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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雨啦!”那不久前才嚷嚷着要送砒霜给黍国国君的小男娃大眼弯弯地冲着黍国国君笑。
黍国国君虽然知道自己根本就摸不到它,但还是象征性地‘摸了摸’它的头道:“抱歉,我忘记了,不过,我希望你知道,在我心里,你们就和这世上的每一个孩子一样,没什么区别。”
“陛下,您就别在这里自欺欺人啦!阴阳殊途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头上扎了个小鬏鬏的男娃娃笑得更开心了,“不过,你也不需要为这件事情感到愧疚了,因为再过个几天,我们就要投胎啦!”
“投胎?这么快吗?”黍国国君被小男娃透露的讯息吓了一跳,“我还想要找女菩萨帮帮忙,让你们最后见一见你们的父母家人呢。”
已经从黍国国君那有一句没一句的话语中,猜到他正在和一个他们见不到的人对话的众大南边百姓们不约而同的躁动起来。
尤其是当他们听到黍国国君对那个存在说想要求女菩萨让他们见一见他们的父母家人时。
大南边的百姓们不知道这些孩子还愿不愿意见他们这些一无是处的父母和长辈,但是,不可否认,他们心中是充满着渴求和希冀的。
“见父母家人?”小男娃脸上的笑容因为黍国国君的话而化为了乌有。
它在黍国国君有些忐忑和焦急的眼神中,抿了抿自己青白的嘴唇道:“还有什么好见的呢?”
它用一种完全不像孩童的漠然语气道:“相见不如不见,我不知道我的同伴们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很肯定,我不想要再见到他们,也不觉得我还有这个必要见到他们。”
“孩子……”黍国国君满脸不安地开口,还要说点什么,被那小男娃以一种充满了戒备和厌恶的语气给打断了。
“陛下,我们之所以不恨你,是因为我们知道,当初他们杀我们的时候,你还处于昏迷中,对这起事件一无所知,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不讨厌你了!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我们也可以说是因你而夭!”
小男娃在黍国国君苍白异常的面色中,一字一顿地续道:“所以在这么多人中,你是最没有立场劝告我们的人。”
“陛下,放弃吧,我这次来,是有正事要办的!”小男娃不愿意再为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与黍国国君纠缠下去。
它睁着明亮的仿佛在里面镶嵌了两颗星子的眼眸,如同小大人般望着黍国国君道:“这场大暴雨是大南边这几年来积累的所有雨,是注定要下的,所以我们不可以逃避,不过,大人她已经想出了一个非常好的办法,帮助我们解决这个问题我这次过来,就是奉了那位大人的命令!”
“那位大人?孩子,你是指女菩萨吗?”黍国国君同样端正了一张脸问道。
小男娃很喜欢黍国国君这种公事公办的郑重语气。
“没错,就是她!”小男娃眼睛亮闪闪地看着黍国国君道:“大人要我告诉你,关于暴雨的事情,让你们不要着急,只要好好呆在可以躲雨的地方,静静等待暴雨终止就好了!”
“静静等待?孩子,你能告诉我你们打算怎样终止这场暴雨吗?”黍国国君不怎么抱希望的问。
虽然他并不愿意承认,但是从小男娃刚才的语气中,他已经清楚的感知到了小男娃对他的不喜和迁怒。
他不怪不恼,只恨那些亡他们黍国之心不死的邻国!也就是现在的稷国!
“大人为我们准备了很多的云纳雨符!”一提起这个,小男娃就神的不行,“你瞧!就是这个!”
小男娃一边说,一边当着黍国国君的面,使用云纳雨符。
眼睁睁看着外面大雨瞬间停止又重新恢复的黍国国君瞳孔条件反射地就是一缩,“刚刚……刚刚你……”
“刚刚我就了很多雨呀,好啦,我还要去外面忙呢,总之你们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就好!等那些蓄积好些年的水汽团消耗光了以后,这暴雨自然而然的也就停了。”小男娃说完,没有再在原地逗留,直接脚下一蹬,又重新飞到天上去了。
黍国国君看着它的背影,心里实在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的长叹了口气,
从黍国国君开始自言自语起,就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众人见此情形,连忙凑将过来,想要问点情况。
特别是那些曾经亲眼看着自家长辈戕害孩子,却又因为所谓的大局,不得不强忍着锥心刺骨选择视若无睹的童鬼亲人长辈们。
黍国国君看着这些充满殷切的眼神,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嘴唇嗫嚅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硬着头皮,把他刚才与童鬼的交谈说给在场众人听。
“相见不如不见……相见不如不见……”那刚刚才止了眼泪没多久的中年妇人泪水潸然地瘫跪在地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其他人也都是一副鸦雀无声的怆然表情。
此刻的他们,已经彻底遗忘了外面的如注暴雨,他们心中唯一惦记着的只有他们的国君对他们转达的那句话。
相见不如不见!
在楚妙璃和童鬼们的积极努力下,一场足以让整个大南边雪上加霜的洪涝天灾彻底消散雨无形。
七天后,大南边重新放晴。
大南边的百姓们看着不再因为干渴而龟裂的地面和满得几乎要渗出来的江河水井,知道这场让大南边百姓生不如死的噩梦是彻底过去了!
只是,他们却没有办法因此而展露笑颜……因为,相比起这个,他们更想要……更想要见见他们的孩子!
就算他们知道,他们的孩子已经回绝了这次见面也一样!
因为他们知道,这次要是再不见的话……只怕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这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大南边的郡守府门口就跪满了人。
他们一声不吭的跪着,眼睛满怀希冀和请求的望着郡守府内。
他们知道,他们的国君就在里面下榻,也知道,唯有他,才能够让他们实现与他们孩子相见的愿望。
“岂有此理!他们简直就是在逼宫啊!”黍国国君的卫士里,有人用充满着气恼的语气闷声抱怨,“既然这么舍不得,当初又为什么要杀鸡宰鸭似的把自己的孩子给杀了?!明明朝廷三令五申的警告他们不要听信流言,不要冲动妄为!”
“这句话谁都可以说,唯独我们这些做陛下卫士不能说,因为如果不是我们在战场上的失职,他们也不会在惊慌失措下,做出如此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出来!”卫士首领在听了自己下属的抱怨后,先是疾言厉色地狠狠呵斥了他一顿,随后,才把他为什么要呵斥对方的原因说出来。
“……属下说这话也没有别的意思,”被首领训得心悦诚服的卫士下属耷拉着脑袋,“就是有些为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