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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了不少本钱,他起散漫的性子,规规矩矩的站在两人身前。
“曲大人的几位孙儿都仪表堂堂,着实让人羡慕啊,这堂里的小辈都在求学,不若一并叫来好了。”
杨文忠笑眯眯的看向曲清言几人,单只考较曲清闻一人不容易留下话柄,堂内又有永宁侯府的小辈,倒是不若就将场面做的再大一些,正好他也想知道让这位曲大人骄傲无比的长孙多有少斤两。
缩在一旁端着茶碗捂手的曲清言正愣神间,就见堂内所有的小辈都起身走了过去,就是她身边的两位庶兄也站到了曲清闻身旁,她忙放下茶碗凑了过去,惹来曲文海隐晦的瞪了一眼。
“致知在格物。如何破题?”
杨文忠笑眯眯的吐出一句就抬眼看着面前六人的颜色。
写文先要破题,而八股难就在难在破题立意上,曲清闻袖袍中的手已是捏紧,今日一试他不能输。
☆、第二十二章有心栽花花不开
只是越是心急就越是想不出,不过短短一刻钟曲清闻的后背就已是被汗水打湿。
杨建贤飒然悠悠然的站在一旁,还有闲情打量这兄弟四人。
“不若先让这位小兄弟抛砖引玉如何?”他抬手往曲清言那里指了指,曲清言身子一缩,他手指的方向就正落在曲清希的身上。
曲清希先是一愣余光看了眼缩在他身后的曲清言,倒是无所谓的站出来,他连童生试都没过,也不在意更丢人。
他拱了拱手面有愧色:“晚辈惭愧,一时间想不出如何破题,让杨大人见笑了。”
杨文忠笑着点了点头,一刻钟内就想要对方快速破题这其实有些难为人。
“虽说学无止境,但才思敏捷方能于考场之上气定神闲,尔等还需多做文章弥补自身不足。”
“谢杨大人指点,晚辈定当谨记。”曲清希面上的惭愧之意又浓几分,只气度依然稳重,让曲文海不至于太失了面子。
他头一转看到错了身子躲到曲清希身后的曲清言,不由得沉声说道:“清言心中可是有了想法?”
曲清言拱手上前,迈步之间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只抬眼间余光就扫到杨建贤面上那抹玩味的笑,她突然就心头一动。
“回祖父,孙儿想了破题之法,只不知是否可行。”
“哦,能想到已是难得快说来听听,有杨大人的指点,你今日倒是要捡到便宜了。”
杨忠杰抬手捻了捻胡须,抬了抬手,示意她不要紧张,曲清言直起纤细的身子,面上已是带起温润的笑。
“良知者,廓于学者也。
“夫理以通吾心之知,而学已穷天下之理,理穷而知斯廓矣。”
格物致知,被考烂掉的一道题目。在她前世里接触过的八股文中,见到的最多的范文就是这一篇,她当初背过许多会元、状元的名篇,只是来到这里的时间久了,大部分都已经忘记。
杨建贤面上的笑不论出于什么原因都刺出了她的反骨,也让她想到了自己的处境。
这里是京城,是天下才子云集的地方,她要的不应该是藏拙,而是尽可能的让旁人知道她肚子里的墨水。
然后,惜才也好,羡慕也罢,再不会对她等闲视之。
曲文海这段时间的犹豫她不是没有看在眼里,可看在眼里又如何,她一没弱冠成家立业,二没考取功名拿到官职,她只是曲家一个庶出子弟的后辈,还需仰人鼻息,仅此而已。
她的命运和前途既然都捏在曲文海的手上,她就应该抓住一切可以翻身的机会。
厅堂里,鸦雀无声。
杨忠杰面上的笑已不知何时起,杨建贤潋滟的桃花眼也掩去了其内的水光,曲文海闭着眼似是已经睡去。
曲清言挺直背脊,垂着眼帘,安静的等着回应。
一旁烧的正旺的火盆子中突然传出爆裂声,驱散了房里凝滞的气氛,众人一一回神,看向曲清言的目光就格外复杂。
杨忠杰低声念着这破题的两句,突然长叹一声转身看向曲文海:“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我等真是老了。”
“杨大人何必太过自谦,建贤名扬京师正是下一届春闱摘榜头人,清言小子如何能比。”
曲文海笑哈哈余光扫向已经安静退回原位的曲清言,心中是说不出的复杂。
罢了,罢了,这孩子本就压不住,强用些手段难会离了心,还不如将人拢住,一笔写不出两个曲字,她今后就是飞黄腾达又如何,还不是脱不开曲家。
曲文海这边做了最终的决定,被他点名的杨建贤面上却是浮出苦笑:“曲大人谬赞了,人外有人,小子可担不得这样的夸赞。在小子看来曲四公子的才学在小子之上,这名号还是早早易主的好,得今后被嘲笑。”
姜晋昌娘胎中带了点弱症,身子一向有些消瘦,杨建贤同他私交甚好,有时就难要替他担心,刚在府外第一眼看到曲清言,杨建贤下意识的就抬手拍了上去,就是想看看这比姜晋昌还要瘦弱之人气色会如何。
只这份好奇还没得到满足就被曲清言的文章击的七零八落,长了一张比姑娘家还要娇嫩的脸,出口却是锦绣文章,这样的反差让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能,至于杨忠杰的考题他还哪里有心思去细想。
曲清言不知他带着拐角的复杂心思,闻言也只是适当的露出一点窘迫,然后对着杨忠杰拱了拱手:“小子不才,刚时间紧迫只能想到这两句。”
她越是这般自谦,落在其他人心头就越像是巴掌打在脸上,啪啪啪的打完左边又来打右边。
背脊已然湿透的曲清闻心头猛地一松,这个秋日里才回到家里的庶弟从一回来就给了他极大的威胁,现在这份威胁在外人面前升至顶点,突然就让他有种被解脱的感觉。
从杜志恒对待她的态度上,就能看曲文海在他们二人间的取舍,虽然偏心但没有主辅,毕竟两人都还没折桂登榜,现在就打压其中一方还为时过早。
这个庶弟既是有下场的机会,以她的性子就一定不会放过。
他们之间的争斗从他回到府里的第一天就已然开始,曲清言从没有遮掩过她的心思,倒是他一直心绪复杂想岔了路。
他整个人松了下来,如同杨建贤那般惭愧拱手出声:“有四弟的珠玉在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