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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没说话,右脸的颧骨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那时洛星的心跳都快停止了,不止因为阗禹那句宣告与她没可能的话,还因为自己给他带来了不必要的困扰。
“我是喜欢他,夏杉你还没够吗,当时你去揍阗禹,他没告诉老师已经是宽容你,不然你就得通报批评甚至是留校查看,严重还可能处分警告。”
夏杉想起那件事,嗤之以鼻,“你以为我会感激他?”
洛星的声音平静,“我不指望你感激,我只希望你能懂得尊重别人的意愿。”
夏杉忽地嗅到一丝希望,眼睛亮了亮,“如果我为了你改掉自己的毛病,你会接受我吗?”
“不会。”洛星几乎跟着他的话尾回。
夏杉唰地沉下脸。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的问题在哪么,”洛星本想一字一句地说清楚,见他仍不知天高地厚的神情,顿时没了劝诫的想法。
洛星顿了几秒,只说:“即使你长得再帅,人品不行,我对你就无感。”
夏杉深吸一股气,强忍着发怒的情绪,“如果我说……”
洛星没给他这个机会,“请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了,谢谢。”
她说完随即转身离开,姿态优雅,浑身上下无不告诉他这么一个事实:她跟阗禹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三观契合无比,而他什么都不是。
夏杉猛地捶打旁边的柱子来泄恨,白柱子回应他沉闷的痛觉。
几分钟后,盛静鸣重新洗了洗手,走出卫生间。
但没料到那个夏杉一直呆在那儿没走。
盛静鸣见到他低头靠柱子的时候,眼睫毛颤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地越过他。
这时夏杉蓦地抬头,意味不明的眼眸一下子盯紧她。
盛静鸣脚步未停,离他仅有几步距离。
夏杉半眯眼,嘴里突然蹦出四个字:“我记得你。”
昨天篮球赛跟阗禹很熟的女生。
第23章
盛静鸣不动声色地抬眸瞟了瞟,并不打算搭理。
她没必要去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生,尤其是还听见他打过阗禹这样的话。
“长得挺漂亮,身材嘛……”夏杉眯着眼打量她,肆无忌惮的视线往下移,语气轻佻。
盛静鸣停了停,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对方目光言语调戏的时候她也在端详,总体五官尚可,眼睛盯人时流露的情绪太明显,的确如昨天的女生所说的,比不过阗禹的外貌。
而且这种流里流气的说话调子。
怪不得洛星不喜欢他。
可怜虫。
盛静鸣垂下眼睑,回视线,当对方的话是空气,继续迈步离开。
“喜欢阗禹吗。”夏杉看着她问。
盛静鸣毫不影响地继续走。
胳膊突然被强硬地拽住,她微皱眉,转头看夏杉。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夏杉才平息下去的怒气又被挑动上来。
盛静鸣的身体排斥反应开始,她维持冷静地忍着,“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理你。”
用力抽手臂,抽不出来。
夏杉察觉到她的挣扎,压制别人得来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想我放开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夏杉捕捉她脸上细微的表情。
“……没感觉。”她回。
夏杉了然地哦了一声,然后揪着她白皙细长的手臂,偏高灼热的体温通过皮肤印在她的胳膊上,他感受着女生冰凉的手臂触感,继续盘问:“真没感觉,还是追不到?我帮你啊,帮你把他追到手。”
“以为这样你就能得到洛星?”她立马接话,反应快语速也快。
夏杉愣了一秒,随即眼神危险起来,发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生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不谙世事。
“刚才的话你听到多少?”夏杉缩紧了手上的力道。
盛静鸣越来越不适,未被抓住的手悄悄握成拳头,“我跟洛星同班。”
夏杉暗暗威胁:“so?”
“我还是洛星的同桌,”盛静鸣再去挣扎,终于抽了出来,她松了松手腕骨,“你还是想追她对不对,今天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告诉洛星。”
夏杉果然还在意着洛星,在听见同桌时就已经卸了力道,尽管他在洛星那儿多半再无翻身的机会。
两三秒的沉默内,夏杉的目光一直望她。
“来合作,”夏杉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提建议,“我们合作,你帮我追洛星,我帮你追阗禹。”
盛静鸣忽地一笑,转瞬又即逝。
“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能帮得到我。”她第一次在外人这么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
或许就因为对方跟她完全不熟,平时完全不会接触的那挂人吧。
一个性格有缺陷却还妄想喜欢的女生会爱上他的真实性格的可怜虫。
她至少从初中开始就知道自己原本的性格不讨喜,还会用淡漠伪装一下,在阗禹面前扮成弱点多多来博取同情,眼前这个男生连洛星的爱好还没摸透就贸然进攻,蠢得可爱。
她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嘲讽。
夏杉不傻,很快听得出来对方在嘲笑他没实力帮忙。
妈的。夏杉忍着怒气,“别给脸不要,我知道阗禹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能拉近你和阗禹的关系。”
盛静鸣总算来了点兴趣,眉毛挑起。
同时她视力极佳的目光注意到了远处篮球场上的动静,她往后挪了挪,正好夏杉挡住了她整个身体。
“不稀罕。”最后她这样回,话音一落她就抬脚走人。
夏杉神情晦暗,各种郁结和愤怒随之发酵。
*
周六下午,风和日丽,云少得像在衬托浅蓝色的天空。
“盛静鸣,”伏盛嗑瓜子嗑得兴起,使唤二妹,“给我再买两斤瓜子回来。”
盛静鸣坐在沙发上刚看进书几分钟。
吞声忍气地起身,拿过钱和钥匙,她走过女人哄伏露的房间。
伏露中午出去皮,把脚给皮伤了,疼得哇哇大哭,膝盖流血不止,涂了红药水也包扎过,伏露还咿呀叫着,到现在女人还在哄她。
“哎,露露别哭了,妈妈给你亲一下伤口就不疼了,别哭了啊。”
伏露一边抽抽搭搭地哭,一边不忘嫌弃女人的封建套路,“……我才不信,你当我傻子么……”
盛静鸣经过房间的时候步伐不自觉地放慢,周四摔伤的脚痛从脚底蔓到头顶。
她的脚也受伤了,痛得周五花在路上的时间是往常的两倍。
然而等她一拐一瘸地走回家门时,门内无人在乎。
如果伏盛的嘲笑也算的话。
她单脚站着脱鞋,伏盛斜眼望过来:“哟,这次玩新花样啦,装脚疼?红肿画得很逼真嘛。”说着伏盛又撇开视线,再无兴趣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