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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小指,道:「我要您和我勾手,许诺一辈子不改变」
「……」官清玄无奈,但也伸出纤纤细指,勾住寒凌,道:「为师答应你,绝不食言,一辈子,不改变」
寒凌也含笑道:「一辈子,不改变」
两人相视而笑,就如同当年,相遇相知相惜。纵然江山如画也比不过对方一个倾心的笑容。
事态时刻在变,唯有誓约,恒久不变。
第4章4
过五更,天方破晓,凌玄山的练武台上战况激烈。
官清玄快速挥动羽扇,阻挡不断袭来的凌厉剑锋,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寒凌,专心点,别分心了」
又是一道扫歪了的剑气,官清玄不禁摇首,拉开两人距离。
「恩师,徒儿很专注啊,为什麽您只守不攻?」
寒凌站在练武台另一端,微笑看着官清玄。手中那把长剑被他舞得湛,一场武比下来,洋洋洒洒,画面如诗如画,赏心悦目。
官清玄无奈叹息。
他实在找不到一个适合和寒凌比试的人。叫上凌玄山其他徒弟,往往不到半刻便有了胜负,再且,寒凌身上的杀气太过吓人,早吓坏了一众同门师兄弟,久而久之便无人敢恭维。
真的无法,官清玄只好亲自上阵,如此一来,寒凌一身杀气倒是敛了许多,但坏就坏在他根本无心比试,在台上大半时间都只盯着官清玄,连攻击失误也不自知,还连连防守失利,险些被迎面而来的攻击给打伤。
「寒凌,你这麽大意,为师怎麽动手?要是真伤着你了怎麽办?」
他也不是没想过其他方法,甚至找来了梁浅帮忙,只不过试了一次後,官清玄便再也不敢让两人正面交锋了。
相比官清玄,梁浅是个舞剑奇才,巧的剑术凌驾於众人之上。当他遇上同是个高手的寒凌,两人体内的好战因子因此被激发,一场比试打得激烈,并且不分轩轾。
两人从卯时一路打到了午时,不但没有丝毫倦意,反倒更加热血沸腾。
当官清玄发现事态到了不可拾的地步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喂!你们两个够了没!停手!」
台上打得火热的两人压根没听见官清玄的声音,刀光剑影闪动间,他们只看到彼此的身影。
「我说,打住啊……」
官清玄无力喊道,未果。最後,他只好纵身一跃到两人中央,以身阻止两人的长战。
他振臂挥扇,周身当即刮起一旋强劲的清风,强制将两人隔离。
失去了攻击的对象,两人这才顿下动作,同时看向官清玄。
梁浅首先开口:「阿玄,你怎麽冲上来了?」
寒凌也道:「是啊。恩师,这样很危险的。」
若不是两人反应够快,即时将动作打住,现在两把剑便已招呼到官清玄身上了。
「我说你们,这只是练习切磋,有必要这样子吗?」官清玄无奈的看向两人,又道:「已经过了三个时辰了,有完没完?」
「啊?这麽晚啦?」梁浅讶异惊呼道,随即将剑入鞘,只留下一句「可敬的对手,当来日再战!」便匆匆离去。
「……」
从此,官清玄只能认命的充当寒凌的实战对象,不敢再贸然找帮手了。
「恩师,别说我大意,你不也走神了吗?」
不知不觉,寒凌拉近了和官清玄的距离,现在两人只有三步之隔。
近在咫尺,却又无法相碰的距离。
「寒凌,这距离,你岂不是很吃亏?」
官清玄从容望着寒凌,向前走了两步,顿足。
一步之遥。
两人定定看着彼此,谁也没出手,私心不想打破这片刻的安宁。
寒凌垂下剑尖,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黯淡,他唇瓣轻启,正欲开口,谁知,一道凌厉的风刃却忽地扫出,打断了他。
寒凌反应极快的退了一步,躲开攻击,一脸错愕。
「…恩师?」
官清玄手,轻哂,道:「汝不是说为师只守不攻,吾这就顺你,来吧。」
他再次扬起羽扇,轻轻一挥,扇缘扫出数道风刃,袭向寒凌。
寒凌也举起长剑反击,他思绪快速飞转,顷刻,扬起了了然於心的笑容。他道:「恩师,我不开口,我什麽都不说了。」
官清玄睨了他一眼,不语,手中的动作依旧流畅。不意外的,寒凌说中了他的心思,他确实是不想让寒凌继续说下去。
他怕自己若是听了,会後悔。
但事情没有让他後悔的余地。
官清玄微不可见的顿了一瞬,但他很快的又接上,没被寒凌察觉。
这次的阴山一战,两人皆明白,势必两败俱伤,但他却没明说,有可能一去不返。
寒凌说的那番话只对了一半,他深知两方的实力和预设结果,却没猜出官清玄真正的想法和决心。
因着寒凌身上的那道伤,官清玄此行的目的不仅仅是封印镇压凶灵,而是要将之魂魄直接打散,灰飞湮灭。
这个决定官清玄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连梁浅也不知道。
他不想将其他人拖下水,一人做事一人当,当初是他大意误了寒凌,如今,是该弥补的时候了。
「恩师,在想什麽?您分神了。」
寒凌轻柔的语调在旁响起,忽地,官清玄只觉得肩头一痛,一道平稳的剑气擦过,他竟是没来得及阻挡。
剑气在衣服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口子,官清玄愣了愣,随即振起羽扇,将剩下所有的攻击一一化解。
「寒凌,这击漂亮,只不过力道不够。」
寒凌闻言,苦笑道:「恩师,您在开玩笑吗?我怎麽敢真的伤您。」
官清玄勾起嘴角,轻笑道:「如此一来,你就输定了。」
语毕,官清玄迅速旋身,以扇挡住长剑,点点灵光萦绕在扇缘,同样不输坚硬的刀刃。
寒凌挑了挑眉,脸上浮现几丝意外之色,半晌,他挪动手臂,将剑抽回。
而官清玄却没有手,他早算准了寒凌的下一步,并来个出其不意,在寒凌剑并再次攻击的短短一瞬间,将人推倒,扇缘抵在那脆弱的咽喉上,停顿。
胜负已定。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别战了,休息吧!」
官清玄起羽扇,将寒凌拉坐起,并伸手摸了摸他胸前伤痕的位置,问道:「伤口有恙吗?会不会疼?方才有没有影响到?」
寒凌将剑入鞘,温声笑道:「无恙,恩师您别担心。」
官清玄呼了口气,无奈道:「为师怎麽可能不忧心,这可不是什麽小事,要是没注意……」
「恩师,别想太多,这十年间不也没什麽事吗?对了,您什麽时候要出发?」
「……」官清玄垂下眼,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