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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到底是谁!”施夷光扁了扁嘴,将拉的有些痛的跨了:“老实交代,从宽处理。”
施夷光的腿屈了屈,面前的牛革袋子随着她的动作落了些许。
露出袋子后空荡荡的墙壁。
施夷光脸色一变,回尖刺便后退一步。
牛革袋子落下,袋子后遮住的墙壁显露出来,空无一物。
那她刚刚抵着的实物是什么?
施夷光忽而眼中凶光一凌,身子向前一步拿着尖刺就狠狠向着空荡荡的墙壁刺去。
这次却没有实物了,尖刺刺进土坯糊的泥墙中。
施夷光抽回尖刺,偏头看了看。面色沉静而阴郁。
“你到底是谁?”施夷光轻声对着周围的空气说着,身子慢慢弓起,手里的尖刺捏的紧了紧。
她慢慢的转过身子,看向空无一人的院子。吞了吞口水。额头上的细汗很快便蒙上一层。
若是个人她可以徒手撕他一千遍。
可将才的,明显不是个人。
施夷光一边弓着身子,一边轻轻的转回身,一只手拿着尖刺,一只手慢慢扶上胸口,捏着脖子上的玉竹节。
回身的施夷光一顿,看着地上。
将才的牛革袋子呢?
施夷光向后退去,背紧紧的贴着土坯墙。死死的盯着空无一人的院子里头。
好一会儿,确定无一丝气息后,才闭上眼睛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而后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低头,拿起脖子上的玉竹节。
他娘的,不是说有这玩意儿就不会被鬼怪近身了么!
想至此,施夷光将手里的玉竹节向着衣服里头一丢。再抬头看向寂静无人的庭院之中。
要查么?
牛革袋,明显不是苎萝村的物什。
将才的玩意儿,明显也不是苎萝村的人。
施夷光抬头,看了看黝黑的天空,抿着唇闭上了眼。
查么?
施夷光嘴角下拉了拉。
她查他娘个腿啊。
这种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她一点儿都没有经验。且是最怕的。
反正没有威胁到自己的命。
离开这个地方罢。
施夷光低下头,再扫了扫空无一人的院子。
离开苎萝村,离开越国。
如果逃避能躲过西施命中的劫数,她宁愿去从未去过的远方。不掺和进这些她不能控制的事情之中。
她是一个特工,但也是一条不喜欢替自己找事儿的咸鱼。更是一个没想过做什么名垂千古大事的人。
打打鹅逗逗鸡可以成为她的乐趣,但这些她不能掌控的大事儿,除非危及生命,不然她就是傻了也不会去管。
施夷光长叹一声,回身,走向自己的屋子。
这辈子大概也是一条没抱负,只求平平安安坐吃等死的咸鱼吧。
她有时候想,刘司令能在千万人之中挑中她入国安部做反间谍特工。除了她名列前茅的优异成绩,大概就是她一身咸鱼的气质吧。
咸鱼气质能很好的掩盖自身的本相不是么。
回了屋子,关好窗户,上了床,盖上被子。
施夷光眼睛缓缓闭上。
明天,一定尽全力傍上孔子。
然后离开这里。
山斑鸠的声音又清晰的响起。夜色无人,寂静安宁。
第二天鸡鸣时分,施母早早起来备好土豆和鸡子,准备去叫施夷光。到了她屋里,才发现她早已点亮了灯,自个儿都已经穿好了衣裳。
这会儿正坐在四四方方巴掌大的铜镜前,自个儿梳着荷包头。
“今儿怎么乖巧呢,自个儿就起来了。”施母一边笑着,向着屋子里头走去,接过施夷光手里的木梳,替她梳了起来。
“娘,梳好看点儿。”施夷光看着铜镜里头模糊的自己,开口叮嘱道。
施母一下一下的梳着,面上带着笑:“我的光儿,梳什么都好看。”
施夷光看着铜镜里头的自己,抬了抬下巴,深以为然的应声道:“英雄所见略同。”
梳好荷包头,外头的公鸡还在叫。施夷光走进灶房。洗漱之后,顺手拿了个土豆就往嘴里塞,边塞边往外走去,嘟囔道:“娘我走了。”
施母放下腰上系着的犊鼻,走向施夷光,替她理了理衣领:“你言偃哥哥在外头等你,上学要听夫子话,不要跟别的小儿打架可记住了?”
施夷光点头应声:“娘你放心,今天我是绝不可能跟别人打架的。”
她今天可是要去向孔子求师的,当然不会跟别人打架。
“行,那你去吧,路上小心些。”施母说着,拍了拍施夷光的肩头。
施夷光转身,向着屋外走去。将走出去,就撞上起身来灶房的施父。
“嘻嘻哉,鸡鸣未过便要上学了!”施父看着面前已经拾掇完,背着书袋要去上学的施夷光咧嘴笑着调笑道。
施夷光抬头,白了一眼调笑着自己的施父:“爹你不懂。”说罢,推开施父,便向着院子外走去。
施夷光上学的脚步轻快异常,她看着院子外等着的言偃,一脸开心的笑着道:“走吧言偃哥。”
施父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转头看向施母:“今儿早起没哭闹?”
施母一边系着犊鼻,一边笑道:“可没,自个儿起来的。”
“今儿日头要往西边出来了。”施父笑着,走到灶台旁,端起水喝了起来。
施夷光出门的时候,天尚且暗着。
等她跟着言偃到书塾时,日头已经升起。
书塾里头没有点灯,夏日亮的早,等人来了,不大会儿就会敞亮了。
今日他们是最先到了。院子里头圈着的鹅还把头戳在翅膀里睡着。季夫子正站在鹅圈旁,手里拿着戒尺端详着。
施夷光强忍着不拿石头砸鹅的冲动,向着鹅圈旁站着的季夫子弯腰一礼:“学生见过先生。”
季夫子起手里拿着的戒尺,看向施夷光,本来面无表情的脸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眼:“今儿好生乖巧呐。”说着,伸手准备捏施夷光的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