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7
肩,和他一起仰望着那轮明月。圆圆满满的月亮莹如玉盘,亘古的月华不知映照过多少离合,多少悲欢。
吴哲不自觉地把成才揽紧了一点,说:“成才,我真庆幸自己来了老a,遇到了你。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一份礼物,”他微笑着转向成才,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会把它存在这里。”
吴哲的笑脸像被月光洗过般的皎然,成才不由得也露出了笑容,说:“我也一样!”
吴哲拍拍成才的肩,朗朗地笑起来。笑完了他又想起一件事:“花花,上次你去师侦营拍的那些照片能不能送我一份?”
“行,”成才一口答应:“不过那些照片我寄回家了,明天我去洗好了就给你。哎,你也送几张你的照片给我吧?”
吴哲也答得爽快:“好,你喜欢哪张就拿去。”
成才几乎想都没想就说:“我要你穿戏袍扮女孩子的那几张。”
吴哲有点意外,但还是马上答应了:“行,我明天去洗。”
酒劲加上刚才那一番折腾,让吴哲觉得身上发烫,他边说着话边解开了外衣,成才连忙提醒他:“风大,别着凉。”
吴哲一边扯开衣襟当着风,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成才唱:“北风吹得我身上凉,想起了妹妹我心里烫。”
成才不和吴哲计较,转了个话题说:“咱们回去吧。都过了这么些时候,大家应该不会再惦记刚才那事儿了。”
谁知吴哲不但不走,反而在草地上坐了下来:“你以为他们会这么快就闹够了?你这一回去,就是羊入虎口!”
成才有点不服气地想自己不是小绵羊,但他什么也没说,挨着吴哲也坐下来。吴哲的酒意上来了,竟靠在成才身上唱起歌来,外语歌、军歌、流行曲,想到哪唱到哪,偏偏好些都唱不到调上。成才听着他的荒腔走板正在好笑,吴哲又唱起了今天听到的那首《喇嘛哥哥送冰糖》。
这次吴哲倒没有跑调,一句句地唱下来,直到最后一段:“枣红的袍子蓝花的被,咱俩伙盖着一起睡。”
吴哲把这两句反反复复地哼了好几遍。不知从哪一遍开始,成才听出吴哲的歌词有点不对,仔细一听,原来吴哲唱的是:“军绿的袍子军绿的被,咱俩伙盖着一起睡。”
喜悦轰然而至
原来吴哲温柔的凝视并不仅仅因为他温和友善,原来吴哲亲昵的玩笑并不仅仅因为他开朗飞扬,原来自己唱的并不是一出独角戏,原来吴哲一直在身边与自己合唱着一首美丽的歌。
可是吴哲的歌声渐渐低下去,曲调越拖越长,本来轻快的调子一点点失了欢愉,反而渗出了丝丝惆怅。最后吴哲长叹一声,倚在成才肩头止了歌声。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在月下静静坐着。月光洒满草地,连草尖都是晶亮的。风里传来远处的人声,树影摇曳时,树缝里透出点点灯光。
那边辉煌的灯火下有酒,有笑,有热闹的人群,而在这盈盈如水的月光下依偎的人啊,为什么却脉脉不得语?
成才心里的喜悦一点点退了潮,吴哲的惆怅和着苍茫的月光一起浸润过来,让成才也轻轻地长叹一声
爱,又如何呢?
夜沉沉风悄悄,吴哲靠在成才身上一动不动,竟是睡着了,恬静安然的睡脸就像个孩子一样。成才伸手环住吴哲的肩,替他拉好衣襟,把衣扣一个个扣好。
天还是那么的广,月亮还是那么的圆,风还是吹着轻纱般的云飘过,月光还是照着怀里这个成才想亲吻想拥抱想倾尽一生爱恋的人。
今晚的月光啊,为什么又清凉又温暖,又素淡又浓烈?
成才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这样的月光灌醉了
一点点地慢慢拥紧,一点点地小心贴近,他在吴哲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那一刻,全世界都屏住了呼吸。
对不起,吴哲,我还是不能不爱你。
七十
元旦的清晨,许三多照样来找成才去跑步。吴哲自从昨晚被成才拖回宿舍后就一直在睡,到现在还没醒。成才想了想,留了张字条给吴哲,然后拿了吴哲的饭盒与许三多一起出门,准备跑完步后给吴哲带早餐回来。
刚下楼,一个人影就从后面向成才扑来。成才警觉地一闪,只见来人原来是和成才同期的另一个南瓜一队的黄自强。
黄自强笑嘻嘻的,还作势要凑上来:“花花,来,让我也‘啵’一个。”成才气得一脚踹过去:“去你的!”
黄自强哈哈笑着跑了。成才见身边的许三多正咧着嘴乐,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许三多拽到宿舍楼旁的角落里骂道:“三呆子,谁让你昨晚瞎说咧?以前我不是告诉过你师侦营那事别对人说吗?”
许三多辩解道:“可是队长……队长说……”见成才面色不善,他又连忙改口:“成才,我又错了。”
成才气呼呼地说:“这会儿你知道错了?你说现在咋办?连黄自强都知道了,我看一队二队的人也全知道了。要是我被别人亲了,我非狠狠揍你一顿不可!”
许三多小心地说:“成才,其实大家不过是开玩笑。小帅也亲了我哩,我觉得也没啥……”
成才手中的饭盒差点敲到许三多的脑袋上:“别提那马小帅!我还想揍他呢!记住,要是再有人偷袭我,你得帮着我挡住。知道了?”许三多赶紧点头。
接下来,成才和许三多跑步、吃早餐的时候都不断有人和成才开玩笑:“花花,‘啵’一个!”甚至还真有往成才身上扑的。幸好成才和许三多的警惕性高,这些人才都没有得逞。
成才这顿饭吃得风声鹤唳,加上他心里又惦记着吴哲,所以他用最快速度吃完之后就带了份早餐跑回了宿舍。
吴哲已经起床了,还换好了便装。成才虽然叫不出吴哲身上那些衣物的牌子,但也能一眼就看出质地都很良。看惯了吴哲身着各式军装之后,陡然看到他穿着这些搭配得当的致服饰,就好像看到一把霜刃饮血的利剑配上了鎏金嵌宝的剑鞘,隐了杀气锐气,却平添了一番富丽高贵。
吴哲见成才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这一身,不禁笑了起来。这一笑把成才笑醒了,成才忙把手里的饭盒递了过去。吴哲接过早餐道了声谢,成才酒窝一荡,笑笑说:“这点小事有啥好谢的?要说谢我才应该好好谢谢你呢。那吉它……挺贵的吧?”
昨天把书签放到吴哲枕下时,成才其实犹豫了好一会儿,总觉得和吴哲的礼物比起来,自己的礼物实在太菲薄了。虽然他知道吴哲不看重这个,但他心里还是感到好像欠了吴哲一点儿什么似的。
吴哲一边打开饭盒,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成才,问道:“花花,你说‘贵重’是什么意思?”
“就是很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