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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施夷光看着孙先生问道。
“秉文。”孙先生头也没回的说道。
“秉文?哪两字儿?”施夷光问着,向着车外爬了过去:“文书给我瞅瞅。”
孙先生听着施夷光的话,不满的翻了个眼睛,而后从怀里掏出来三张布帛,正准备挑出施夷光的那一张。不想将拿出来就被施夷光给抢了过去。
“都给我瞅瞅。”施夷光一把抢过三张通行令,然后看向里头的内容,念道:“姬安阳,哦,安阳君原来你姓姬呀!”施夷光撩开身后的车帘,看着里头拿着书卷娴静看着的安阳。
安阳抬头,看着施夷光点点头:“嗯,姬姓。”
“好帅气的姓。”施夷光说着,回过头,继续拿着上面的布帛,看着底下的一张:“秉文?秉文是谁,我吗?”施夷光抬头看着前头的孙先生问道。
孙先生头也没回的‘嗯’了一声。
第53章尊长
施夷光低头,看着自己的名字喃喃道:“秉文,秉文,到时候就不说错了。”一边念叨着,施夷光一边翻向最后一张布帛。
“妫(gui一声)长…妫长什么?”施夷光挑着眉,抬头看向面前的孙先生。
“卿。”车里头的安阳轻声说道:“卿为月(音同‘昂’:我)为星的卿。长卿乃是师父的字。”
“长卿?”施夷光闻言,抬头看向面前坐着的孙先生,惊呼道:“你竟然叫‘长卿’这么美的名字?”
孙先生一边拿着马缰缓缓的赶着马匹,一边转头四望着寿春城内的景象,口上慢悠悠的道:“怎么,不行么?”
“当然行。”施夷光说着,将手里的布帛折好,嘴里不禁喃喃道:“想不到你一个老头子还这么翻熊。”她一边嘟哝一边将手里的布帛递了过去。
“什么翻熊?”孙先生回头,将施夷光手里的布帛接过揣到怀里,一脸疑惑。
施夷光往后靠了靠,坐在车门旁一边看着周围的路:“没什么,夸你呢。”说着,施夷光突然指着街道一处,瞪眼惊讶道:“看看,那里,有个算命的!”
孙先生顺着施夷光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路边一人坐在一个矮桥下,一手拿着竹幡,一手正掐着指头。幡上用大篆写着的一个“命”字赫然在目。
“咱们还有多少钱?”施夷光目光从那算命的人身上移过,看着前头的赶车的孙先生问道。
“你娘给你那点儿,买了你一套男衣裳就没了。”孙先生说着,转头看向施夷光,目光从她身上扫过。
施夷光跟着孙先生的目光,低着头扫了扫自己身上的麻布衣裳,抬起手,捏着劣质的麻布,提了提:“就这破衣麻布?”她抬头,不信的看着孙先生:“花了我娘给我的所有钱?”
“剩下的一点儿,换了楚国的蚁鼻钱(注1),也就够吃一顿黍米了。”孙先生慢悠悠的接着,而后打了马,拐了弯走到那算命老先生所在的桥下。
孙先生赶车走到桥下,一手拿着鞭子,腿屈起放在车辕上,看着桥下将占卜完的老先生,身子微微低着,开口道:“这位处士(注2),可能与我行上一挂?”
桥底下坐着的老先生,抬头,看着孙先生,捻着胡子。白花花的头发白花花的胡子,还有白花花的眉毛。
这一看,就像是个得道高人。
“你要占什么?”白胡子老先生抬头,看着马车上坐着的孙先生,手里拿着幡,一脸的褶皱让人看不出年纪。
孙先生身子更低了低,伸着脖子,牵着马缰的手往上抬起,指了指自己的脸:“占我的相,能不能大富大贵。”
白胡子老先生听着孙先生的话,也跟着伸了伸脖子,凑近了些:“你这生辰是何时?”
“康王十四年十二月甲寅日平旦。”孙先生想也不想便回道。
白胡子老先生闻言,抬起捻着胡子的手,掐了掐,目光从孙先生身后的马车上掠过,目光落在身穿麻布的施夷光身上,而后回过头,悠悠道:“足下当富贵。”
施夷光靠在门边,闻言,转头撩了撩车帘,看着里头穿着灰色锦衣的安阳。这老头算的挺准呀。
孙先生一听,却是回了伸出去的脖子,手里捏着的马鞭一打,缓缓拉过车头转头走去。
“哎,你还没给钱呢!”白胡子老先生看着转身就要走的孙先生,撑着幡杆起身就追。
孙先生转头,看着旁边追上来的老头子,从鼻子里头‘哼’了一声:“你满嘴胡诌还想要钱,信不信我掀了你的摊子?”
白胡子老先生听着孙先生的话,胡子一吹,加快步子抓住孙先生的衣袖便怒道:“你怎么能污蔑我?!我看你就是不想给钱!”
孙先生被白胡子拉的身子一歪,差点儿没从车板上栽下去。他伸手,一把抓住车辕,堪堪稳住身子,他转头看向白胡子,眼睛一瞪:“要死啊你!”
说着,被白胡子拉着的手臂一甩,转头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楚人。”说着,目光顺着白胡子身上一扫:“卫人,以占卜人。呵!”说着孙先生停了停,看着白胡子:“周有律法,胡诌星象占卜者乃死罪。”
说罢,慢悠悠的回过头,打着马向路上行去。
施夷光拿着竹卷,马车行过,伸手拿着竹卷便作势吓唬白胡子,吓道:“敢我们,吃了你的狗胆。”
白胡子被吓的头一缩,看着施夷光瞪了瞪眼睛,便想斥。
“死罪勒!”施夷光一手抓着车门,伸头探出去,转头看着已经在身后的白胡子,手里的竹卷又扬高了些:“砍了你的狗头!”
身后的白胡子拿着幡往后退了退,施夷光哼了一声,回过头。
将回头,车就停了下来。施夷光回过头,手里的竹卷放在怀里,看着孙先生一脸疑惑:“怎么停了?”
话音一落,便看着孙先生扫来的眼风,满脸冷色:“无尊无长。”
“啊?”施夷光面上更是疑惑,抬手书卷指了指身后的白胡子:“你说他?”
“你一稚子,年岁不过龆年。他再如何也是花甲古稀之岁,你怎么能随意轻慢讽言?”孙先生转头,看着施夷光的面上,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严肃。
施夷光不敢向往日一般顶嘴,身子不禁坐的端正了些,看着孙先生小心翼翼的回道:“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