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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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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外,释放大部分俘虏成了唯一的选择。不过在释放之前,岳飞照例进行了训话,讲朝廷的恩德与岳家军的仁义。上天有好生之德对于这些被生活的苦难反复折磨的俘虏而言不过是句空话。他们本已怀着麻木的心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不承想岳飞在讲话结束之后,竟然解开了他们身上的绳索令其自便,并且真诚地希望将来大军前进恢复之时,他们能够各率豪杰来应官军。如此平等的态度无论在宋抑或是齐都是独树一帜。不惟这些不啻蝼蚁的战俘感激涕零,就是吕祉也大为震惊。想当初,他对那些流寇可从没容过情,向来都是追奔数十里。

不满的不只吕祉一人,牛皋低声道:“宣抚倒是便宜了这些无赖!”

“牛太尉不用顾虑,既然能擒他们一次,也能擒第二次。”岳飞开玩笑地补充道,“若是还气不过,某就留下他们,让他们去你家吃俸禄粮,如何?”这话难在军官团中激起了一阵笑声。

当然,岳飞对吕祉说话要慎重得多,仔细阐述了释放俘虏的必要性。吕祉勉强承认他的做法有理。大军返到鄂州已经接近年关。皇甫知常早已离去,吕祉自回平江府交差。大年初一宣抚司衙门开始正式休假。忙碌一年岳家军取得的成果颇为丰硕,作为主将正可以借机制定蓝图展望未来。不承想,就在大年初三,岳飞又到了官家的手诏。

“官家这是不打算过年了,这早晚还让你前去行在奏事?”张宪欠着身子,一边转动着铁签子串好的肉在篦子上烤,一边耸着鼻子说道。他跟王贵都住岳飞宅邸附近,没有军事行动的时候,两个人时常来岳飞家蹭饭。初三这天两人正巧被岳飞叫来一起吃团圆饭。

“可见官家对宣抚的荣宠。”王贵正在炭盆边舒舒服服地享受温暖的炉火,他可没张宪那样好的耐心,自己烤肉。

岳飞接完旨,笑着招呼薛弼与黄纵坐下一起吃。

“直老,朝廷诸位相公这回是什么意思?”岳飞接过张宪烤好的肉串,先递给了薛弼。

“这下旨的时日甚是蹊跷,宣抚还是要谨慎对待。”

“哎,就是这日子口奇怪,虽说朝廷的假是放到十五,然而宣抚司也只能歇个三五天,新年劳问士卒之类的琐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倒让人没法子区处。”岳飞除了烤串,又递给黄纵一杯水酒。“何况洵卿献俘未归,就这几个人真是忙不过来。”

黄纵道:”“怕是大好事。”

“怎么说?”

“宣抚你想,新年谁不愿意欢欢喜喜的?让宣抚新年去行在奏事,就是要增加喜气呢。”

“有道理。”岳飞边想着,边伸手找张宪拿肉串,却发现扑了个空,不禁纳闷道:“刚人还在呢?”

王贵笑道:“被安娘(岳飞大女儿)拉去做灯笼了。”

“嘿,待会儿看怎么罚他。”岳飞说道这里,忽然皱眉:“你们觉得官家所以会下这道旨意,莫非是安老说了些什么?黄机密,你跟安老有交情,不如说说。”

时至今日,黄纵真不知道现在的吕祉与过去的旧相识还是不是同一个人,他边抹着羊油边道:“实话说,宣抚,这人我看不透。”

岳飞停下筷子,默然想了许久,郑重道:“我不会看走眼,安老带过兵。而且,他急着想让我知道这一点。“他转向黄纵,”黄机密,你也曾跟我上过战场,知道大多数人这时候腿都会怕得发抖。安老可不一样。在牛蹄我就看出来了,所以我才让他摸了弓。嘿,当我看到他射出的那一箭的时候,真是大吃一惊。他的箭法是磨砺过多年的。事情太奇怪了,这样一个人,莫非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这人真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呀。

“还有他说的那句话,想和云儿一起并肩作战,又是什么意思呢?安老什么都不愿意明说,只让人去猜。”

与座之人自然无法给出答案。还是薛弼道:“宣抚不如只问安老可是个诚实的君子否?”他其实是在提醒岳飞,吕祉是否值得信任?

岳飞闻言朗然一笑,并未回答,反而道:“黄机密,这次要劳你陪我去趟平江府了,也算是探亲了。(黄纵平江府人)”

作者有话要说:

史实部分:岳飞对俘虏的处理在中古时期非常罕见,啊,这人也是穿越者吧

第21章千古英雄手(1)

让岳飞“别无他事速赴行在”的诏书的确是吕祉的杰作。

他冲冒风雪回到行在之后,发现朝中局势已然大变。陈公辅真是一员悍将,弹劾折彦质一击即中,让张党诸人喜不自胜。偏生他又跟李纲交好素有忠直的名声,似这般明目张胆的以朋党意气攻击同僚,非但未让官家心生警惕,反而赞扬他论事剀切,增重了他士林中的名望。左相以下诸人,将他目为张浚的恶狗,却也无可奈何,新亭挥泪送别了折彦质。这边厢赵鼎援引李光入主枢府的诏旨因年关将近暂时未下,陈公辅又揪住殿前马军司解潜与前护军王彦麾下军士械斗的把柄,并参此二人。这举动表面上看不偏不倚,其实不问是非曲直,解潜原是受害者,但就因为是赵鼎引荐的将领,不备受攻击。在这当口吕祉带回了岳飞牛蹄之役的战报,两相对比之下,赵构自然大喜。他趁机敲边鼓说,淮西之捷,张俊刘光世以及杨沂中都已经升差有加,但岳飞和韩世忠的牵制之功,陛下尚未有所表示。他这样说,原也只是劝谏官家对臣子应该一碗水端平。但不知官家出于何种考虑,竟然让他拟旨意,宣岳飞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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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张宗元大声喝,震得小小的格子间中回音不绝,“如此曼妙的太平调,我自从南渡以来,也只听到过两回,一回在韩宣抚的府上一回在张宣抚的宅中。”

“这么说奴家是第三人了?”文小娘子将琵琶挪了个位置,半遮住粉面,微微嘟起涂着艳红胭脂的小口,似嗔非嗔,着实有几分颜色。她却不看张宗元,只是用汪了水的眼睛盯住自己左手边一脸肃容的吕祉。“相公一定是哄我的,您的这位同伴可自始至终没笑过,连正眼都不曾打量奴家呢。”

吕祉叹口气。今天是休沐的日子,他和张宗元两个赁房住的,因家眷不曾搬取到身边,岁末闲暇无事被张宗元强拉到茶坊听曲,随意点了文家小娘子。这种声色犬马消磨意志的举动本已拂逆他的性子,何况歌咏太平的调子着实刺了他的心窝。

“不要管他。你就当他是坐怀不乱的木头疙瘩,只将一应本事都使出来,到时候他自然会给小娘子打赏。”

文娘子脆生生地驳斥道:“奴家不像相公们有脸面,这等事可做不出来。既然唱的曲讨不得两位官人的欢心,刚好奴家还有个姐姐,不如把姐姐叫来,给官人们说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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