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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母,我读书少,不明白你的意思。”
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装傻?
淮南王妃抬头,一字一顿地道:“荣华县主可是得到太上皇和陛下盛赞的‘蕙质兰心,冰雪聪明’,又怎会不明白?”
傅佩瑶挑挑眉,正准备怼回去时,就听老夫人暴喝一声:“够了!”
佛门绝学“狮子吼”,也莫过于此。
然而,最让淮南王妃无法接受的,却是老夫人竟仿若未听到她和傅佩瑶之间的这番交谈似的,只将所有的怒气和杀意冲她而来!
“我再问一句,梦儿如今怎样了?”
这般模样的老夫人,有多久,没见到了呢?
明知不该,但,在这一刻,淮南王妃的脸上依然浮现一抹愤懑和怨怼。
都说“爱之深,责之切”……
“自抬回府后,到现在,梦儿一直昏迷不醒。”
“带路!”
老夫人淡淡地瞥了眼淮南王妃,仿若未曾瞧见淮南王妃那因满腹乱马奔腾一般涌动的情绪,而显露出狰狞可怖神情的面容。
淮南王妃抿了抿唇,眼底情绪明灭不定,到底不敢再说其它的,在丫环婆子的搀扶下起身后,就带着老夫人和傅佩瑶祖孙俩到了佟涵梦居住的院子。
……
有那么一刻,傅佩瑶真以为自己瞧见了童话故事中的“睡美人”!
散落一床的乌黑发丝,白色绣银色花纹的织锦薄被下,隐约能瞧见白色的衣裙,映衬得那一张本就惨白的面容,越发地没了血色。
若非,偶尔,还能瞧见胸口起伏的动作,傅佩瑶还真想上前几步,将手指探到佟涵梦的鼻下,看看她是否还有呼吸!
“你就让她住在这样的屋子里?”
若仅仅只有床幔衣裙是素净的浅色调,也就罢了。最让老夫人无法接受的,却是整间屋子里,都给人予一种冷寂肃杀的感觉!
用“雪洞”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还像是一个十三四岁,年轻小姑娘居住的屋子吗?
尤其,这位小姑娘,才刚刚经历了那样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不……”
淮南王妃下意识地摇头,心痛得快要无法呼吸,无法想象在自己眼皮子下,那位李侧妃竟敢动这样的手脚!
其实,这一切,不是有迹可循的吗?
比如说,自佟涵梦被抬回府后,她只是交待让人好生照料,却一直未曾见佟涵梦一面。就怕见了后心痛如焚,从而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做出自己清醒过来时,万分后悔懊恼的事情来。
而,世家大院的下人,不仅个个是“人”,更多是“墙头草”。
尤其,那些牵绊颇深,对府里每一位主子的性情,虽未达到了如指掌,却也有五六分的家生子,就能结合自己多年的生活阅历和经验,判断出经此一事后,佟涵梦这位王府嫡女就废了。
如此一来,在淮南王妃不那么关注上心的情况下,按照李侧妃的心思摆布一番,又有何难?
倘若,今日,老夫人未突然杀上门来,那么,谁敢肯定过几日,佟涵梦就不会悄无声息地死去?
“一定是李侧妃!”
“贱人!我要杀了这个贱人!”
哪怕,淮南王妃再如何地牵怒佟涵梦,觉得佟涵梦“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才会最终落得这样一个“上天入地,求救无门”的悲怆又凄惨的结局,可谓是真正地“自作自受”,更因此连累到本就在府里地位尴尬的自己。
但,到底是十月怀胎,心养育长大的姑娘,又如何能忍受佟涵梦在自己眼皮子下被人这般磋磨?
这不是赤果果地打脸,还能是什么?
……
“够了!”老夫人只觉得心累得慌,看着大力挣脱出丫环婆子的束缚,将将跑到门外去的淮南王妃,眼里满满的失望,“事情有轻重缓急,如今,是追究这个事情的时候吗?”
并非第一次沐浴在老夫人这“恨铁不成钢”目光中的淮南王妃,再次垂下头来,眼底快速掠过一抹阴冷。
“可有请太医?”
自佟涵梦被抬回府,就一直守在佟涵梦床前,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许嬷嬷,抹了把泪,哽咽道:“回老夫人的话,太医看过后,说小姐身上的伤好治,但因当时受到的刺激太大,若三日后还不能醒来,怕是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这种情况,放现代,就是植物人。不仅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需要有人陪护,也需要医术湛的大夫定期复查,更需要无数人力不能取代的密仪器监护。
可,就算如此,也有无数植物人,悄无声息地死去。
而,在大唐这样一个科技医学特别落后的年代,植物人这样的病症,就只能等死!
第665章梦表妹已为弃子
“什么?不可能!这不可能!”
“一定是李侧妃这个贱人,买了太医!”
……
这回,不等老夫人出声,淮南王妃仿若受惊过度,自言自语了一番后,拔腿就往外奔去!
看这模样,是去找李侧妃算账了?
可,不论老夫人,抑或是傅佩瑶,都不相信淮南王妃这番说词!
要知道,如淮南王府这样的皇室宗亲,那都是要脸面的。
尤其,淮南王妃还是安国公府嫡长女,老国公和老夫人这两位更是太上皇和皇帝面前的红人,长公主又下嫁傅四爷,这种种缘由加起来,就奠定了淮南王再如何地偏宠李侧妃,却也不敢正大光明地“宠妾灭妻”!
在淮南王妃嫁过来不久,就络了管家权,并在这二十来年的时间里,将偌大的淮南王府打理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程度。任谁,想要在她的眼皮子下动手脚,都不吝于痴人说梦!
更何况,李侧妃早就被淮南王妃和佟涵梦母女俩看作“眼中钉,肉中刺”,这样的姿态,间接或直接地影响了院子里那些侍候她们的“忠仆”,又怎能任由对方的势力发展壮大到轻易就更换整个屋子陈设的程度?
开什么玩笑呢!
“魂魄离体?”
老夫人仿若未曾瞧见淮南王妃的小动作般,眼底却浮现一抹叹息,很快,就又消失不见。
即便,老夫人的声音再轻,但,离她特别近的傅佩瑶也听了个真切。更何况,多年征战沙场养出来的“大嗓门”,让老夫人哪怕特意放低音量,落到旁人耳里,也和正常说话声音差不多。
“奶?”傅佩瑶疑惑地眨眨眼,“我们要请‘圣僧’来吗?”
“先看看情况再说。”
老夫人摇摇头,心里却并不抱多大希望。
无它,虽然,佟涵梦是淮南王府嫡女,待到出嫁时,也能相应地得到郡主爵位的赐封,但,就“血缘亲疏远近、嫡枝旁枝、嫡出庶出”这方面来看,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