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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玄,你怎麽了?」
「……」
依旧是没有反应,梁浅抓住了搁在自己胸前的手,这才察觉到了官清玄的不对劲。
「阿玄,你没事吧?撑着点。」
梁浅放缓前进速度。见官清玄双手异常冰冷,身子却发热瘫软,频冒冷汗,看来是发烧了。
距离客栈只剩一小段路,梁浅索性将官清玄背起,降低飞行高度,好在三更半夜人烟稀少,除了道路两旁悬挂的火红灯笼偶尔会擦撞到两人,其余倒是还好。
这时,後方传来微小的骚动,须臾,官清玄虚弱的声音响起:「梁浅……明日辰时一到便出发……和十年前一样,先在阴山外围罩上结界,派人镇守,然後……」
「好了,我知道了,你别操心这些了。好好休息,你发烧了。」梁浅打断官清玄,将人往上一托,又道:「你是怎麽回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官清玄轻咳了声,沙哑道:「来的时候路上风有些大,可能着凉了。」
梁浅纳闷道:「风有点大你为什麽不用羽扇划开?这又不耗多少力。」
「……」
官清玄默不作声,将脸埋到梁浅肩上。
一间简单大气的客栈出现在前方。
梁浅叹了口气,停下长剑,跳下,推开客栈大门。
一进到内厅,众人的目光便不约而同的飘向两人,全都一脸愕然。
梁浅迳自走到桌前,取了两把门锁,并道:「明天辰时出发,内容和十年前一样,多数人力守山,我和清玄进去。」
「梁仙主,你和仙首要只身进去?你们一个徒弟都没带,这……」
「无碍,我们两人便足矣。」梁浅漠然回应,随後又道:「清玄累了,我先带他去休息。」说罢,立刻转身,头也不回的踏上阶梯。
第6章6
明月高悬山间,清风拂过江面。寂静的夜色中,凌玄师舍灯火未熄。
寒凌无打采的伏在桌上,看着烛火摇曳,没法阖上眼。
自官清玄离开後,他便不曾移动步伐和身子,只是瘫坐在原地,恍然无神。
空虚。彷佛心上缺了个口,再也找不到任何东西来补。
一个时辰又过去了,寒凌伸手抚了抚搁在胸前的银链,表情变化莫测。
「……恩师……为什麽要这麽做……」
在官清玄走後,他才发觉银链中暗藏的玄机,但为时已晚。
胸口上的伤痕隐隐发烫,灵力不间断的流入,源源不绝。
寒凌不快的蹙起眉,烦躁不已,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官清玄注在银链上的灵力,至少有七成。
对一名修仙道人来说,灵力是他们最重要的资产,一旦灵力不足,那便等同於失去了大半战力,落了下风。
寒凌心绪纷乱,抚着银链的手轻颤,喃喃道:「师父体内的灵力,估计只剩一成……」
一成灵力,连最基本的体力维持都有困难。
若不是碍着官清玄的命令,他早已动身前往阴山,绝不会像现在一样,独自焦急。虽然有梁浅在,但他就是觉得很不愉快,无法放心。
「……」
寒凌倏地站起身,推门而出。他静立在柔和月色下,任由寒风吹打,想藉此平复心中莫名窜起的情绪,此时,伤口没由来的一阵刺痛,来自银链的灵力忽地□□扰,微波动荡。
寒凌敏锐的顿下脚步,正打算查看银链,突然,无预警的剧痛自胸口炸了开来。
「呃!」
灵力在瞬息间失控,炸出了刺目的白光,巨大的破坏力不仅损毁了不远处的造景,还伤了寒凌。
「咳……咳、咳……」
寒凌稳住身子,闷咳了几声,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灵力突然异常,难道……恩师发生了什麽事……」
相比身上的伤口,他更重视的是官清玄的安危。
不知名的恐惧在心头迅速蔓延。
行,抑或留?进退两难。
第7章7
在客栈的第一夜,官清玄睡得很不安稳。
发烧的不适感和灵力耗尽的虚脱无力限制了他的行动,也扰乱了他的思路。
楼下,各仙主的讨论声熙熙攘攘、沸沸扬扬,其中还掺杂着微小的杯盘碰撞声。
梁浅飘忽的声音悠悠传来:「明天的计画暂时拟定,有什麽突发状况再做应对。」
有人问道:「梁仙主,仙尊还好吗?若不行明天千万别硬撑。」
官清玄闻言一怔,半晌,却听梁浅道:「没事。诸位别挂心,仙尊只是累了。」
「……梁仙主,你真的决定要和仙尊单独前往,不必再加人手?」
梁浅道:「不必。区区魂之事,仙尊一人足矣。我只是辅助,这不需要太多人。况且,守山是关乎山腰下村民生命的要事,能多一份力是一份。」
「……」
此言一出,众人皆闭上了嘴,讲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
最後,这场夜谈草草散了,所有人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为明天做准备。
梁浅则到了官清玄房前。他扣了扣门板,动作轻巧的推入,看见了独自站在窗前的单薄身影。
「阿玄,你怎麽醒了?」
官清玄转过身,眉心深锁,道:「我睡不着……」
「哈?你还在发烧,怎麽能不好好休息,为什麽睡不着?」
梁浅说着便朝官清玄走近,然而,在他方踏出第一步时,一股凌乱的灵力波动轻轻荡开,正是官清玄周身的气场。
他登时顿下脚步,问道:「为什麽你的波动那麽不稳定?发生了什麽?」
「……」官清玄深吸了口气,闭上眼,道:「我做了一个梦……」
「梦?」梁浅一脸懵懂,「难道是梦魇作祟?」
「不是。」官清玄摇了摇首,道:「是阴山上那只凶灵」
「凶灵?」闻言梁浅神色大变,道:「到底怎麽回事?」
「……梁浅,你还记得寒凌胸前那道伤吗?幸好,我坚持让他在凌玄山,离阴山愈远愈好。」
梁浅听出了官清玄语带玄机,忙道:「难道寒凌的伤口又复发了?有没有事?你到底梦到什麽了?」
官清玄抬眸看向梁浅,清澈的眼楮里满是恐惧无助,梁浅看得不由得一愣,自他认识官清玄到现在,从未看对方露出过这种怯懦的表情,不管是面对多大的困境都一样,云淡风轻的笑容始终如一。
「……阿玄,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梁浅拉着官清玄坐到茶几前,动手泡了一壶香茗,倒入茶壶中,向前推,道:「来杯茶吧,安心神的。」
官清玄捧起茶杯,看着里头的倒影,道:「梁浅,凶灵恐怕快要压不住了,方才的梦,是在警告我,不准轻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