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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见枪眼儿的霎那就抱着昏迷的健壮男人滚到旁边,才躲过同时飞出的子弹。
桥上冷冽的海风都不及子弹射到地上反弹起来的尖声让她浑身颤抖。她怕地直哆嗦,却有勇气回头死死看清枪手的模样。
一枪不中,枪手咒骂,正要扣下扳机再来一枪,大桥前方传来警鸣,是在青马大桥上巡逻的警车!
枪手二次咒骂,枪口对准黄小善,准备速战速决,被他的同伴喊住,操一口黄小善听不懂的东南亚土语,将枪手唤回车里。
黄小善紧紧抱住昏迷的展风,直到警车赶来前她都一动不动死盯着那四辆逃离现场的黑车,被她看见从其中一辆车的车窗里伸出一颗女人的头颅。
第一九十章你早就是我的上帝
展风醒来时她趴在床边睡觉,发丝凌乱,面色憔悴,眉心轻拧,露在衣外的肌肤多处擦伤,已经被医生处理过了。
被几个男人宠在心尖上的混世小魔王,这是他见过的最狼狈的一次。跳车后他脑子受到冲击导致脑震荡晕倒,意识模糊间听到枪声、警鸣和她在耳边的呼唤。
在床上经常被插到哭哭啼啼,让几个男人都把她小瞧了,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女人,其实体内有股韧劲儿憋着,他们看不见,是因为她把本性中坚硬的部分隐藏起来,只把最柔软的一面留给他们。
希望她的坚硬永远不会对他展露。
展风撑起身,后背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缠着纱布,凭他的经验和伤口传来的痛感轻易就能判断出后背多处撕裂。这点伤微不足道,他唯一懊恼的是他不该昏迷让她独自面对危险。
他这才注意自己怎么穿着病号服?一个英刑警,跳个车就昏迷已经很伤自尊了,这点小伤,还给他穿病号服!
男人无比丢人,一巴掌拍在脸上,心里再次庆幸:幸亏香港认识他的人少,若在法国,非被同事当笑料取笑个一年半载。
轻轻摩挲昏睡不醒的女人脸颊,展风眼神温柔:香港是他的难区,更是他的福地。
他伏下身子,企图趁黄福地还未醒,在她脸上偷口香,沾沾福气。
“嘶”展风瞧不起背后伤口的后果就是大幅度弯腰撕拉到伤口,成功将黄福地吵醒。
“唔疼!”黄小善醒来人还在发懵,耳里夜风呼啸,还以为自己抱着昏迷的男人坐在青马大桥上呢。空荡荡的怀抱让她惊跳起来,无头苍蝇样地在原地转圈后撞上男人含笑的深眸。
“风!你……”黄小善一惊一乍,贴上去就在男人身上七摸八摸,小嘴紧张地碎碎念:“医生昨晚给你打了麻醉,说你过一晚就会醒,你醒来怎么不早点叫我!”
三爷觉得自己昏迷一次就被她像小鸡一样盖在翅膀下保护,他脸热,直接将人锁在怀里。
“早点叫醒你干什么,你一醒就乱摸我。”
“你……”黄小善愣怔后捶打他,“摸你怎么了,你欠我一条命!现在我是你的上帝!平凡的人类还不许上帝摸摸了?”
“摸吧,你早就是我的上帝。”
展风紧紧拥着她,历劫后倍觉这份柔软尤为珍贵。
医院走廊刮过两道劲风,中心风力直逼黄展的病房,虚影一晃,门口站着两个面染风尘、气喘吁吁的美男子。
朝公子玉脸到了病房门口还苍白地直冒寒气,使上浑身力气去拉房门,连说话声都很空洞:
“黄小善……”
“你眼瞎啦,我画的怎么会是女鬼……呃,阿逆,你来了啊。嘿,小鸡巴,你也来了!”正与三爷争论的黄小善被突然打开的房门吓一跳,见到来人,她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挨个打招呼,跟着眼一花,怀里飞扑进一只大猫。
“是谁!敢要你的命,我先送他去见上帝。”
黄小善脸很尴尬,她刚刚荣升三爷的上帝,不用这么着急就开始处理业务。
“医院人多耳杂,别乱说,童言无忌。”拍打安抚着怀里臭脾气的男人,缠着纱布的手在朝公子眼里跃动,那种雪白,他前不久才在她脚上见到……
身体仿佛被抽空,慢慢走过去抓起她的手,力道极轻极轻,怕这只受伤的手被他捏碎了。
她画画的手,她从来都宝贝的不得了。
“阿逆,你听我解释,手是车玻璃破的时候划伤的,我也是到医院后才发现……”黄小善小心对待朝公子忍着未爆发的情绪风暴,又赶紧夸了自己两句好话:“阿逆,我当时别提多英勇了,你跟朝老爷说说给我颁个勇敢市民奖呗。”
“勇敢市民奖……”朝公子默念,玉脸终于崩塌,气得浑身发抖:“黄小善,你不逼死我不罢休是不是!一而再地让我担惊受怕,我先前就叫你遇到危险要当缩头乌龟,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还有脸跟我讨奖状,回去我就找条铁链把你当狗拴在家里!”
“噗……”受伤最重的三爷又在这种时候不厚道地喷了,按她的思路想,铁链也不失为一个好题材。
“对,还要用大粗铁链!”伊米奇迹般地附和二爷。
“你们俩,不许幸灾乐祸!”她从伊米的纠缠里出来,搂着朝公子的腰恭敬请到上坐,“阿逆,你稍安勿躁,看看,你来探病也不知道买点水果,太失礼了。”
“我下次来探病买两个榴莲,在你膝盖下一边放一个,这样就不失礼了吧。”
朝公子坐下就忙不迭地检查她两条细手臂上的擦伤,与他在医院楼前不期而遇的“四弟”又眼巴巴缠到她身上,他心想:原来这位也给他拨电话报平安了,死到临头也忘不了自己睡过几个男人。
他们现在都直接当他是透明人,当他的面表演生死离别后又重逢的苦命鸳鸯,油腻腻的嘘寒问暖,酸溜溜的甜言蜜语,朝公子看不下去了,他反胃还想自戳双眼。
干脆无视这两个不像话的色胚和填房,慰问真正受伤的三爷:“展风,没事吧。”
“嗯,小伤。”三爷的注意力在手上她画的犯人头像上,回答地漫不经心。
“小伤会昏迷?”
三爷从画像里抬头,瞥了眼一脸冷色的男人:他在怪他。
“对不起。”
他的确应该道歉,方才与小善交流昨晚伏击现场的情况时她说黑车在青马大桥之前就尾随在他们车后,她是普通人,发现情况没细想完全合情合理,但他就罪该万死了,他昨晚的所作所为完全有失一个英刑警的水准,如果她在他昏迷时出现任何一点闪失,他简直不敢想象他们几个男人的结局。
“阿逆,你别怪风,昨晚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是风保护我,我才逃过一劫。该道歉的是我,是我连累他了。”
对,那些恐怖分子是冲她来的,昨晚枪手的枪眼儿两次瞄准的都是她,车里伸头出来的女人虽然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