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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
带施夷光坐定后,言偃才起身,向着另一边的桌子走去。
施夷光坐下,便看见那季夫子拿起了戒尺。
一间书塾不大,里头坐着各个年纪的人,学的也不同。
上学的时间不久,辰初到辰末。将好一个时辰。
施夷光一个时辰都拿着一只毛笔,沾着桌上的清水,在爹爹准备的竹片儿描着夫子给的大字。小手颤抖着画到下学。
画到下学,记住的字也没有超过三个。
施夷光一边着书袋,一边叹息自己的的确不是个读书的料。写了两个小时的大字也没有学会三个。
早已拾好的言偃站在施夷光的案边,看着她着学具,开口道:“今日学的如何?”
“不如何。”施夷光一边拾掇着竹片儿,一边回道。
这跟甲骨文差球不多的大篆实在是太难了。
一个字就是一幅画。
好书袋,施夷光甩甩写的有些酸痛的手,挎好袋子:“走吧。”
言偃应声,跟着施夷光向着院子外头走去。将走出夫子的院落,施夷光便停了下来。
她先是看了看左边的路,又看了看右边的路,最后再看信直直的那条道儿。皱起了眉,不由得转头,看向身后的言偃:“回去是那条道儿来着?”
言偃无奈的一笑,抬手指了指面前径直的石路。
“哦对,就是这条。”施夷光点头,抬脚向着那条石路走去。将走一步,又立即停在了原地。
言偃跟在她旁边,见她停下来,不由问道:“怎么了?”
施夷光抬手,往脑门子一拍:“忘记拿背篓了。”说罢,转身向着季夫子的院子里跑去。
施夷光跑到季夫子养白鹅的栅栏外,拿起旁边放着的背篓。将起身,栅栏里头的白鹅跳起来对着施夷光的头就是一啄。
“哎哟!”施夷光正起身,脑门儿便是一阵剧痛,她不由得呼出声,捂着脑门儿站直,看向面前的大白鹅。
栅栏另一边的大白鹅半张着翅膀,对着施夷光呱呱呱的叫着,雄赳赳气昂昂好不威风。
施夷光一手拿着背篓,一手捂着火辣辣的额头,一阵火气,伸脚对着栅栏就是狠狠一踢:“艹你大姨娘的很凶是吧?!”
“很凶是吧?!”说着,施夷光抬脚又是一踢。
大白鹅在栅栏另一边,被施夷光一脚踢的吓了一吓,挥舞着翅膀就要跳起来啄施夷光:“呱!呱呱!!呱呱!!”
施夷光一手捂着脑袋,往后退开,她瞪着面前不停叫着向自己跳着的大白鹅,手扶上腰里头别着的尖刺。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又放下了手。
瞪着眼睛往旁边一看,目光落在书塾里头。
施夷光眼睛一眯,冷笑一声,丢开背篓,撒丫子就往书塾里头跑去。
“西施你在作何?”言偃站在院子外头,看着突然跑进书塾的施夷光大声叫道。
“言偃哥你就在外头呆着,不准管!”施夷光一边大声的回着,一边风一样的从书塾里头跑了出来。
跑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戒尺。
施夷光跑到栅栏旁边站定,看着里头跳的正欢的大白鹅,一手插着腰,一手拿着戒尺,看着它,冷笑一声。抬起手对着大白鹅脑门儿就是一扇:“很能是吧?”
说着,又是反手一扇:“很凶是吧?”
跳的正欢的大白鹅被打的落在地上,身子一晃向后退了两步。
看着退后的大白鹅,施夷光俯在栅栏上,整个身子搭在上头,挥着手又是一戒尺:“你给老子凶啊!”
大白鹅往后扑扇着翅膀退开,躲过施夷光最后一戒尺。
施夷光出力没有着力点,俯在栅栏上的整个身子向着里头栽去。施夷光身子一偏,借力站好。
将站好,那只大白鹅就扑向了施夷光的面门。
“呱呱!”大白鹅扑扇着翅膀飞到施夷光的脑袋上,踩着就是死命的啄。
“啊。”施夷光抬起脚,抬起来就是一踢。白鹅被踢飞。她按上腰间的尖刺,便要抽出来刺去。
“在作何?!”从里院跑出来的季夫子大惊失色的看着鹅圈旁边站着的言偃。
突如其来的声音制住了施夷光手里的动作。
她偏头,看着栅栏外站着的季夫子。
听到声音,言偃回头,看向夫子,脸上的神色很难看,大声回道:“西施被大白鹅给啄了!”
听到言偃的话,季夫子赶紧向前走了两步,看着栅栏里头的施夷光。
“这是怎么了?”季夫子惊疑不定的看着在栅栏里头头发凌乱的施夷光,不解的问道。
那大白鹅看见自家主人来了,总算是停歇了。扑扇着翅膀,昂首挺胸,又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往旁边走去,喝起了水。
施夷光偏头看着里头的喝着水的大白鹅,又回头看向季栅栏外站着的季夫子。
而后抱着栅栏向外头翻去。
一旁的言偃见此,赶紧上前搀扶,叮嘱道:“当心点儿。”
施夷光翻着栅栏,跳了出来,而后转头看向季夫子,伸出食指,指了指身后的鹅:“卖不卖?”
季夫子想也不想的摇摇头。
施夷光回过头,理了理自己散乱的衣裳,叹了口气,一句话也没讲。
而后也不待季夫子讲话,俯下身子,拿起旁边的背篓,往院子外走去。
言偃对着季夫子一作揖:“学生告退。”
便转身向着施夷光追去。
第23章洗澡
季夫子背着手,站在原地看着施夷光离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自家正昂着头喝着水的大白鹅。最后低头,看向满是羽毛和鹅屎的戒尺。
伸出大拇指和食指,一脸嫌弃的捏着戒尺的一角,将戒尺拿起,绕过书塾向着院子里头走去。
他走到后院里头的大水缸面前,伸出手拿着瓢舀了一勺水,缓缓的冲着上面的泥泞和鹅屎。
这时,从后院堂屋里头走了一个人,年岁有些大了,但是跟季夫子比似乎还是小了一些。
那人穿着青灰色的深衣袍服,头上包着蓝黑色布包,束着整齐的头发。
他站在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