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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就钻进了隔壁的知意厅。
夜砂死了!
陆玖肆下意识地瞧了一眼知意厅,难道是沈方寂杀的,难道他是知道了什么……又知道多少?他心中杂乱地想着朝着四海门走了过去,果然在四海门里夜砂仰躺在那里,已经气绝身亡。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血迹,面容稍有些扭曲,嘴巴大张着,看起来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醒来,正要张嘴吸气。
“陆庄主,你看,你看这位是怎么了……是病死的吗?”掌柜满面愁苦之色,他开客栈的,突然出了条人命怎么担当得起,那当然是最好这位客官是病死的。
“他……”陆玖肆检查了一番,才愣愣地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死亡的。”
看起来夜砂就像是瞬间被人抽取了灵魂,因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瞬间死亡,只留下了当时他本人也惊诧的表情。
旁人不知,但靠着九尾峰发财的掌柜当然知道这位陆庄主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遁天,可是连神医也分辩不出这人究竟是什么死因,这事就不有些诡异了。
只听旁边有人碎碎念叨:“果然,果然啊,死得是这间房,唉,可惜可惜,我昨天还以为这间房没没有人,不会有事呢?”
陆玖肆转过头,只见酸秀才赵陆离正把头伸进也屋子里连声叹气。
第107章九尾峰4
“你在说什么?”陆玖肆皱眉看着赵陆离。
赵陆离指着那上的四海门三字:“四,说文有解阴数也。四海门,龙飘八方,魂游四海,若有血光之灾,可不是从此房要首当其冲。”
他这么说着,其它围观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抬头去看那四海门三个字,均觉得身上起了一股凉意,赵陆离好似还不过瘾,又指了指前面:“本来最险的倒不是四海门,而是昨天我差点住的那个万物阁,你们想啊,一也者,万物之本,这不是上赶着让我尘归尘,土归土吗?幸亏我换了个没门牌号的破房间。”他拍着自己的胸脯连叫好险,未了又补了一句:“昨日那个凶手没从一开始,从四开始,那今晚最凶险的就是五了。”
少女脱口问道:“五又是哪个厅?”
“五,意即阴阳交午,纵横交错,会意也。”赵陆离咬文嚼字地道。
立即有人脱口道:“是沈公子的知意厅。”
陆玖肆勃然大怒冲口道:“一派胡言!”
掌柜的脸都成了苦瓜之色:“客官,叫你这么一说,我们这些上等房可都成了不吉利的房子,您可不能这么说。”
陆玖肆也面沉似水地道:“我已经差遣驯养的雀鸟探查四周,昨夜大雪,若真有凶手潜入,必定难逃雀鸟的眼睛。赵公子还是莫要胡言乱语的好。”
赵陆离眼望天井上方,长长地叹了口气。陆玖肆见他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真是气得有点肝疼。
容十一咳嗽了两声:“我们也相信陆庄主的能力,可是我们现在不知这夜砂究竟为何而死,又为何人而杀,说句不中听的话,若是他就是为我们当中的人所杀……赵公子所虑就不是无稽之谈。”他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里人中就属熊能人最心神不宁,夜砂跟他们是一伙的,如果说下一个被杀的人最可能是谁,那非属他跟方子实不可,他咳嗽了两声:“咳,赵公子,我们几个人这房间数字又分别是多少?”
这会儿赵陆离倒跟个老蚌似的嘴巴闭得紧紧的,一声不吭了。
沈方寂道:“那容我猜一猜,若是按照赵公子的排法,四海门是四,知意厅是五,其中剩下的三生栈也不难猜,肯定是三,那食味斋就是六。”
少女问道:“跟食物有关,那不是五谷杂粮吗?为什么是六呢。”
方子实道:“既然是五谷杂粮,那么就没算主粮,加上主粮是六,是这个意思吗?”
沈方寂笑道:“六是指六味,甜,酸,苦,辣,咸,淡,所以叫食味斋。”
容十一略有些感慨:“我也算尝尽半生酸苦,经沈公子今日一言方知原来淡也是一味。”
“人生百味,淡怎么不是一味呢?”赵陆离插了一句嘴。
陆玖肆见赵陆离被沈方寂抢了风头就又跳出来插话,忍不住出口相讥:“赵公子又开口说话吗?”
赵陆离道:“我几时说不开口讲话?”
陆玖肆淡淡地道:“你当然可以讲,只是你这么一讲食味斋的数字就要变成百了,这房间的号码可就排不下去。”
“愚钝,人生百味只可意会,岂可食用,若是指人生百味,那就该叫品味斋了!”赵陆离一副对陆玖肆痛心疾首的模样。
陆玖肆自从在笼中被那人救了出来,便从此青云直上,直到站在九尾峰上俯视众生,昭然已成他心中最隐秘的记忆,现在世上便唯剩沈方寂三个字能令他低头。他已经有多久没尝试过被人训斥,还被人用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看着,他的心中怒火中烧,却因为身边站着沈方寂才硬生生地忍着。
“那么悬壶间是指七吗?”方子实插口问道。
沈方寂道:“七为阳之正也,比如人死后七天为一祭,也即七天返阳一次,悬壶代表医者,与七的含义不谋而合,因此悬壶间应该就是七的意思。”
方子实笑道:“看来我的房间号倒还算吉利了。”他脸色苍白,笑起来也不见丝毫血色,因此这句笑话没令任何人泛起笑意。
容十一想了想道:“阴阳背离,八字一瞥一捺本意是分别,所以这位小姑娘的阴阳坊就是代指数字八。”
方子实笑道:“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那陆庄主的鸣鹤楼就是九了?”
少女指着众人道:“那就是今晚沈公子先死,然后是这头大熊,接着是这白脸的病公子,而后是我,最后是陆庄主。只有赵公子换了间没有门牌号的房间,倒是不用死了。”
众人听了他的话,不禁面面相觑,又不寒而栗。
沈方寂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不知道昨天的闻大人又在哪间房。”
“闻大人跟我们要了一间大通铺,他的手下住在一间通铺里,他本人房间的名叫……聚义堂。”掌柜的刚说着,只见闻一农圆滚滚的身材上了楼。
“如此推算这聚义堂该就是代表二啊,可这二跟聚义有啥子关系,我只听说过二意,二嫁,二条心。”熊能人小声地道,但是他的声音虽小,但也跟闷雷似的着实不小。
闻一农的脸色都泛了青色,他即便仕途再不顺遂,大小也是个武官,锦衣侍卫,若非这个地方实在蹊跷,他怎可忍受这些平头百姓一二再,再二三的冒犯。
“闻兄,不知道您是几时起得床?”沈方寂开口笑问。
闻一农走到近前:“我习惯起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