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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门外的心腹送上一封密信道:“圣上,南疆国主亲笔手书。”
“战帖?”
打开来,却是一封声泪俱下的求情信。
‘吾已大限将至,但求合目之前,能看一眼亲生骨肉。’
“南疆国主有子嗣在傲国么?”秦尧玄暗叫一声不好,他全然不知有这么回事。当年南疆皇后入宫,可是连轿子都没下,直接就被先帝囚养,不多时便因臣子忌惮,联名上书,恐傲国重复南疆往事,赐死了。
“当年皇后另有其人。她似是知晓自己来傲国时日无长,与侍女换了身份。”
心腹指着书信最底端的三字字名,秦尧玄只觉得胸口挨了一记闷拳。
“华儿呢?”秦尧玄将书信烧入盆中,又拦住心腹传令的动作,冷声道:“立刻去太后宫,孤要知道他当年与先帝,还有那花妃,都打的什么算盘。”
58.亲爹
太后并非秦尧玄的生母,当年坐稳皇后一位靠的是家世手段与后宫权谋。她二八入宫,直至坐稳凤位,从没有人能在她手里讨得便宜。秦黎渊是先帝的第一个孩子,嫡长子直接立为太子,没有人知道之前怀了胎的妃子们为何纷纷流产。
本该如她的名一般,一生如意。
可偏偏,早已落魄的远亲表妹进国都求个差事照料,当个月娘照料刚生产的她。却是入了先帝的眼,不多时日便怀上龙种,待秦尧玄出生时天光大变,早已归乡的国师拄着拐杖深夜求见。
先帝以多子嗣繁盛为乐,可她的肚子却迟迟未有动静。唯一庆幸的是,先帝对那天降异象的七皇子并未过多上心,对比之下反而严苛更多。
将那再孕的表妹赐毒酒时一帆风顺,只可惜药量少了些,胎儿死了身体坏了,人没死,只是疯了。
除了必要礼节,秦尧玄极少见太后。念及生母,他还能想起当时太后大发雷霆小题大做,逼他将掺了毒的酒喂给生母,否则以顶冲凤危定刑赐死。
一盏酒,他未出世的同胞姊弟腹死胎中,本对他不受宠而厌恶至极的母亲彻底成了个疯子,成日痴傻打骂。
步入太后寝宫,此地的侍女和嬷嬷都上了年岁,大都是见着秦尧玄如何长大,参政,夺权。他只是穿着玄服往那一站,侍官还未通报,一个个便缩着脑袋鹌鹑似的不敢瞧他。
秦尧玄每次来到这,都还记得当年这些个人是怎么借着太后的威风对他严苛以待冷嘲热讽,现在却这般模样,真是叫人发笑。
过去连正眼都不看他的女人,听闻他来的声音立刻小步急行,被侍女搀着弯腰行礼。
“孤有事询问太后,不必行礼。”
径自走过躬身之人的面前,秦尧玄并未入座,声音比朝堂之上更冷一分:“当年南疆妖妃入宫,带着一众侍女小厮,除了花妃之外可还再有身孕?”
提起当年之事,太后面色很是苍白,心虚地不敢抬头:“哀家怎会知道?”
“太后莫要谦虚。当年因妖妃受宠,一行南疆侍女皆是被你以私名赐死。孤知道太后的手段……”
太后立刻尖叫起来生怕秦尧玄拿这事大做文章:“不过是水土不服纷纷染疾倒下,哀家担心顽疾侵染后宫,这才命人将她们送到宫外院落医治!”
“呵,是吗。”
秦尧玄回过身,唇角的弧度满是嘲弄,漆黑眼中竟还有一丝怜悯:“孤不是来问责的。孤只想知道,当年之事,做得可是干净?除了当时受宠的花妃,和被先帝囚养的南疆妖妃,一个活口没留?”
“哀家说了……”
“孤要听实话!”
一声冷呵,众人膝盖发软地跪下,多亏侍女搀着才勉强稳住身形。太后不敢再遮掩,只得垂头小声道:“是的,除了那两人,包括小厮全死了。”
“尸体呢?”秦尧玄身边的心腹急匆匆送来当年的记录,他念道:“随行侍女八人,侍卫十七人,侍从十人。连妖妃应是三十六人。”
“都埋在城东小院底下。”
“去数。”
一声令下,立刻有人快马加鞭往城东赶去。
秦尧玄心烦意乱,当年当众处决妖妃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清楚记得那妖妃临死前身材婀娜娇小,像是个刚长开的女孩,容光焕发,脸上还有青涩的稚嫩,丝毫不像生育过的模样。
还未到金丝苑,心腹便用飞鸽传来消息,尸骸清点无误,总计三十四具。
“圣上,您还好吗?可是要传御医?”
见秦尧玄时双手发颤,五指将那字条捏得粉碎,周围人竟是不敢过多询问。
“去金丝苑。”刚迈出一步,秦尧玄又将脚回,深吸一口气道:“不,先回御书房。派两队探子去南疆查查那皇族有何神奇之处。孤若是不应南疆国主死前请愿,不,还是算了。”
周围人何曾见过秦尧玄这样原地转圈的模样?只见他眉头深锁,举棋不定,最终竟是往贡兴阁去了。
密信中是何等大事,需要请教国师?南疆不过是一盘散沙,远远比不上大衍,出兵征服易如反掌。可为何秦尧玄如此忌惮的模样。
秦尧玄几乎是飞奔上楼,推开阁门,他嗅到空气中烛火燃尽的焦味。
“圣上怎么突然来了?”
正在把玩茶盏的安易手中微顿,立刻蹙眉道:“见您如此忧心,可是有大事?想必与娘娘有关。”
“孤到了一封信,华儿的爹爹来的。”
“噢?”安易露出颇为玩味的笑容,却并不上心,“也就是我的姐夫?那男人姓甚名谁,做什么的?姐姐当年只字不提,臣猜想着早就在南疆死于非命,没想到还活着。”
“国师也不知道当年事?”
见安易如此不屑但又充满疑问,秦尧玄更觉头疼,他坐下拿起面前凉透的茶一饮而尽,直言:“南疆人太过神鬼,巫术蛊术神秘莫测,孤拿下南疆后第一件事便是屠杀焚城以绝后患。南疆国主行木在即,正是皇族内斗的时候,孤不愿意华儿参与那些事。”
“噢?关娘娘什么事呢?”安易掐指算了算,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