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幢房子里住上几天,冰箱里的存货倒是不少,看来先前的保姆阿姨也是个做饭的好手。
“吃面吧……”何许人拿出面条。
起锅热油,先后打进两个鸡蛋。蛋清在热油里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响,鼓胀成微微焦白的裙边,蛋黄也圆润地成型。何许人用锅铲在蛋黄正中戳了个口子,有油亮的溏心流出,香气十足。
虾皮、葱花、盐、香油……热汤一浇就飞出诱人的香气。
“好香啊,我在楼上就闻到了味道。”徐然不知何时到了厨房,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靠在门边看着何许人煮面。
“起得挺早,我还准备做完了再叫你起床的。”何许人用锅铲从碗里勾了些汤汁尝味道。
“我也尝尝。”徐然从身后搂住何许人,笑吟吟地弓着背用脑袋蹭着他的脖子。
“去刷牙洗脸。”何许人一掌拍开徐然炸毛的头。
“那你怎么刷的牙?”徐然不安好心地在何许人的颈间又吻又啃。
“我不一样,我随身都有带洗漱用品。你以为都像你这样,大早上起来不刷牙洗脸就吃东西啊?”何许人常常跟着跑外地出差采访,一次性洗漱用品已经成了随身必备产品。
“真好。”徐然放开何许人的腰,在他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你看我们像不像老夫老妻?”
何许人白了他一眼,端起一碗面放到餐桌上:“快去刷牙,然后吃面。”
“是!”徐然帮着把另一碗面也端上桌就去了洗手池。
面很香,只是凉得也快。虽然室内有暖气,但还剩小半碗时面已经凉了个大半。
何许人飞快吃完已经坨成一块的面条,一边碗一边告诉徐然自己要离开:“等会儿你吃完了洗个碗,我走了。”
“你去哪?”徐然慌张地放下筷子,拉住何许人的手臂。
“我去上班,去公司报备一下采访的情况。”何许人抽手离开,从沙发上拿起外套穿上。
“那你还回来吗?”徐然跟着到了客厅,一副小媳妇的委屈模样。
“采访还有其他的部分,我还要再找你取材的。”何许人拾好工具,把围巾围好,像摸狗似的摸了摸徐然的头发。
雪已经停了好几个小时,前院的植株被压倒了一大片,天空已然放晴,栅门也果然可以正常打开。
何许人挤在地铁的人群中回想着昨日种种,心里还是有些迷惘:我们现在算是情侣还是炮友?
没有任何复合的仪式与标志,旧情的余焰以燎原之势把理智燃烧殆尽,昨夜的两人更像是一瞬间意乱情迷。
仿佛心有灵犀似的,何许人在路上到了徐然发来的短信:“我宣布,我们复合了,我在家里等你。”
地铁上的乘客昏昏欲睡,只有个别人注意到了一个青年对着手机笑中含泪。
这篇关于设计师ares的人物访谈还需要从生活层面取材,徐然知道后当场拍腿决定把生活场景的切入点定在b市的动物园。
何许人和徐然复合的第十七天,成功进行了第一场约会,虽然这场约会还是以工作为目的的。
冬季的动物园开放的时间比夏季短些,加之前一天在床上太过放纵,两人赶到时距离闭馆也只剩下了不到两个小时。
“一个多小时够看什么啊?”徐然拿着手里的动物园景观区导图撇了撇嘴。
“去海洋馆看看吧,我还没有看过。”何许人指着有蓝色鲸鱼的路线提议。
“听你的。”徐然欣然接受。
当天的海豚表演已经告一段落,观众席上还有稀稀拉拉的清洁人员在清理着座位间的垃圾。
说不失望是假的,何许人的举着相机的手在经过这满地水渍的一片狼藉后只能沮丧地垂下。
徐然哪里看不出何许人的难过,当场旁若无人地拉起他的手安慰道:“你难过什么?我们还有机会,以后还可以再来看,海豚有什么好看的,我带你去看鲸鱼。”
超大的环形落地窗像幽暗深海里的一条光带,身形巨大的白鲸缓慢而优雅地掠过游客的头顶,用晶莹的眼睛窥视着往来的行人。
何许人的双手按在隧道的亚克力胶展示窗上,用惊奇的目光追逐着海底天幕中翱翔的白鲸。
海水里的光,隧道里的光都比不上心上人眼中的光。
徐然用手机偷偷拍下这一幕。
两只白鲸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两个驻足已久的人类,饶有兴致地凑到何许人面前打着圈。
白鲸的脸越来越近,何许人的脸也逐渐贴近展示窗。
“噗”地一下,白鲸吐出一个水圈,随后像是恶作剧成功了一般张嘴大笑起来。
“你看,它刚刚在对我笑。”何许人指着甩尾游离的白鲸向徐然炫耀。
“看到了,特别傻。”徐然这话说的是何许人。
“我也觉得它有点傻。”何许人回手,拖着徐然的手臂继续往前走。
“在我看来,鲸鱼是很温柔的生物。当它们预知到自己的生命走到即将结束时,它们总是悄无声息地共赴死地,像失去灵魂的雕像一样沉入海底。”何许人说这些时,眼中带着共情的悲哀,“它们的肉身在腐烂中孕育出更多的生命,这就是鲸落,有人说这是它们最后的温柔。”
“我突然说这么文艺的话,你会不会觉得我非主流啊?”何许人摸了摸鼻子,看着徐然眨了眨眼。
“不会,你说的很好,很温柔。”徐然听得很认真,回答得也很认真。
混沌深海里,是你给了我爱和光亮,你比鲸落更温柔。
第50章死火
有关徐然设计师的人物访谈最终定档在了象征着新年伊始的二月刊,公司一月中旬就放了假,只剩相关发行部门的人继续加班处理这本新年首刊。
“喂?”何许人站在马路边等着红灯转绿,母亲的电话正好打来。
“许人啊,今年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大伯大妈总是记挂着你,还给你特意包了大馅的牛肉饺子。”何妈坐在茶几边攥着手机,何爸则围着围裙贴在听筒边一起听着。
何许人掐着手指算了算,自己好像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回家了。
冬天的风像粗粝的沙磨过指缝,何许人又把手揣回兜里:“今年怕是不行了,公司还要加班排版,我不好走开。”
其实现在何许人已经放假了快一个星期了,只是出来买些做火锅的食材,因为家里那位这几天总是吵着要吃火锅。
一想到徐然,何许人被吹得发僵的脸颊也裂开一丝笑意。
“怎么又加班?你们这大公司也要赶这一天半天的年吗?”何妈在电话那头的嘟囔声不小,显然是故意说给儿子听的。
“这里不是家里那种小地方,人人都忙得很,哪里有空休息……”何许人皱起眉头,用力地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