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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真的那么想吗?我真的弥补了你的遗憾吗?”汤贝问。
“当然。”善善笑着说,“还远远超出了。”
“我不信。”汤贝将眼泪抹在善善的衣衫,别扭地说,“从小到大,你都没有好好说过爱我的话。”
善善:“……”
“要不你现在对我说。”汤贝抬眸说,笑了一下,眼泪又泛滥而出。
这次的事情,对贝贝来说真的是很大的打击,尤其成长在蜜罐里又一直顺风顺水环境里,但是贝贝表现得比她想象得勇敢许多。
虽然难过,却没有任何的逃避。
事实,汤贝还是有些逃避,至少她在沈时面前是这样,她和他一块分享过忐忑和期待,突然失去的感受也更具体了。
她在东院那边的拍摄工作暂时中止了,中间黄医生和几位护士来看过她,聊起了丁医生被处分的事,说到这黄医生肯定一句说:“虽然我和丁医生不太对盘,这件事上还是非常欣赏他的,敢于出手,真男人。”
她终止妊娠的事,她们自然已经知道了,安慰她说:“贝贝,你和沈医生还年轻呢。”
她摇头否定,开着玩笑说:“我还小没错,不过沈时可不小了。”
黄医生和田护士哈哈笑起来,汤贝站起来给她们煮咖啡,回过头问她们:“我的事,医院的人都知道了吗?”
“不不……”黄医生连忙看向她,“沈医生交代过,所以只有我们几个知道。”
汤贝低了低头,总觉得不太想被太多人知道她失去小豆点的事,因为不想把伤害继续加深,原谅她的胆怯和失落,她真的希望小豆点像小流星一样,只来她和沈时世界闪烁一下,没有停留只是时间不对而已。
关于那对夫妻和得了脑癌的男孩,她对那对夫妻很无语,对导致她失去小豆点的男孩却恨不起来,脑子里还留着男孩歇斯底里的绝望逼问,也是一个很可怜的人。
一向强势咄咄逼人的季柏文知道男孩是那个情况后,所有怨气也只是针对男孩的爸妈,对于男孩也没有过多的追究和问责。一个觉得被自己父母都抛弃的男孩如果他们再推一把,可能真的没办法面对人生了。
不管他手术结束情况怎么样,她还是祝福他。
夜里,大概白天都无所事事,每当晚上汤贝就有些失眠了,沈时又太纵容她,每当她睡不着,他就背着她在房间里一圈圈走路……
“沈时,我以后不去东院拍片了……”
“每天好好呆在家里写剧本。”
“拍片真的太累了,一点都不好玩,医院环境还压抑,而且你看我拍了那么多片子,微博的导演认证还通过不了,可能我真的当不了一个纪录片导演。”
“不过编剧也挺好的,轻松自由,每天都可以睡懒觉……”
“童老板告诉我,我剧本还可以涨呢。”
“……”
然后,不管她说什么,沈时都是支持她的,当然,也支持她已经话到嘴边的反悔,比如彻底放弃拍片这件事。她想,以后有更好的机会,她还是继续拍下去。
因为后面,她可能就不到东院拍片了,汤贝将摄影机里的所有素材做了一个集合,最后制作了一个放在s大附属医院官博的宣传视频。
视频里有她在东院接触过所有的肿瘤病人,他们都有顽强地抗癌经历,现在他们有些已经离去,有些还在同病魔抗争,但是意义都是一样的。
有时候时光并不宽厚,生活也不温柔,每个人的人生道路都有各种岔道,更存在不可抗拒的终点,但是不到最后一刻,还是要竭尽全力没有遗憾地面对余生。
至于结果无从选择又如何,毕竟我们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没有打算活着离开……
这个视频,汤贝就将它叫做《逢生》,它已经不是宣传片,而是纪录片。
深秋来临,寒流涌入南方,天气一天一天转冷,紫金小区里的景色却比春夏的时候更漂亮,颜色丰盛多样富有层次感,秋风红叶,丛兰欲秀。
今早气温只有不到10度。老汤和善善回到周庄,都不忘打电话提醒她穿秋裤,她蜷缩在被子里,沈时已经下楼,她连起床的打算都没有。
她刚挂上同老汤的电话,又一个电话进来,未知的本地号,汤贝滑动屏幕,将手机放在耳边:“喂,你好……”
半分钟后,汤贝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她只穿着睡衣睡裤从卧室出来,脚步噔噔地跑下楼梯;站在楼梯上,对上客厅回过身来的沈时。
大概也瞧出了她脸上的兴奋,沈时走上前,笔挺地站在她面前,然后扯起笑意朝她伸出手,抱着她问:“怎么了?”
今天居然兴奋地连懒觉都不睡了。
汤贝吸了一口气,然后以一种不好意思又憋不住得意的口吻说:“刚刚一个自称是s市电视台领导的人找我,他说很欣赏我制作的视频,想找我合作制作一档医疗纪录片,你说……是不是骗子啊!”
说完,她紧张地动了动腿。
沈时安静了片刻,贝贝虽然说不想拍片了,实际却不是她话里说的那样,目光温柔地注视了一会,开口说:“不管是什么领导,后面要不要接受合作,我们都可以一块去见见他。”
汤贝双脚并拢地站着,仰着脸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休息并逃避了一段时间,就算不想面对东院发生的那件事,她还是要回东院一趟……跟田院长好好结算报酬啊。
虽然,这些事沈时都可以给她处理。
不过今天既然都起来了,就跟着沈时一块去东院吧,她还要当面感谢一下丁医生。如果丁医生愿意,她现在可以给他改编作品了噢。
咳,今天张安硕也难得有空,加上联系汤贝的时候得知她要去东院,也来到了东院mdt办公室参观参观,结果他来得太早,只在办公室看到老同学……丁。
“嗨。”张安硕打了个招呼,伸手不打笑脸人,一脸假装的愉快。
丁回过头看到进来的胖子,不是很想搭理,继续整理最近病人的病历档案,不过出于客气,随意地喔了声。张安硕瞧了眼丁,真的有些别样的尴尬呢。
结果丁站起来,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指了指所有的位子:“随便坐。”
大丁都表现得这样大方,张安硕也不好拘泥了,拿着茶杯坐在了丁的办公桌旁,打算好好叙叙旧聊聊天,坐下来的时候,看到了丁压在玻璃底下的大学毕业照。
这张毕业照,他还是一枚水灵的小鲜肉,同当年的大丁意气奋发地并排站着。
“……大丁,你怎么还把大学照片压在办公桌上啊?”张安硕叫了丁大学时候的外号,假装语气疑惑地问了出来。
心里,还是觉得丁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