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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爵放慢了步伐。可他却始终没有回头,没有停下。
梨花,梨花,梨花…
这两个字就像魔障,在他心里叫嚣。
再不找到她,她会挨饿受苦,她会害怕…
黑暗里一道小小的光芒从后面射出,直直的射中了陈亦爵的脖子,一瞬间,高大的身影重重的倒下,落地前他的身子突然扭曲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护住了背上的药框。重力激起了层层的泥灰,灰色的灰雾像浪花一样慢慢散开,又慢慢的消失不见了。
“图解,你”,山海震惊的看着一旁的图解。
“公子,带师傅走吧。师傅若问责,图解宁一死谢罪”,陈府对他的恩情,能用他的贱命换取太值了。山海和陈亦思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他。
好一会,三人快速的扶着陈亦爵离开了…
天蒙蒙亮,初秋的凉风带着一丝潮湿。月娥带着四个婢女快步走着,脸上布满了焦急的神色。很快,她走停在一个安静的小院门口,“嬷嬷,快去通报老祖宗,少爷醒了”。
嬷嬷脸色一喜,“菩萨保佑了,老奴去禀报老夫人”。
很快,老祖宗行色匆匆的带着人走了出来,看到毕恭毕敬站侯在门口的月娥,“斐儿醒了?”。
“禀老祖宗,奴婢并未见到少爷,是神医驱婢女来请老祖宗,说少爷已经醒来了”,月娥微微弯曲着身子,恭敬的回到。
老祖宗点了点头,不敢耽误时间了。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去了腾雪阁。
“花儿呢,花儿呢~”,眼色迷离目光空洞的沈辰斐双手死死的揪着一个老人的手,一遍遍的叫唤梨花。身边站着的小厮婢女都在老人的阻止下,不敢上前。
老人没有说话,神色沉重的抿嘴盯着沈辰斐脸。
“老祖宗到”,随着一声通报,一群人走了进来。
“花儿呢,花儿呢,花儿呢~~”,沈辰斐一遍一遍的重复,脑子里似乎除了这个名字其他都消失了。
“蔚辞,斐儿他怎如此?”,老祖宗目光担忧的看着痴痴傻傻的沈辰斐。
蔚辞老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在沈辰斐鼻子上晃了晃,清雾让沈辰斐晕了过去。蔚辞伸手扶住他,将他小心的放在床上,“照顾好少爷。夫人,随老夫前来”。
老祖宗撤退了婢女老嬷嬷,从一旁小厮的手中接过拐杖,颤抖的杵着拐杖步伐沉重的跟了上去。两人走到了院外,坐在空旷的石桌前。
“有话直说,蔚辞,你的话老婆子信”,铿锵有力的话,让蔚辞老人露出了一丝为难。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辰斐被人下毒失去了孕育能力,当时为何不寻老夫?”。
“唉~斐儿他造孽太多,绑架郡主被人报复。老婆子哪有脸面请你出山”,当时看遍了御医,答案都一样。错在沈辰斐,他们沈府只能认了。
“逍遥王?哼,辰斐就算有错,也不至于下金蝶蛊。老王爷是何居心,不止要夺辰斐的性命,还要活生生的让他成魔,犯下滔天杀虐。此举怕是针对沈府,是要毁掉沈府的几代声望”,蔚辞冷冷的说道。
“蔚辞,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你可莫要胡言乱语”,老祖宗面色难看说道。
蔚辞没有反驳她,思索的点了点头,“亏的辰斐有造化,竟然硬生生的融合的金蝶蛊,”,停顿了一会,又说,“老夫曾听过一个传说,中了金蝶蛊必定成魔。唯有心爱的女人牺牲性命,才能恢复理智”。
“不过,毒蛊记录中,从未有人恢复”。
第六十三章阴差阳错
“无人恢复?斐儿,斐儿他…”,老祖宗脸色剧变,伤痛欲绝的问道。
蔚辞摆了摆手,“性命无忧,只是,唉~夫人,你们要有准备,辰斐怕是,怕是难好了”。金蝶蛊无解,他能保住性命已经是老天爷开眼了。况且,他身上还有一种奇怪的毒,似毒非毒,要治好是要一番功夫的。
“漳州所需的药材太少,早日带他会京都吧”。
“陈家欺人太甚了,当年若不是儿媳救了陈将军,小小的陈府哪里能如今的风光。他们竟然下如此歹毒的药”。
“斐儿他,还能有子嗣吗?”,沉默了好一阵的老祖宗,突然喃喃的问道。
蔚辞摇了摇头,“中了金蝶蛊的人失去了孕育子嗣的能力”。
“欧阳大夫说,斐儿他与一位常姓女子有了肌肤之亲,如今,那位姑娘已经怀了身孕了”。
“此话当真?”,蔚辞神色激动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点了点头,“怀孕两月有余,定是斐儿的血脉无疑”。
“好,好啊。怪不得辰斐身中金蝶蛊脉象竟与常人无异。老夫人,你快带那姑娘给老夫看看”,若是能解开金蝶蛊的神秘,他这一生也无遗憾了。
“唉~实话和你说,那贼人不单下药毒害斐儿,还绑走了那位姑娘”。
“老夫人,老夫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讲?”,蔚辞犹豫了一下。
“你我之间还有何话不能明说的,讲吧”。
“老夫怀疑,这次的贼人是之前给辰斐下药的人,这人蛊术高明,能寻到失传已久的金蝶蛊,还能善用金蝶蛊。怕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事。这一次辰斐又身中奇异的毒,普天之下能让老夫也束手无策的毒,实在太少。那人的蛊毒之术必定不在老夫之下”,蔚辞沉重的说道。
“你,你怀疑是陈府的人?”。
蔚辞点了点头,“没错”。
老祖宗沉默的思索了一会,“事关重大,老妇写封信给丞相,交予他定夺吧”。
梨花迷晕了一夜之后才浑浑噩噩的饿醒。她吃力的慢慢往外爬,沉重的身体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一点点坚持着,到了水边,埋头大口大口的喝水。喝饱了水,肚子重重涨涨,饥饿感也没那么明显了。
休息了半刻钟,她试着慢慢站起身。支撑着树枝开始往茅草屋的方向走去。
认命了。
再不认命,她就要死了。
养了几天的伤,脚好了很多。她一点点的移动着步伐,神萎靡不振的向山下走。蔓藤和树枝时不时的抽打她的身体,明明会疼的,她此刻却察觉不到半丝疼痛。行尸走肉,大约是她现在这种情况吧。
吃剩下饥饿和行走的本能了。
走了一上午她才寻到了茅草屋。
推开门的那一刻,梨花突然大哭起来。失魂落魄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恨自己的妥协,当初,她明明有着另可玉碎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