抵达生命彼岸的老人家才具备的凄然和死气?
不!
不能再想了!!
安国公夫人轻轻掐按着手心,压下心底最深处的惶恐不安等情绪。
“其实,你爷奶一直不同意户部尚书府这桩婚事。”
想起那对口口声声说要“改门换面”,偏又看不惯“书香世家”作派,但,为着府里安稳,却依然在她嫁入安国公府第二天,就毫不犹豫地将管家权交付于她之手,并搬到荣寿院养老,除了侍候的老仆,不再见府里其它下人的老安国公和老夫人这对夫妻,安国公夫人竟有些怅然。
明明,那样一对脾气暴燥,一言不合就直接开揍的老夫妻,偏偏,在她屡屡挑战安国公府的规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