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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炎热,昨天先回马车歇息一下,好吗?”
傅芷卉动了动嘴,却发现喉咙太过干涩,根本就不能顺利地说出话来,遂下意识地点点头,任由侍书搀扶着自己。上了马车后,就一直定定地看着某一处,目光有些茫然,又有些怅然。仿若在思索些什么,又仿若沉浸在什么样的往事中不可自拔一般。
“小姐,你先喝点茶。”
“小姐,奴婢为你净脸。”
……
温热的毛巾,抚过脸颊和手,拭去一身的尘埃。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裙,捧着温热的茶水,傅芷卉才觉得自己那颗冰冷的心,一点点地回暖,就连干涩的喉咙,也慢慢变得湿润起来。
此时,傅芷卉所乘坐的马车,已经在路旁大树下停了快两个时辰了。
侍书看了看昏暗的天色,又看了看虽宽阔,却随着太阳西斜而很久都没再出现行人和马车,莫名地给人予一种荒凉阴森感觉的大道,不由自主地环胸,忍了又忍,末了,许久后,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小姐,咱们现在回府吗?”
“不!”
傅芷卉微微垂眸,仿若只是单纯地看着手里的茶杯,又仿若还在思考着什么问题般,慢慢地回答道:“去龙泉山庄。”
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偏偏落到侍书耳里,竟让她犹如被冷血的毒蛇给盯住似的,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身体激淋淋地打了个寒战。
第615章马车车夫被买
“……小……小姐?”
侍书用力地掐按了下手心,借助这股钻心的疼痛,总算抵住由脚板心窜到脑门的那股阴寒之气带给自己的影响,从而让自己恢复到往常那王府嫡女器重的贴身大丫环,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一派镇定冷静的姿态。
“咱们现在去龙泉山庄?”
傅芷卉抬头,淡淡地看着侍书。
如往常那般黑白分明,颇有灵性,让人不由自主心生亲近和欢喜之意的眼眸,此刻,就犹如被放入万年生成的冰湖一般,“嗖嗖”地往外冒着凉气!
这?
这!
侍书又掐了下自己的手心,才压下那脱口而出的尖叫声。然而,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和陡然间就失去血色的面容,却将她此刻的状态出卖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如今,这辆布置得特别雍容奢华的马车里,却只有傅芷卉和侍书主仆俩,故,除了傅芷卉以外,就不再有第二人见到侍书这出糗的一幕。
于侍书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不然,往后,还能如何在国公府里那些下人面前“装逼”呢?!
“小姐,龙泉山庄在京郊,距离此处,快马加鞭,也需一个时辰。”而,换了傅芷卉乘坐的马车队伍,至少得两个时辰,才能抵达!
就这,还得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
倘若,天公不作美地打雷下雨,或者,小人作祟地在必经的路上挖几个坑,堆一座石头和巨树造成的小山,那么,别说三个时辰了,四个时辰都不一定能抵达。
当然,侍书真正担忧的,并非这些。
“虽然,这一路上,都是官道,而,这些年来,陛下公正廉明,知人善仁,我大唐也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几乎快要达到说书人嘴里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程度。但,难有人暗中谋算,与歹人勾结,从而……”
话,点到为止。
不过,傅芷卉那被仇恨冲昏的大脑,却真正地冷静下来,看向侍书的目光里,也流露出一抹赞赏来。
“侍书,你说的很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此时此刻,我怎能再随心所欲?”
尤其,方才,佟涵梦还与她彻底“撕虏”开来!
谁知道,去龙泉山庄的路上,佟涵梦会不会使出什么阴招,以便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掉她这个“仇人”呢?
心里这般想的时候,傅芷卉也毫不犹豫地摘下一枚手镯,牵起侍书的手,将手镯套到侍书手腕上。
“知道你喜欢素淡的妆扮,但,十多岁的小姑娘,正值青春貌美的时候,哪能像三十四岁的妇人一般无心妆扮呢?”
“这枚红宝石手镯,往后你就每天戴着,能令你这一身素淡的妆扮增添几分韵味。”
“谢小姐赏。”侍书微微垂眸,一脸感激地说道,然而,心里却一个“咯噔”,总觉得傅芷卉方才那番话,并非简单地夸赞那般简单。
然而,任凭她绞尽脑汁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傅芷卉“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本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想法,来看待这一切了。
……
即便六月初夏,太阳很晚才落山,紧接着,皎洁的月光和漫天的星星,就在黑暗的天空中绽放出独属于自己的光,为大地铺洒出一片银白的光晕;
即便得了傅芷卉叮嘱的马车车夫,不停地挥舞着手里的鞭子;
即便马儿撒开了蹄子,跑得特别欢快;
即便傅芷卉抛弃往日里端着的世家贵女身份,紧紧地拽着马车车壁,任由自己的身体在马车里晃来晃去,并竭力摒弃身体各处传来的酸疼感,紧紧地咬着唇,以自己坚持不住地让马车按照以往不会产生震荡的方式缓慢行驶;
……
突然,马车一个急速的转弯,巨大的风,卷起并不轻薄的马车帘。
颠簸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丝技巧,让自己不再如同被人拽在手心里随意拍打的皮球般,根本就没办法控制住身体偏转方向的傅芷卉,恰于此刻抬头看向窗外。
这,并不是回城的路!
难道……
“停车!”
傅芷卉扯着嗓子,厉声喝斥道,心里却陡然生出无限的恐慌。
她真得没想到,那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竟然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小……小姐?”
同样被马车甩来甩去的侍书,一脸疑惑地看着傅芷卉,显然是不太明白为何急于赶回城的傅芷卉,竟然会发布这样一个命令。
“我让你停车,你没听到?!”
傅芷卉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窜到窗户前,大力地扳开窗户,探出半个脑袋,冲驾驶马车的车夫吼道。
可惜,车夫充耳不闻。甚至,那马车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到了此刻,侍书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瞬间心里就浮现诸多念头。而,很快,她就被自己“脑补”的那一幕比一幕更为凄惨恐怖的场景给吓得白了脸,身体抖如筛糠。
“小……小……姐……这……是……”
傅芷卉没空搭理侍书,借助前世今生两世修炼出来的心志,咬着唇,用力地掐按着自己的手心,想让陷入无尽惶恐的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若这样的做法真有用,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明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