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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有孟野县妖人之称,为撞上熟人平添麻烦,因此另给自己加了件黑色的斗篷。
哪知道昭然见了他这身打扮,很是满意,随即便带着陆天柱子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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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上了街没多久,便看见街上人头攒动,好似发生了什么事,很是热闹。
天底下就没有昭然不爱凑的热闹,连忙带着两人挤了过去。
“前两天观井巷那个杀人凶手给抓到了!”
“什么人啊?”
“听说是孟府上的书童,与那女子有私情,但又高攀了其它的婚约,不想娶那女子,因此才掐死了她!”
“真是知面知人不知心啊!”
“看,看,孟府的少公子来了,听说是他亲自押了送往官府的。”
昭然骑在柱子的脖子仰头一看,忍不住眨了几下眼睛,这个迎面走来的孟公子,不就是长大了的沈方寂吗?
“孟公子真是一表人才!”有人赞叹道。
“可惜风流了点。”
“听说这孟公子的情人从他们府上能排到城外去。”
“谁让孟公子人长得英俊,家世显赫,有才有貌,浪子多金,女人投怀送抱也不足为奇了。只可惜这轻浮的名声未要连累咱们书城的才女孟小姐了。”有个秀才模样的书生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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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这人我认识。”陆天突然凑过来小声地道。
昭然这才回眼神:“你认识!”
陆天点了点头:“这人叫孟承天,他几年前曾经拜访过卜玄。”
“为了何事?”
“他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他说人的脑子是不是像个抽屉,只要你放进去一部分东西,一觉醒来,你会变成另一个人?卜玄无法回答他,但我得到了些启发。”
昭然立刻明白了:“所以你为卜玄制造了那个木柜子?”
陆天点了点头:“是的。”
“那你以后还有没有见过他?”
陆天摇了摇头,淡淡地道:“自从我为卜玄制造了思蛇柜子,他便不再愿意见到我了。”
昭然略有些遗憾,卜玄叫他给废了啊,要不然也许倒可以盘问出一点这名风流浪子的线索。
孟承天越走越近,细看之下,果然发现他跟沈方寂虽然五官完全相同,但气质却是纨绔里透着几分漫不经心,没有沈方寂的温润淡定,反而有些浮躁。
昭然从他的身上,突然想起了荡渔村的赵天赐,他们都是一门旺族的独子,也都有些纨绔,有风流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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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张小白挤进了人群喊了一声。
昭然掉转过了头:“小白,你也来看热闹?”
张小白有些无语,天底下从来只有人想千方百计地找他张小白,还从来没有他千方百计地要找过谁。
“是,我有些事要找您。”
昭然骑在柱子的脖子上坐得很高,张小白仰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遗族说,前些日子我派了……您去害了卜玄,他们现在要在唱息之前让我给他们一个说法。”
“人是他杀的……”昭然指了指陆天,“他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张小白瞧了一眼笼罩在斗篷里的陆天,只得无奈地道:“那唱息就要开始了,我们走吧!”
陆天忐忑地看着前面走的张小白问昭然:“我,我该怎么说呢?”
“按你想得说。”昭然转过头道,“你心里想怎么说?”
陆天隔着面幕看着昭然,只见他露出小牙道:“你心里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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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有想过唱息的地方是在类似十字铺这样的当铺中,甚至有想过张小白会包个戏台来唱戏,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会将他们带进了地下。
地下城的暗河徐徐流动着,耳旁都是潺潺水流声,沿岸红色的蜡烛倒映着水光,平添了几分奇诡之意。
昭然也穿了件斗篷,带着陆天二人跟在张小白的身后,远远地便可以看见靠着墙壁坐着不少人,他们的身形都躲藏在了黑暗之中,唯有身前的箱子都打开着,在烛光下闪烁着迷离的珠宝□□。
“依照您的吩咐,所有入场的都是遗族,每人至少携带黄金万两。”
“张小白!你派人暗害卜玄是何意?”有个人影厉声喝问道,嗓音粗糙暗哑如同砂砾。
昭然在陆天的耳旁低语了几句,陆天站起了身,可话却堵在了嗓子口说不出来。
那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又逼问道:“张小白,你若是不把实情说清楚,可休怪我等不客气,不要以为你们还是什么神族,这天底下异人早就没有什么神族,遗族之分!”
陆天握紧了拳头,努力道:“卜玄的事是我杀的,跟张小白没关系!”
“你又是谁?”
“你算什么东西?敢害我遗族重要的卜算师?”
陆天一时之间好像又看见了那一张张的脸,指着他喊道:“怪物!他是怪物!”
“杀了他!”
还有卜玄无情的脸:“这五两银子你拿去,以后不要再来了!”
“一个贱妇生得小杂种,让他滚!”
陆天突然一扬手,几乎瞬间角落里那个粗嗓门的男人就燃成了火团,他大声道:“是我置造了卜玄,他却背叛了我,我为什么不能回!”
黑暗中火光极为刺眼,那个男人惨叫着跳入河中,也没能阻止火光继续燃烧,一团火从上游飘到下游,地下通道的嘈杂声起,惊怒,惊恐的声音一起迸发了出来。
陆天一字一字地道:“你们到底……还要不要知道太阴将军的消息。”
只那一句话,地下通道里是滞息般的沉寂,那一刻陆天的感觉好极了,仿佛一直以来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委屈一扫而空,他的目光徐徐在这些人的脸上扫过,淡淡地道:“如果还想知道,那就开始唱息吧!”
那边的火光沉没到了水中,所有人仿佛又回到了黑暗中,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言归正传,唱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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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白起身道:“容候村葛氏一族覆灭的消息一则。”
他唱完,便将手中的纸折成花嵌在一艘二尺长,一尺来宽的小船甲板上,那艘小船便沿着河流向下漂去,沿路都没有人吱声,显然容候村一般与之相关的都是神族,而前来的遗族当然对神族的消息不会感兴趣。
突然黑暗中有一支竹竿伸了出来,挡住了小船,只听那人开口道:“黄金五百两。”
昭然的心跳了一下,这个声音很熟悉,但他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张小白开口道:“还有没有人要?”
除了水流声,无人应声,张小白开口道:“五百两黄金成交。”
有只手伸了出来,将纸取下,再将几锭黄金放入船舱中,那只小船便开始逆流回到了张小白的手中。
张小白又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