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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她这般,可有想过事情爆发开来后,我这个做娘的又该如何自处?她自个儿又会落到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
尽情地发泄了一通后,安国公夫人才觉得自己胸口的郁气舒缓了几分:“郝嬷嬷,你亲自去,告诉她,今儿,淮南王府佟涵梦已经往傅府搬救兵去了!她若想继续保住自己安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地位,那么……”
……
“负荆请罪?!”
正“闹绝食”,以逼迫安国公和安国公夫人同意自己盘算的傅芷卉,惊诧地瞪圆了眼,那一张涂了太多脂粉,而显得过于惨白吓人的脸庞上满满的惊诧和不可置信。
世人都是爱惜脸面的,尤其,世家勋贵子弟们,更是将脸面尊严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傅芷卉做出“负荆请罪”的举动,那么,世人绝不会考虑这场“表姐妹为一个男人而反目成仇”的爱情剧目中,谁才是那个最无辜的,最应该被人同情怜惜的,谁又是那个真正应该被世人讨伐鄙夷的,而只会毫不犹豫地认定傅芷卉是一个“蛇蝎美人”。
这场所谓的“爱情攻防战”,才刚刚吹响号角,就已经落幕!
“郝嬷嬷,这是我娘亲口说的?”
“亲口”两个字,傅芷卉咬得特别重,看向郝嬷嬷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抹威胁和警告!
郝嬷嬷:“……”
这是想让自己扛下“擅传主子命令”的责任?
真是天真又可笑的想法哪!
要知道,在老国公和老夫人住在安国公府里,包括安国公和安国公夫人这两位在内,众主子们也特别看重傅芷卉的情况下,她这样一个被安国公夫人倚重为“左臂右膀”存在的管事嬷嬷,都不可能凭白无故地将这样的“黑锅”往自个儿身上扣。
就更不用说,眼下,傅芷卉已经遭厌了!
郝嬷嬷“眼观鼻,鼻观心”,依然保持着最初的恭谨谦卑姿色,仿若未曾听出傅芷卉的话外之意似的。
“回大小姐的话,这是夫人亲自下的命令!”
“亲自”两个字,郝嬷嬷也特意加重了几分。
“你!”不论前世,抑或是今世,在安国公府里,一直过着顺风顺水生活的傅芷卉,根本就不能容忍郝嬷嬷这样的下人欺凌到自己头上!
世家后院,哪是那么简单的呢?
哪怕,看似干净的安国公府后院,也不例外。
……
短短时间里,傅芷卉心里就浮现许多念头,脸上的神情也忽青忽紫,忽红忽黑,很快,就化为纸般惨白黯淡:“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哈哈……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们都是在骗我……”
话落,傅芷卉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下来,连鞋袜都没穿,更不用说梳洗了,就往安国公夫人居住的正院而去!
第655章候府欲办小宴会
目睹这一幕的郝嬷嬷,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这是刺激过大,迷了心窍?
不!
下一刻,郝嬷嬷就推翻了这个结论。
无它,说来,郝嬷嬷也算是看着傅芷卉长大的,又怎会不知道傅芷卉那“蕙质兰心、温婉良善、才貌双全”的表相下掩藏着的“心狠手辣、唯利是图、凉薄冷血”!
当然,这些,并不重要。
真正让郝嬷嬷如此坚定不移的,莫过于傅芷卉数年如一日地活在“流言蜚语”中,却依然不受其影响,并无所顾及地频繁出手算计坑害自家姐妹的强大内心!
这样一个强悍的人,能因为安国公夫人的决定而疯魔?
……
显然,郝嬷嬷的看法是正确的。
就如此刻,抱着安国公夫人的小腿痛哭流涕,披头散发,一身狼狈,却依然口齿清晰地讲述着自己满腹哀怨和委屈,无助和凄惶的傅芷卉,就再次挑起了安国公夫人内心的怒火!
当然,这些怒火是冲着淮南王府而去的!
“娘,不是我不愿意去‘负荆请罪’,只是,任何事情都属于有一个源头……不然,往后,姐妹出府赴宴,被人以一种嘲讽蔑视的神情问起此事时,又该如何应对?甚至,就连娘你与知交好友聚会时,也难被人指指点点,觉得是你这个当家主母没能起到‘以身作则’的作用……”
“若,牺牲我一个人,就能成全府里的姐妹,那么,又有何不可呢?但,娘,如今,这偌大的安国公府,真正能当得起我一声‘姐妹’称谓的,又有谁呢?”
“再说了,倘若,我被人安上个‘罪人’的名号,那么,大哥和小弟又怎会不受影响?而,自古以来,就有‘母以子贵’‘子以母荣’的说法,若,咱们几人相继出事,那么,真正会得利的人又会是谁?”
“娘,眼下,正值关键时刻,万万不能因小失大啊!”
……
特意放慢脚步,以一种近似于乌龟一般的速度赶回正院的郝嬷嬷,站在门口不远处,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张私下里被人冠以“严谨刻板”面容的脸上,竟破天荒地浮现一抹怅然和叹息。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也许,这句话太糙,然而,却很适合套用到安国公夫人和傅芷卉母女俩身上。
不然,为何,明明是一番“母女俩泪湿满襟”的场景,偏偏,落到郝嬷嬷这个知情人眼里却特别地诡异呢?
世人都说荣华富贵好,然而,又有谁知道,这所谓的荣华富贵幕后,又藏了多少算计阴私呢?
“父不父,母不母,子不子”这样的场景,不仅仅会出现在皇室中。
……
都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虽然,安国公府和淮南王府里发生的事情,在安国公夫人和淮南王妃这两位当家夫人的掌控下,可谓是“大海中的一滴水”,根本就掀不起多大的浪花,然而,打着“预知”旗号,实则,同样多活了一世的白冬瑶,却依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些蛛丝马迹。
“自古以来,就有‘君子有成人之美’的说法,我虽是一个弱小的女子,却也想做一个令人称颂的‘君子’。”
白冬瑶摩挲着茶杯,微微垂眸,仿若只是单纯地在欣赏那在水中尽情舒展自己枝叶的花茶:“奶娘,麻烦你亲自跑一趟安国公府、淮南王府和傅府。”
“金秋九月,正是赏花的好时节,又怎能轻易无辜这大好时光呢?”
李嬷嬷迟疑地道:“小姐,如今,除了早早就摆出一幅‘置身事外’‘万事不沾’的傅府,安国公府和淮南王府这两府已陷入流言蜚语中。眼下,怕是这两府之人都没那么一个出府赴宴的闲情逸致。”
“奶娘,今时不同以往。”白冬瑶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至于时间,就定在五日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